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瞬间面燥心热，猛地一把推开她，少女腻滑的肌肤触感还停留在他指尖，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加喑哑，“你做什么！”
穆玉宁一不做二不休，竟然直接上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衫。
那身夜行衣本就极为修身，而内里的中衣更是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一抹极为诱人的曲线，赫连翊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的一堆杂念杂想全丢得干干净净，惊慌道：“你住手！”
穆玉宁手上的动作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顿，立刻又娴熟地解着衣带，眼见那中衣也要脱落下来，赫连翊涨红着脸大叫道：“门，门！还没关门，被人看到怎么办！”
闻言，穆玉宁轻轻一笑，无辜道：“方才，是殿下不同意我关门的呀。我以为，你不吝啬给别人看啊。”
话毕，赫连翊已经风一般地窜到门口，把门死死关严，但再不敢走过来，低声道：“你...先把衣服穿好，穿好我们再谈。”
“怎么？殿下已经这般厌弃宁儿了吗？”穆玉宁不动了，但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失落。
赫连翊心里忍不住一痛，“不是...不是的。”
“那是什么？”穆玉宁的身影隐匿在薄薄一层的屏风后，赫连翊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那影子却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萧条。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只有这副尚且看得过去的皮囊，殿下也不要吗？”
穆玉宁演起戏来，是一点脸皮都不要的，赫连翊不止一次见识过，但这下两人被一道屏风隔开，方才还被穆玉宁露骨地挑逗了一番，赫连翊还能站得住，已经用了极大的力气，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细想。
“我...我没有不要你啊。”
“那你为何不看我？也不抱我了不亲我了，刚才还想把我关在门外，也不和我说话，就只惦记着让我搬走的事。”穆玉宁演得极真，声音里还带上了若有似无的哭腔。
赫连翊这下慌了，连忙走过去想安慰她，谁知穆玉宁竟然一点没闲着，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亵衣，莹白的肌肤浸在月光里，像一块润泽无比的上好羊脂玉，惹得赫连翊愣神了那么一下，立刻受惊一般伸手遮住视线转过身去。
“你...你...”
看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穆玉宁心里更多了一份笃定，暗自偷笑。
赫连翊不知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束手无策。
但他的手脚不知怎么办，穆玉宁的手脚却很知道怎么办，一双光裸的藕臂从背后慢慢攀上他的腰和前胸，赫连翊一动也不敢动，嘴里也即刻噤了声。
“喜欢我这样吗？”穆玉宁贴着他的后背问出声，赫连翊的喉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了。
他不回应，穆玉宁也不恼，只是一寸一寸的摩挲着他，淡淡道：“我很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和你贴在一起，你亲我、抱我，或者只是摸摸我的手，我都很喜欢。”
“你知道我不在意贞节之类的东西吧？如果可以报仇，这副身子给谁我都无所谓，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一口。”说到此处，赫连翊浑身一僵，似乎有些生气，整个人都硬邦邦的。
穆玉宁摸着他结实的肌肉，有些硌手，但还是舍不得放开他，又道：“可是我却很喜欢和你做这些事，你知道，如果不是喜欢的人，女子都是不乐意被男人触碰的吧？哪怕只是搭搭手，也觉得膈应。”
赫连翊的心慢慢跳动了起来，越跳越快，在安静的黑夜里，两人挨得这么近，穆玉宁一定听得到，但他也已经顾不上了。
“赫连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现在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你，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我就很难过，为了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真的，你信我。”
赫连翊拉开她的手，转身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不敢确认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但穆玉宁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凑到他耳边替他确认道：“真的真的真的，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赫连翊不说话，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穆玉宁见把人安抚下来了，又开始嘴上不把门，糯糯地说：“若是你还不放心，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这样你会放心一点吗？”
这下，穆玉宁感觉到身上的少年瞬间似火烧了一般变得滚烫起来，不过还没烫到她，就又被他一把推了出去。
赫连翊转过身不看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不嘛。”少女有些不情愿的嘟囔，赫连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顿时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这么...”
“不知羞是吧？”穆玉宁接过他的话，一点没有害羞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样，谁叫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呢。你都不知道的，其实我比你还急的。”
“你...你...你...你不要再说了，我怕我...”
怕自己怎么样，赫连翊是没脸说出来的，但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疯狂表白，换成谁都不会比他现在好到哪里去。
最后，他只好求饶道：“你...究竟要怎样？”
“若你实在不想看我这副身子，那你就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穆玉宁大胆提要求，赫连翊却差点软了腿，“你...你不是有衣服吗？”
“那个衣服很紧的，我穿着不舒服，你看，把我腰都勒红了，可疼了。”
少女软软地撒娇，赫连翊脸上已经红成一片没法再看了，但他也不会真的就转眼去看，心疼道：“那你以后别穿这么紧的衣服了。”
“可是你喜欢啊。”穆玉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看你今天见我穿这身，可喜欢了，一直盯着我看，不知道的以为你用眼神就能把我衣服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穆玉宁句句语出惊人，赫连翊都怕自己随时当场晕过去，一手扶住了门，一手虚搭在膝盖上方，身形蜷曲地靠向那道关住一屋春色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