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搞明白他们在搞些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顾砚书忍不住开口问道，“是害怕绿豆糕热吗？”
一个小徒弟尴尬一笑:“不是……”
“那为什么要在厨房里扇风啊？咱们做糕点又没有油烟味儿。”
“我们现在不是帮不上什么忙吗？”另一个小徒弟说，语气里竟然满满都是骄傲，“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师傅不让我们插手。
所以我们就想着咱们这么香的味道给扇到外面去，让周围邻居都闻着味儿，说不定就会过来吃了。”
说着说着，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特别聪明，手上扇风的力道都变大了，频率也提高了。
顾砚书:“……”
李师傅把刚做好的一盘绿豆糕给了顾砚书:“别理那两个傻子。”
后来何清如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李师傅都被逗笑了:“你们夫妻两个真有意思，轮流来问。”
“嗯？什么意思？顾砚书刚刚也问了一次吗？”何清如惊讶地说，很是不满，“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他居然不跟我分享！”
一个小徒弟捏着自己酸痛的胳膊抱怨道:“没想到扇个风还挺累的，胳膊都酸了。”
李师傅骂道:“一天天净整那些没用的！都没有干什么正经事，就开始抱怨自己累了！泡茶叶去！”
小徒弟连滚带爬地去了。
何清如依然站在原地看热闹:“您招的这两个徒弟真有意思，跟吉祥物一样。”
“吉祥物，什么意思？”一个徒弟挠挠头问道。
“就是说客人看见你们就想笑，你们就是吉祥物了。”
“嘿嘿，那挺好。”
何清如笑得不行。
“人家把你们两个傻子当笑话看，有什么好的？”李师傅笑骂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傻乐。”
“顾客喜欢我们，多好的事呀，这还不让人笑了！”
开业第一天，照例是朋友们在捧场。
徐海洋尝了一块儿绿豆糕以后眼睛都亮了，买了好几斤，说是要到学校里去请小姑娘吃。
顾砚书骂他:“都放寒假了，你还跑到学校里去干什么？还要请小姑娘吃绿豆糕，学校里现在哪来的小姑娘？”
“我们学校留在这里不回家过年的小姑娘可多了去了！”徐海洋说，“别管，说不定年后我就有对象了！”
关店以后，何清如浅浅算了一下营业额，发现如果只考虑做点心的原料成本和店里员工的工资的话，他们还赚了一点点呢！
何清如把钱很宝贝地放好:“不错，开业第一天这个数量我已经很满意了！”
顾砚书在翻看售卖记录:“大家好像还是最喜欢绿豆糕。”
何清如想了想:“也有可能是绿豆糕最便宜吧。除了来捧场的朋友们，我觉得其他人进来都是来买绿豆糕的。”
顾砚书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也挺好，有一款产品能够深入人心就好，我也不贪心，就想浅赚一笔。”何清如笑嘻嘻地说。
顾砚书摸摸她的脸亲吻她。
何清如笑着凑上去脱他的外套，顾砚书正想进一步动作，何清如忽然躲开了。
她从顾砚书外套里摸到了几张纸，她一边捏一边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顾砚书把她拽过来，狠狠地在她唇上亲了几下，这才放开她。
顾砚书把东西从兜里掏出来，是一封信。
是张雅和方香香寄过来的。
她们这段时间通信的频率降低了很多，主要是大家都挺忙的。
何清如一边拆信一边感慨道:“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看过，心里其实还挺想的。潘家湾虽然别的东西不行，但是环境好呀，山清水绿的。”
顾砚书回忆了一下，迟疑问道:“山清水绿……你确定？”
潘家湾那个穷山沟沟最多只能说它空气比较好，山青水绿还是真的看不出来。
“闭嘴。”
她们来的信里说了许多事情。
张雅说自己公公婆婆身体都不太好了，他们家可能终于可以分家了。叶子也给她写了很多话，大意是说她现在上学了，一直是班级里的第一名，老师也经常夸她聪明。还问何清如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想给她看自己的满分试卷。
方香香只是说了很多有关自己家果园的事情。他们家的果园收成非常好，种出来的苹果又大又甜，说是何清如要是回村里的话，保证让她吃个够！
何清如看完这些以后还真的动了想回去看看的念头:“说起来咱们得找个机会把喵桑接过来吧。”
顾砚书在她的头顶上揉了一把:“反正现在放假了，想走咱们随时走呗。”
何清如长叹一口气。
他们的糕点店才刚刚开业，照相馆又是遇上了年末这个最忙最热闹的时候，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何清如想了想:“清茶酥店里雇的人挺多的，而且有李师傅在，让我走我还挺放心的。但是如故不行。
这样吧，咱们年后回去待几天。过完年以后来拍全家福的人就少了，那个时候钟爱国肯定就能应付的过来了。”
顾砚书点头:“都听你的。不过我觉得咱们得给照相馆再招个会拍照的人了，以我们两个学的这个专业，以后只会越来越忙。”
何清如说:“那就招呗。现在早早培养好学徒，咱们两个以后当甩手掌柜的时候也就能提前一些了！”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到处旅行了。”
何清如本身其实是特别爱游山玩水的，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欢现在的火车，坐在上面她觉得自己都要失聪了，吵的要死。
何清如说:“要不你想想办法，努力一把，让高铁在中国的诞生早上几年？”
顾砚书:“……”
这个可能还是比较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