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爱卿,外患的事儿你来说说!”
“是,陛下!”
兵部尚书侯恂出班,转身看向众人:“诸位如今的外患有四个,
第一是卫拉特四部残存力量,
第二是外喀尔喀七部,
第三是欧洲诸国,
第四是不算是外患但颇具威胁的草原北部的罗刹国。
先说说卫拉特四部,自洪承畴率军在伊犁河谷围杀掉卫拉特留守伊犁河谷的主力后,武骧右卫指挥使率武骧右卫经果子沟抵达北疆,以极快的速度横扫了北疆的卫拉特四部,
而后大军绕行,驻守在科布多山口,
四月初,虎贲卫三千精锐换防科布多,武骧右卫携带西征大军的九成火器从科布多山口进入草原,与被勇士营追击想要从科布多进入北疆的卫拉特四部刚好撞上了,
武骧右卫的猛烈炮击让毫无准备的卫拉特四部在草原精锐损失惨重,掉头朝西北而去。
战后清点,此战卫拉特四部战死一万六千六百余人。
结合西征大军在伊犁河谷、北疆、哈密登记杀敌数据以及卫拉特四部人口数量、最大军事力量估算,他们应该还有一万两千人左右。
其次,外喀尔喀七部,他们最初是与卫拉特四部精锐合力进攻大明北部,但被勇士营、河西铁骑、关宁铁骑合围,死伤惨重。
去年入冬之后,在勇士营的追击之下,卫拉特四部想通过科布多返回北疆,但勇士营追击速度太快,他们担心被勇士营在山脚被追上,
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飞雷炮的性能都能发挥到极致,且山路狭窄,无地躲避,
其次,已经入冬,从科布多赶往塔城或者伊犁河谷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在勇士营追击之下他们不一定能大雪封山前返回,于是卫拉特和外喀尔喀便分道扬镳。
卫拉特则是向西北行军,外喀尔喀则是向北部偏东行军。
根据外喀尔喀七部人口数量,以及数次交战中,外喀尔喀七部残军兵力大概在三万左右,这个三万中具体的精锐力量不知。
毕竟数次交战的地方是外喀尔喀七部的地盘,能够随时征召牧民。
第三,欧洲诸国,西葡荷三国是最近百年才出现的。
葡萄牙占据濠镜的贿赂之举、西荷占据台湾、支援扶桑、联合中南诸国进攻大明等等,
种种迹象、手段都表明他们对大明的觊觎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虽然我们已经将他们在东非以东的舰队、兵力、驻点全部清除了,但他们本土势力依旧是是强大的。
综合算下来,三大外部势力中,短时间内卫拉特威胁最大,长时间看是欧洲诸国,最后则是外喀尔喀。”
听着侯恂的阐述,众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对于侯恂的这个结论他们满是意外。
礼部尚书刘宗周低声道:“侯侯尚书,卫拉特四部的驻地北疆和伊犁河谷被我们占据,牧民已经纳入我们的管理,同化已经开始了,
加上北疆的阿尔泰山与准噶尔西部山地的阻隔,能进入北疆的道路就那么几条,从这几点看,他们已经是无根之萍了。
为什么兵部会认为卫拉特部对大明的威胁最大呢?”
工部尚书范景文也接过话题:“是呀,欧洲虽然离我们很远,但他们的火器技术以及开放的学术环境都有可能让他们的攻击力得到迅速的发展,
尤其是已经得知的类似大明飞雷炮的臼炮,或许短时间就能突破,一旦突破,我们除了战船极速外可就不战优势了。
我们有蒸汽机战船,但他们战船、商船数量可是绝对性优势的,
尤其是荷兰,号称是海上马车夫的荷兰,造船业是极其出名,仅仅是首都阿姆斯特丹就有上百家造船厂。
全国可以同时开造数百艘,按照情报他们有一万五千艘商船,
哪怕是我们将他们的战船给打残了,但臼炮只要量产,他们用群狼战术十、二十换一,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两位分析的很有道理。”
侯恂点了点头,看向众人:“诸位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众人虽然没有回应,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代表了一切。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但兵部给出的判断也是有理由的,诸位先听听,看看是否有道理。”
侯恂微微思索了几息:“外喀尔喀经此一战后,元气大伤,外喀尔喀是土谢图汗、车臣汗、札萨克图汗等三汗并立,
但此战中,名义上的共主土谢图汗战死,平衡打破后,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陷入内斗。
争权夺利,不仅是汉人王朝,游牧民族比汉人王朝更剧烈,尤其是对外喀尔喀来说,这是他们的性格或者天性决定的,哪怕是目前处于危机状态依旧如此。
他们与卫拉特分别之后,朝着北部偏东方向退走,按照我们的分析,应该是去贝加尔湖、斡难河畔。
贝加尔湖和周边区域本来就是他们活动的范围,能补充兵力且有贝加尔湖等诸多河流阻挡,以及遍布的森林和山脉,不利于我们大规模骑兵部队的机动和追击。
但那边是苦寒之地,说是休养生息,倒是不如说是苟延残喘,我们只要将北部的牧民迁移、收编,他们就是无根之木。
贝加尔湖的确是一个阻敌之所,但也断掉了自己逃生的一个方向。
只要我们和罗刹达成协议,夹击之下,外喀尔喀就只有死路一条。
罗刹国的日子也不算好过,被北欧紧逼,现在外喀尔喀又北退,在他们家门口蹦跶,换做是你们,你们能忍吗?
万一哪天去溜达一圈,损失他们可承担不起,且自身实力受损后,就会再次被北欧逼迫,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完了。
所以,与我们达成合作,合力干掉外喀尔喀残存兵力,然后与我们通商,恢复实力,这是他们唯一能对抗北欧的路。
我这么说,诸位认同吗?”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这个分析很到位,如果外喀尔喀继续向北,最难受的不是大明,而是罗刹国了。
见众人同意,侯恂继续道:“我们再来说说欧洲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