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踹门声响起。
贺凡这一路从系统那里听着谈话内容是又急又气。
郝莱的油门快要踩到油箱里了。
宾馆房间内,火已经点燃两张床单。
吴忧的爸妈在里面鬼哭狼嚎,想要开门。
“咔嚓-”
门被贺凡一脚踹开。
一直堵在门口拉扯的吴忧三人被弹出老远。
吴波最惨,被一脚踹到床上。
屁股烫得冒烟,爬到地上跪着鬼叫。
贺凡将吴忧拽到走廊。
“你丫是不是疯了。”
吴忧听到贺凡的声音,眼神中的疯狂和崩溃才渐渐退去。
“凡姐?”
贺凡也松了口气,将吴忧抱在怀里。
“嗯,我来了,别害怕,都有我呢。”
吴忧呼吸陡然急促,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愤恨、不甘,全部化为委屈。
眼泪像是开了闸,不要命的往外涌。
“凡姐,呜......”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呜呜呜......”
从轻声呜咽到放声痛哭,贺凡一直紧紧抱着她,不曾放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底气。
给她可以哭的底气,可以软弱的底气。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连哭都不敢,只敢竖起身上的刺,横冲直撞在原生家庭的地狱里挣扎。
“哭吧,没关系,我来了。”
“......”
警察和119一起来了。
房间还是烧得很严重。
毕竟将近二十根火柴散落的床上地毯上四处都是。
火势起来的飞快。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就是小宾馆的老板眼神有点幽怨。
警察走到贺凡面前。
“是你报的案?”
贺凡点头:“这俩人去我的别墅偷了项链,价值500多万,你们可以搜一搜。”
警察不敢耽搁,上前搜身。
听到贺凡的话,俩人直呼冤枉。
但警察从王丽燕外套兜里一摸就摸到了。
吴波破口大骂:“王丽燕你这个贱人,你拿了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想独吞是吧。”
贺凡冷哼一声。
警察下一秒就从吴波兜里也摸出一条。
这下好了,一人一个,谁也别想跑。
王丽燕眼睛瞪得溜圆:“好你个王八蛋,你故意陷害我,你偷了东西见警察来了塞进我兜里害我是吧?”
吴波和王丽燕俩人狗咬狗一嘴毛。
本来就是临时组建的‘队伍’,再加上以前的恩怨,可谓是一点信任也没有,都十分坚定地认为是对方想害自己。
警察将两个人铐起来。
“人我们就先带走了,项链作为赃物我也会带回调查。”
说罢,她看了看现场。
手里拿着执法记录仪对宾馆老板询问道。
“你这儿,报案吗?报案我就顺便出警了。”
宾馆老板连连摇头。
又别墅又500万项链的,私了是不是能多要点赔偿。
更何况这人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像个大人物。
警察点头,对着贺凡说:“那你解决完这里,记得来警局做笔录。”
王斓凌跨步上前:“我是贺董的管家,我这儿有监控视频,我先跟您走一趟吧。”
警察没有拒绝,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消防将屋内火源灭得差不多。
也跟着走了。
“内个......”
宾馆老板走到贺凡身前,犹豫着开口。
贺凡掏出手机:“银行卡号,我转给你。”
宾馆老板连忙背出一长串数字。
贺凡一番操作。
“100万,应该够你全店装修了。”
“除此之外,今晚这些受惊的客人,麻烦你整理一份联系方式,发送到九洲集团的邮箱。”
贺凡特意提高了音量。
确保周围看热闹的住客能听到。
“虽然这事是我助理20年未见的父母造成的,但毕竟因我助理而起,我们九洲集团会对大家进行相应的补偿。”
“还望各位,不要将我助理的家事到处宣扬。”
说罢,扶着还在抽泣的吴忧离开。
郝莱一直在门口等着。
见贺凡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贺董,去医院吗?”
贺凡点头:“嗯。”
吴忧在屋里吸了烟雾,情绪起伏太大,现在手指有些僵硬。
去医院看一看比较保险。
还没到医院,吴忧就睡过去了。
病床前。
医生皱着眉:“这小姑娘应当是在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持续了很久,后又急火攻心,精神崩溃了。”
“哭得太狠了对心脏的伤害是很大的,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大喜大悲。”
“我得给她吊点安神镇定的药,先控制住她的情绪。”
“否则她醒了还是容易应激。”
贺凡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摇头:“不好说,输液之后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能醒。”
贺凡谢过医生。
守在病床前。
王斓凌做完笔录赶到医院。
“凡姐,笔录做完了。”
“警察说先关押七天调查,没有直接证据作案过程,很难直接定罪。”
贺凡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你让乔姨做点清淡的饭菜送过来。”
王斓凌本想说自己留下守夜。
但吴助理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算了。
“好,凡姐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项链是贺凡用系统空间定点投送放进去的。
具体怎么办,还是要等吴忧醒来再说。
系统汇报自己查到的数据。
“宿主,这两个人是在前段时间,您电视剧播出就盯上小跟班了。”
“小跟班的社交账号,被她们如今各自的儿女看到了。”
“她们得知小跟班跟着九洲集团的老总工作,肯定收入不低,就都想着过来认回吴忧。”
“这样她们都能捞些好处。”
贺凡看着脸色苍白的吴忧。
第一次生出给人随便按个罪名关在里面一辈子的打算。
吴忧是第一个死心塌地跟着她的人。
她现在还能回想起吴忧第一次进她家门,一本正经抖开鞋套的场景。
她小心翼翼、办事妥帖、圆滑讨巧。
为了赚钱不怕同事背后的嘲笑,也不怕奔波后的结果不好,不管多不可能的单子都抱着一丝希望。
她拼尽全力的活着。
后来呢,吴忧不顾危险跟着自己去青涿山,为了她跟救援队吵架。
会兴高采烈的收拾行李箱,规划去云城的旅游路线。
为了保护她,吴忧会爬过栅栏冲进手持棍棒的人群。
在剧组里,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吴忧都会揽到自己肩头,悄悄给中场休息的她扇风,抱着浴巾担忧地等她结束雨戏。
中枪住院的时候,吴忧日日夜夜守在窗前,每次看到医生换药都偷偷抹眼泪。
吴忧陪着贺凡从第一辆车、第一套房、第一张营业执照到如今资产几辈子也花不完。
陪着贺凡从籍籍无名到如今。
在贺凡眼里,吴忧早就是她的家人了。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她的?
贺凡轻抚过吴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