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刺激下，那三人纷纷认罪了，最后还一边喊着有鬼，一边想让警察把他们关起来，防止鬼追进来。
警方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全招供了，但算是好事，接下来就更容易许多，尤其是孙武，他作为受害人家属，并没有进审讯室，但他在外面听到了一切。
幕后指使是个叫‘肉哥’的人，但不知道名字，这也好办，让他们描述，然后侧写师描绘出来，当看到那人模样的时候，孙武先是一惊，之后眼神越来越冷。
他终于知道是谁了。
“小兄弟，接下来跟你没关系了，你去医院看看吧，阳凡应该也醒了。”孙武在离开之前阳凡就有醒来的迹象了，因此他才离开的。
这时候杨少川手机响了一下，是阳沁发来的，告诉他阳凡苏醒了，后面还加了几个感叹号。
杨少川见状呵呵一笑，孙武瞥他一眼拍拍肩膀就回去了。
杨少川也不在意他的神色，女孩子有朋友很正常，有男性朋友也很正常，姐妹俩有同一个玩的好的男性朋友更是正常中的正常。
但孙武作为过来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他一时间竟猜测不出杨少川跟自己两个女儿哪一个有更好的关系……
索性暂时不去管这些，准备专心去调查抓那个让自己女儿遇到危险的人！
……
“医生说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所以这个我只能自己吃咯……委屈你了。”阳沁一边吃着果冻一边跟病床上醒来的阳凡解释。
“……”阳凡半眯着眼睛，暂时话还不能说出来，一开口想发出声音喉咙就会痛，她只能笑着表现出咬咬牙的样子。
“不过没事，小川鸽鸽抓犯人去了，你可以放心啦……你现在不能说话，所以悠着点，听我说就行了……我跟你讲，小川听说你出事，立马去抓人了……”阳沁在旁边叽里呱啦唠叨半天，一会讲杨少川，一会讲犯人，一会讲她爹，阳凡听到抿抿嘴，意外地没有反驳她，只是觉得内心很感动，又很惭愧。
因为自己，让那么多人乱了锅。
“……”这时候阳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阳沁大小眼一瞪，愣是没白出她此时要说的话，把阳凡急得将脸别过去了。
“你就别气你姐了。”这时候门口传来杨少川的声音，他拎着香蕉和橘子过来，“你们这的橘子还真甜……哦对，你现在吃不了东西。”
阳凡本来还挺欣喜，可是听到杨少川这么说，再次把脸别到了一边。
阳沁捂嘴笑，这下好了，俩人都把阳凡惹到了。
然后杨少川带来的水果暂时也没吃，总不能自己和阳沁吃着，让阳凡在旁边看着吧。
他看到阳凡的脑袋被缠得只能看到五官了，也有些心疼的感觉，两眼汪汪地望着他。
杨少川对她微微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点头就对了。
而阳凡则是没忍住咧开嘴笑了，但一笑就牵扯到面部和脖子，顿时有些疼痛让她笑容停止。
“不老实……小川鸽鸽一来你就开心了对吧唔唔唔……”阳沁还没说完就被杨少川捂住了嘴。
“你少说两句吧。”
下午的时候阳凡睡着了，而这次是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着，并没有进入阴间。
不过杨少川并不清楚，他还对阳凡各种叮嘱，如果到了安全屋，就先在那里休息，他到下午会去接她的。
随后杨少川和阳沁去了门外，他对阳沁问:“你和你姐一直在一起生活，村里或者镇上有没有什么人是讨厌你姐的？或者跟她有仇。”
“……讨厌我姐？不知道，喜欢她的倒是一大堆，但都是好色之徒罢了，喜欢看照骗。”阳沁想了想没说出个所以然。
杨少川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虽然现在孙武去抓对方了，但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不是自己去处理。
只能希望对方老实被抓吧！
杨少川现在的问题是眼前，那个女人头，已经无时无刻会出现在周围了。
之前还能给他一些喘息的时间，现在不一样了。
甚至趴在他肩头，他差点以为是阿芳，想问她怎么出来了……不过他仔细观察这个人头的时候，猛然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感，但却说不上来。
就好像是记忆深处的某个阴影……
他突然想起周韵两眼发光的时候对他说的，诱发他记忆深处的恐惧。
难不成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真的是那个老女人干的。
杨少川想着眼神一横，回头到了阴间，不把她除掉，还真是难解心头的厌恶。
幸好不是反复将自己爱的人出事的画面播给他看，不然他确实会崩溃的。
这个女人头，放他小时候确实会害怕很久，但现在的话，顶多会被吓一跳，因为他不同于常人，常人不信鬼神，一旦看到鬼怪之类的，会吓得不知所措。
而他相信鬼神的存在，因此见到也不会表现出恐惧，只是突如其来的脸会吓到他而已。
就像猫猫狗狗或者小孩子从巷子里窜出来会吓到他一样。
“你在看什么……”阳沁也是见过鬼的人了，她注意到杨少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后，忽然有些颤抖。
“没事，想东西呢，愣神了。”杨少川说着深呼吸一口气，将目光放向其他地方，只不过视线转移到哪里，人头就会出现在哪里，他不去管，“其实鬼也不是都可怕且伤人的，就比如待在我身上那个，她这次还帮忙抓到犯人呢。”
阳沁听后立马来了兴趣:“哦？她怎么帮你的，快告诉我。”
“旁人看不到她，所以她可以到处跑到处飞，在一定范围内，然后……就看到犯人在案发附近了……之后在询问室吓吓他们，就招供了。”杨少川说的很轻松，而他肩头幽幽冒出人头，正古怪地看着杨少川。
“哇哦，好帅啊……”这下阳沁也对鬼怪有了新的认知，居然能做到这么多事，对人简直是降维打击啊！
甚至她都有点想变成鬼魂然后到处跑到处飞……不过只有死了才会变成鬼吧，想到这个忽然再次恐惧起来。
“你咋了？”杨少川见她一会欣喜一会激动，再一会又惊恐的样子，非物质文化遗产又有传人了。
