处分就是参与打架的所有人都被停课三天处理，对于陈景润小团体的处罚还在商榷。
反正不可能只是停课这么简单。
三天从天而降的假期，于绵绵只拿英语练习册回去。
她不想拿数学。
季晨曦看着被剩下的数学练习册，瞠目结舌，
“数学都不好你还不好好学。”
于绵绵吐了吐舌头，
“数学难死了，没开玩笑。”
于氏兄妹喜提三天假期，回家以后于爸于妈知道了以后，破天荒的夸了于晖，给于晖的尾巴都快翘在天上了。
然后就是一顿教育，千叮咛万嘱咐的给于绵绵讲，一定要有什么给爸爸妈妈说，可不能和这次一样，万一受伤了怎么办，等等等等。
于绵绵终于逃脱唠叨，回到了自己卧室。
微信提示音忽然响起。
她把手机翻正，无神地盯着手机锁屏。锁屏上显示，是李远叨发来一条消息。
于绵绵猛地想起来，李远叨要给自己讲题。
她想的是，又要学数学了。
李远叨：你睡了吗？我现在可以讲题。
于绵绵：还没有，但是我没有带数学的任何东西。
过了半晌，于绵绵盯着手机都快要睡着了，李远叨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于绵绵被惊得一激灵，手机差点飞到地上。她抬手在胸前顺了口气，点了接通。
“喂？”于绵绵点了免提，李远叨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喂，叨叨。”
于绵绵有点慌张，因为李远叨嘱咐她要带数学卷子的，但是她就是没带。
李远叨“嗯”一声当做回应，
“学校那个榜咱俩名字在一块呢。”
于绵绵吐吐舌头，
“贴黄榜了吗？”
因为一中的处分都是写在黄纸上，贴在大厅公告栏里，他们都戏称为“黄榜”。
“你去你哥那屋拿他的数学卷子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
于绵绵跑去于晖那屋，也翻出数学卷子，
“知道了，知道了。”
李远叨不说话，于绵绵也不吭声。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李远叨吐出一口气，
“于绵绵。”
“啊？”
于绵绵正在思考一道选择题，随口回复道。
“你能不能不要我问一句，你才说话，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别人口里我才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讲呢？我那天要是没去的话怎么办？”
“……忘了。”
于绵绵说的是实话。她真的觉得那种事情没必要让他帮忙处理，她自己也可以的，而且她刚开始确实没当回事。
“别低头。”李远叨冷不丁地开口。
于绵绵猛地抬头，“哦。”
她又想起那天下午，他的手指捏着她后颈上的皮肉，抚摸她的脊骨。
脸颊烧红起来。
于绵绵用卷子轻轻扇着，
“好热。”
李远叨闻言，轻笑一声，再大的脾气到她这也消失了
“讲题吧。”
……
客厅里一点的钟声响起，于绵绵才放下红笔。
“你数学学的太差了，好多知识点都没背住。”
李远叨皱了皱眉头，
“别急于求成。先把公式背好了再做题。”
“怎么咱俩不当同桌，你怎么还越来越退步了？”
于绵绵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是李远叨说的确实是实话。
“一点了。”
于绵绵转移话题，
“叨叨你赶快休息吧，我也好累啊。”
带着点撒娇意味，想让男生放过她。
“明天晚上我会抽查你的数学公式。”
李远叨淡淡地开口道。
明天晚上？
那也就是说，他明天晚上还会给她补数学？
于绵绵的心跳漏了一拍，“明天晚上？”
“嗯。”李远叨回应声，又想起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随即改口。
“今天晚上。”
李远叨可能还在生闷气，回应完就匆匆地挂断电话。
一夜无眠。
于绵绵被挂断电话之后收拾了一下题目。由于胡思乱想，她到三点多才勉强总结完。
躺到床上又开始琢磨李远叨的意思。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不知道怎么哄他了。
三天的假期转瞬即逝。于绵绵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要返校了。
星期一全校有例行早校会。七点一刻全校陆陆续续出班去操场参加早校会。
快走到操场的时候，于绵绵眯了眯眼睛，指着操场口，
“那个是不是陆景啊。”
季晨曦仔细辨别了一下，
“好像真是他。”
“他还挺帅的哈。”
季晨曦掰了一瓣橘子递到于绵绵嘴边，
“那天，你跌进去的时候我吓坏了，手机都拿不稳。我还以为你要摔了，结果，陆景把你接住了。”
“啧啧啧。”
那天于绵绵单枪匹马地跑出去跟那几个男生对峙，季晨曦就拿着手机在后门偷偷录视频。
于绵绵嚼着橘子，
“他在那傻站着干嘛？”
季晨曦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于绵绵想到当时自己被他接着，忽然想通了，她好像知道，李远叨为什么生气了。
走近了才发现凌悟穿着国旗队的衣服，笔挺地站在操场口。
“竟然是国旗队的。”
于绵绵小声嘟哝着。
她跟他打招呼会被国旗队的老师看到，就赶紧拉着季晨曦疾步走过。
陆景也看到她了。刚想跟她打招呼，就看到她眼神落地，丝毫没有跟他招呼的想法。
他有点不爽。
“于绵绵。”
于绵绵应声回头。
“接着。”陆景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抛给她。
于绵绵没接住，一阵手忙脚乱，东西掉在她的脚边。
是一个脆脆鲨。
“我不爱吃脆脆鲨。”于绵绵心想。
她本来想还给他。但是她们班主任在催促，
“同学们快点归队了！”
季晨曦就拽着她的手跑了。
早校会还没开始，季晨曦笑着调侃她和陆景，
“那天陆景接住你全班可都看到了啊，上次给你送花的事情不了了之了，这次怎么说。”
“可我不爱吃脆脆鲨，你知道的。”
于绵绵正色，
“我也不会为了谁吃掉它。”
话音还未落，钟情就出现在于绵绵身边。
于绵绵噤声。
早校会开始了。
今天有点冷，主持人穿着西服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都带着颤。
“下面，有请高二二十班的李远叨同学发表演讲。”
于绵绵和季晨曦对视了一眼。
于绵绵恨啊，恨主席台离操场那么远，还恨自己今天开会没戴眼镜。
竟然连李远叨都没认出来。
早校会的文稿都是学校文学社撰的稿，每周一个主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周打架的事情，这周的主题是“谣言”。
文章中规中矩，李远叨语速平缓念着文件夹中的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