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在跟她道歉吗？
何清如有些诧异。
不过现在想想，顾奶奶刚才让顾砚书背她的时候……不！在提出想来爬长城的时候应该就是想跟她道歉了。
就是这一句道歉酝酿了很久啊，都几个小时了才说出口。
何清如说:“没事。”原谅她是真的笑不出来。
顾砚书接着道:“本来您就昨天误会了她吗？明明都有好几次了……”
顾奶奶忽然跟何清如道歉这事儿，最为诧异的是顾爷爷。他已经跟顾奶奶生活了快五十年了，听到顾奶奶跟别人道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不要说是跟何清如这个小辈道歉！
他看顾奶奶的脸色在顾砚书说完那句话之后明显变得非常差，害怕这老婆子生气连刚刚的那句道歉都反悔，连忙开口说道:“清如都没说什么，你也少说两句。”
顾奶奶冷哼一声:“少跟我得寸进尺。”
于是何清如和顾砚书都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自己的长辈都是比较开明的那种，像顾奶奶这种不太讲理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讨厌厌恶说不上，但真的挺难搞的，而且在这种时候就很影响心情。
感觉到顾砚书情绪不太对，何清如低头跟他贴贴脸。
又走了一会儿，顾奶奶开口说:“你们两个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怎么这么久都没个动静？我们俩老头老太太身子骨还行，现在生了还能帮你们带带，往后几年就难说喽！”
顾砚书最不乐意听这话。他刚刚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开口语气就不太好:“我们两个来京城是要上大学的，要是现在生孩子，当初还参加高考干嘛？”
顾奶奶一听他这话就沉了脸:“你这是什么语气？你不生孩子还有理了是吧？”
何清如连忙打圆场:“奶奶，我们两个年纪还小呢，孩子这事儿就随缘吧，缘分到了，自然就怀上了。”
顾奶奶冷笑一声:“年纪小……你们两个该不会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吧？”
“奶奶！”顾砚书皱眉喊道。
“瞎嚷嚷啥！要不是一直没动静，我会这么想？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在医院做个检查，清如可能已经怀上了！”
何清如当然知道自己怀没怀，她还来着月经呢！
感觉到顾砚书想说什么，何清如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顾奶奶在这儿吵起来，连忙捂住他的嘴。
先不说顾奶奶确实是长辈，应该尊重，就是这大庭广众的在长城上吵架，万一把顾奶奶气晕过去，往医院送都得跑好一阵儿呢！
何清如说:“奶奶您多想了，我这会儿确实没怀孕。不过这检查肯定得做，有时间了我们两个都去做。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一定给您说，要是有好消息了也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顾奶奶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她总觉得自己孙子下乡回来以后脾气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肯定是因为在乡下那种地方没规没矩地生活把他影响了！这些全都是他这个乡下媳妇的错！
顾奶奶心里止不住难受。
哪怕刚刚是何清如安慰照顾了她的情绪，依然不影响顾奶奶还是厌恶何清如乡下人的身份。
他们四个人爬长城，到最后越来越沉默，回去的时候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许晴吓了一跳，她连忙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走过来关心地问:“一个个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奶奶不满意孙媳妇，但是一直比较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毕竟她原来可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家里现在做生意的本金就是她的嫁妆。虽然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好东西，但是许晴从家里带来的那些值钱玩意儿可都藏着呢！他们家以后过好日子就都靠那些东西了！
顾奶奶表情稍微好看一些，她说:“能怎么了？爬了这么久的长城，累得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许晴笑嘻嘻地说:“我前几天听砚砚说安城有一个美食叫牛羊肉泡馍，最近天冷吃这个正好。我今天还特意跟杨经理学习了一下做法呢，你们两个都来尝尝我的手艺正不正宗！砚砚，你要不想吃羊肉的，今天还做了牛肉的呢！”
顾奶奶听了这话，表情又臭了起来。她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何清如知道许晴是害怕她想家特意做给她吃的。所以她感激地一笑:“谢谢妈！您的做饭手艺这么好，做的牛羊肉泡馍肯定也好吃！”
把许晴哄得捂嘴直笑。
上桌以后，顾奶奶搅和着碗里的馍满脸嫌弃:“这什么玩意儿啊这？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怎么会有一个地方的美食长这样啊？”
顾爷爷的表情完全变了，他在餐桌上敲了一下:“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少说两句行吗？有的话说出口前先过过脑子！”
可能是意识到顾爷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顾奶奶这才安静了。
顾砚书害怕自己跟她吵起来，直接端着碗自己去一边吃了。
许晴本来看婆婆像是吃不惯的样子，想给她换别的饭，但是公公开口以后，婆婆也乖乖吃了，她也就闭嘴没去掺和这事儿。
许晴一脸期待地看向何清如:“怎么样？味道还合口味吧？”
味道其实还真的挺不错的，但是因为这个辣子和他们那边用的辣子不一样，还是有差距的。不过何清如不想扫婆婆的兴，她吃了一大口，然后对婆婆竖起了大拇指:“好吃！我妈就是厉害，第一次就做得这么成功！”
许晴笑得更开心了。
吃完饭以后，何清如赶紧去看顾砚书，他果然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面emo。
何清如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怎么，今天改走忧郁路线了？”
顾砚书牵住她的手闷闷开口:“是啊，我害怕我一成不变吸引不了领导了。”
何清如笑了一声。
顾砚书拉着何清如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他低头把脑袋埋进何清如的颈窝:“宝宝，我想我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