“我在想……我们周围是不是到处都是鬼魂……”阳沁说着撇起嘴来，眼神还往周围看着。
毕竟这是医院，阴气重，她觉得鬼魂应该会更多。
以前她是不信鬼神的，那都是骗人的把戏，哪怕是现在，依旧不怎么信。
只不过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看到的那个东西，即便不是鬼魂，也大差不差了。
毕竟杨少川都会魔法，能看到鬼魂怎么了。
其实她更倾向于，那是人的另一种形态，这是她思想上面最后的倔强了，除非某天自己真的变成鬼了，她才会相信。
“咦？”这时候阿芳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杨少川疑惑地扭头，“你是不是看到那个人头了？”
阳沁又被他突然自言自语给吓到了:“你不要影响到其他人……”
这时候也确实有护士经过，然后瞥他一眼，以为他精神不正常。
“不是人头……你看不到她是吗？”阿芳在杨少川面前挥挥手。
“……你是不是也出现幻觉了？”杨少川古怪地跟阿芳说着往角落里走，也不管旁边的阳沁。
“我不会出现幻觉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阳凡从你身上穿过去了。”阿芳摇摇头，随即语出惊人。
“？阳凡？”杨少川听后脚步都停住了。
“我姐咋啦？”阳沁听到还有她姐的名字，马上跟上来了，“你和那个叫阿芳的女鬼聊我姐啥了？”
“……”而杨少川这时候正在仔细听阿芳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根本没心思搭理阳沁。
原来刚才两分钟前，阿芳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到阳凡从病房出来了，她起初也没在意。
阳凡对杨少川打招呼并且挥手。杨少川却出奇地没理她，阿芳还以为是杨少川在思考问题。
可是随之阳凡朝他伸出手去，想搭在他身上，却一瞬间穿了过去，阿芳见状惊住，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看到阳凡自己也傻眼了，时不时抬头看着杨少川，时不时看眼自己的身体，并且还朝阳沁挥手，对方同样看不见她。
“卧槽？我姐咋了？！”阳沁一听人都慌了，立马跑回病房。
“哔——”
此时心电监护仪正在传来刺耳的噪音，阳沁瞬间红温了，她赶紧跑出去对杨少川喊道:“杨少川！我姐没心跳了！快叫医生！”
杨少川话都没听完立即跑去护士站，和护士说完之后，护士马上停下手中的活跟杨少川跑回去了。
“哔——”
声音尖锐，旁边睡觉的人都被吵醒了，她有些惊愕地望着旁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这时候护士跑进来，对着阳凡一阵查看，然后看到仪器没问题，立即掏出呼叫器:“陈医生！陈医生！马上准备急救室，312病房的病人没心跳了！”
说完叫来另外的护士，一起将病床推了出去。
杨少川跟着来到门外，远远地望着，阳沁已经快急哭了，她拿起手机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爹老妈说这件事。
“先别急……”因为阳凡的灵魂就在旁边，这是阿芳说的，因此他相信，任何事都有挽回的余地，就看愿不愿意去拼这个命。
或者是杨少川还没反应过来，他不相信一个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只是睡个觉而已。
“替我转达她，我会想办法让她恢复正常的。”杨少川扭头对旁边的阿芳说。
实际上杨少川也不需要让阿芳转达，阳凡能听到他说话，只是不被杨少川他们看到或者听到而已。
阳凡的灵体满含泪水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但是明白自己可能……
接着阳凡忽然骤然向后飞去，阿芳连忙朝杨少川叫喊:“快！阳凡往楼上飞过去了！”
杨少川闻声立马跑向楼上，阳沁还在门口哭啼，她见杨少川跑了，也赶紧跟了上去:“等、等等我……”
杨少川一边询问阿芳一边跑着，来到四楼急救室门口，阿芳告诉他，阳凡飞进去了。
“你进去帮我看着吧，我不能进入……”杨少川皱着眉头对阿芳说。
“好！”阿芳也只知道此时事态紧急，恐怕只能靠她了，于是也不再多说，跟着飘进了急救室。
在急救室里，几名医生正在围着阳凡，然后正在使用电击除颤器拍打阳凡的胸口，每当除颤器接触到阳凡身体的一瞬间，阿芳看到阳凡的灵体就像炸毛了一般和身体相接触，但随即又出来了。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仿佛是身体上有什么东西将她的灵魂给弹出来一样。
她马上跑了出去，将看到的告诉杨少川，杨少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情况，会不会正常看到的除颤器拍打在身上，灵魂也是这样无法回到身体的呢？
可是也有许多能回到身体的情况，说明阳凡身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等会，阳凡也被黑色物质感染过吧？
“我好像知道什么了！”杨少川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戴上口罩和帽子，直接挥手出现金圈，然后进入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正在对阳凡抢救，完全没人注意到旁边有人正在进来，直到有个医生惊叫着看到旁边发出“滋滋啦啦”声响的金圈出现，杨少川从中走出来。
“让我来，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杨少川说着将旁边的医生挤开，也不顾他们惊愕的表情，双手瞬间被金色光圈包裹，然后拿起除颤器合并接收着电流，然后轻轻接触在了阳凡的胸口上。
“啊……”
杨少川似乎听到了阳凡的声音，她继续将金色光圈一点点占据双手，这时候也不需要除颤器了，直接按在了阳凡胸口上，瞬间有什么东西被杨少川给震碎了，接着旁边心电监护仪跳了一下，上面传来抖动，没多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