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就在血凰虚影即将喷吐毁灭光柱的瞬间,异变突生!
一道细如发丝,色泽赤红的流光,不知空间的哪个角落,以超越感知,近乎无视空间距离的恐怖速度,激射而至!
它的目标,并非那恐怖的血凰虚影,也并非妙玉天雪。
而是——毕元煞的眉心。
毕元煞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未曾变化。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如同小石子投入深潭的声响。
那流光瞬间洞穿了毕元煞的护体灵光,也洞穿了他的额头颅骨,自其后脑射出。
流光一闪即逝,消失不见。
毕元煞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如同燃尽的烛火,瞬间熄灭。
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化为了茫然与难以置信。
毕元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轰!”
那刚刚凝聚成形的远古血凰虚影,因为施术者的瞬间陨落,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轰然溃散。
而毕元煞的尸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眉心处,只有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点,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
这位纵横炎火妖域数千载,凶名赫赫的合体后期大修士,毕方妖族上一代的擎天巨柱,竟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悄无声息地瞬杀了!
妙玉天雪呆立当场,手中的黑煞绝魔鞭无力垂下,周身的魔气与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的震惊与茫然。
“发生了什么?”妙玉天雪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平淡、却蕴含着洞虚境特有威压的传音,直接在妙玉天雪的识海中响起:“你母亲的残魂,不在别处,就在这火狱最深处,那扇鬼门之后的‘魂泣长廊’之中!”
妙玉天雪猛地抬头,神识疯狂扫向四周,却根本捕捉不到任何异常气息,更找不到传音者的踪迹。
紧接着,一道清风拂过,毕元煞尸体旁的乾坤袋,以及毕元煞的法宝,突然消失。
那神秘的洞虚修士,竟在传音之后,顺手卷走了毕元煞的所有遗物!
炼血壶中。
任平安尝试了数种方法,但都无法突破这邪宝界壁。
眼看气血与神魂被持续抽离,任平安眼中厉色一闪,准备动用最后的底牌,施展法天象地,以无上巨力从内部撑爆这炼血壶!
就在任平安打算施展妖神千变之际,头顶处的暗红肉壁,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任平安虽心中惊疑,但脱困机会就在眼前,岂会错过?
“仙影步!”
任平安毫不犹豫,身化一道虚实难辨的流影,从那骤然出现的缺口中,疾射而出!
眼前景象变幻,任平安已然从炼血壶中脱困!
脱困的瞬间,任平安便看到了妙玉天雪,以及妙玉天雪不远处的毕元煞尸体!
任平安心中一震,身形闪动,瞬间出现在妙玉天雪身边。
“怎么回事?”任平安的目光扫过毕元煞的尸体和周围环境,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妙玉天雪被他的声音惊醒,猛地转头看向他。
当看到任平安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松。
“我.....我.....我也不知道。”妙玉天雪微微摇头,声音有些干涩,“刚才,我与毕元煞交手.....他动用了一张威力接近洞虚一击的恐怖符箓!”
“但就在符箓激发瞬间,一道流光不知从何处飞来,瞬间就洞穿了毕元煞的眉心。”
“然后.....一个神秘人传音给我.....”
妙玉天雪将方才的经历快速说了一遍,包括那传音指出的地点。
任平安听得眉头紧锁。
神秘的洞虚修士?
秒杀毕元煞?
指引魂泣长廊?
在任平安看来,这一切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对方既然能轻易秒杀毕元煞,为何不直接现身?为何不直接帮助妙玉天雪前往魂泣长廊?
“那传音有问题。”任平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目光看向妙玉天雪,“对方应该是想引你去魂泣长廊!”
“而其,此地囚禁如此多朱雀妖族.....依我看,这火狱深处,恐怕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大凶险。”
“咱们应该先弄清此地的秘密,再去寻你母亲魂魄。”
“不。”妙玉天雪摇了摇头,拒绝了任平安的提议,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有些偏执,“那人若要害我,刚才我便已经死了。”
“对方既说我母亲魂魄在魂泣长廊,无论真假,我都要去亲眼看看!”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妙玉天雪看向任平安,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决绝:“任平安,多谢你一路相助。”
“但魂泣长廊,我必须去。”
“你若觉得危险,可在此探查这血岛,或自行离去。”
说完,妙玉天雪竟不理会任平安的劝阻,转身便要朝着空间深处的“鬼门”方向寻去。
“天雪道友!”任平安伸手想拦,但妙玉天雪身法极快,已然掠出十余丈。
看着妙玉天雪决绝的背影,又抬头望向那座散发着令任平安都感到隐隐不安的血色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