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倒是很顺从，马上就松开车把乖乖坐在后座上，甚至还在虚空中做出抱着她的腰的动作，就等她上车。
何清如拍开他的手潇洒上车。
这时候几乎看不到女人骑车带男人的，但是为了能让何清如乖乖到医院，顾砚书表示他不在乎这么多。
路上不是没有收到异样的眼光，顾砚书干脆就装作很虚弱的样子，让他们不要显得那么突兀和另类。
在医院门口吃了一个卷饼喝了一碗豆腐脑，何清如主动拉着顾砚书进了医院。
她路上还在不断念叨:“你看看，我明明身强体壮的，把你轻轻松松就带到医院来了，这么长的路都没见我喘几声，为什么你总觉得我虚呢……”
顾砚书充耳不闻，带着她做了全套检查。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顾砚书在何清如的强烈要求下也检查了。
体检结果要等三天，他们就先买了点东西去看顾奶奶。
买了一堆东西到病房门口，结果顾奶奶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们进，张妈在门口笑得尴尬:“这……你们奶奶最近可能心情不好，你们过两天再来？”
他们也没有强求，把东西给张妈就走了。
张妈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
顾爷爷最近也不舒服，他们又买东西回顾家看看。
顾爷爷原本特别爱串门闲逛，出了顾国庆这事之后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丢人，整天待在家里，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他们一进门就喊:“爷爷，我们回来啦！”
顾爷爷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到这个声音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笑开了花。
他连忙走过去接何清如手里的东西，嘴上还说着:“诶呦，回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啊，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何清如笑得很甜:“我想给爷爷买东西呀！路过看到葡萄就想起来爷爷爱吃，可不得多买点！”
顾爷爷笑得满脸褶子。
张妈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顾奶奶，家里只有顾爷爷和王叔。
王叔做饭很一般，所以最近都是顾爷爷亲自做饭，两个人中午凑合吃一顿，或者王叔去李红的面馆打包回来吃。
何清如有段时间没见到顾爷爷了，这会儿看见他一下就觉得他没什么精神了。
她有意逗爷爷笑，故意古灵精怪地说:“爷爷想不想我们俩呀？反正我可想爷爷了！”
顾爷爷果然被她逗笑了，拉着两个人的手直点头:“想啊，爷爷当然想你们，都是爷爷的乖孩子！”
说着说着又是一声叹息:“你们都忙，家里现在就我一个老头子。要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就好了，这样咱们家里还能多点人气儿。”
何清如:“……”
话题是怎么转得这么快的？
怎么就开始催生了啊喂？
顾砚书看出她面上的为难，拍拍顾爷爷的手说:“爷爷，您要是觉得无聊，我把我们家那只傻狗送来给您玩几天。”
顾爷爷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何清如先不满意了:“什么傻狗？我们家大黑聪明着呢！”
顾爷爷这才意识到顾砚书口中的傻狗指的是是杜爷爷家的杀敌。
“你们还给那狗改了个名字？”顾爷爷哈哈大笑，“大黑这名字比杀敌好，那狗确实看起来没有多聪明，谁伸手都让摸哈哈哈。”
何清如接下来一番不满的抗议，成功转移了话题。好在顾爷爷就是那么一说，不是真的催着他们生孩子。
何清如当天回家以后，果断地把杀敌送到了顾爷爷这里来。
比起现在就生孩子，她选择委屈一下大黑。
顾砚书最近给店里找了一个学徒。
那人叫钟爱国，是顾砚书的同学。家里比较富裕，知道他有一家照相馆以后过来拍了好几次照，还请好几个同学拍照。
何清如一度觉得还好现在没有原来那么严重了，要是在一两年前他肯定是被人举报的对象。
他家是江浙一带的，暑假留在京城玩也没回家，不知道他是看上顾砚书还是看上何清如了，天天往他们店里跑，比两个老板都积极。
后来也可能是看着看着手痒了，自己买了照相机等设备要来他们店里当学徒。
何清如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本来就打算在化妆这边也招学徒的。
顾砚书思考了一阵子，说:“你就在一边看着学，设备什么的都用自己的，要是损坏了店里的东西照价赔偿。”
钟爱国答应得非常迅速:“我交学费，要是弄坏了店里的东西三倍赔偿。”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钟爱国倒是说到做到，他们做生意的时候也不打扰，就自己默默地在一旁学习。
唯一让何清如感到比较困扰的是，他总是在他们耳边念叨:“你们家那条傻狗呢，怎么不把狗带店里来玩？”
所以傻狗这个称呼就是从你开始叫的，是吧？
钟爱国这个人可能确实在摄影这方面有点天赋，照着学了两三天就拍得像模像样的。
但也就是相对而言，他那个水平远远达不到可以在店里接单的标准。
钟爱国总是问他们:“我什么时候能赚钱？”
或者“这照片都不能收他们五毛钱？”
让顾砚书一度觉得他会很快没耐心继续学。
不过后来熟悉一点他们就发现钟爱国只是嘴碎而且爱嘚瑟，这性格倒是和何清如有点像，怪不得能和顾砚书玩到一起。
要去取体检结果那天何清如又是早早就被顾砚书拽起来了，这次顾砚书给她用毛巾擦脸的时候她才肯睁眼。
何清如从他手里拿过毛巾，哀嚎道:“我一直以为我早上起不来是因为睡得晚，现在看来我就是爱睡觉。为什么总是要早起啊啊啊！”
顾砚书靠在门框上看她:“说明你年轻啊，老年人才觉少。”
何清如的起床气一下就消了。
她这次倒是没有要自己骑车，坐在自行车后座靠着顾砚书又睡了一觉。
取了结果顾砚书拿着看，何清如还有点迷糊。
见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何清如勉强出声问:“怎么了？我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