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到了第一神将，灵尊才知道，雪夜的背景是谁。
说实话，灵尊有点失望。
祂本以为，就算来的不是单青衣，不是灾天帝...起码也是一个剑屠吧？
剑屠的状态有起有伏，性情又刚烈，历代灾主力，灵尊还真不害怕对方。
毕竟，如今的灵尊也有神话碎片在身，开启了‘我剑也未尝不利’的状态！
第一神将能够理解对方的失望，可祂的刀依旧对准了灵尊。
嘴上说的是讨教，心里想的...只怕是一刀砍了自己吧？
灵尊依旧没有动手，还在尝试嘴遁说服对方，
“我出来收集碎片不是我的本意，实际上，我更愿意待在家里不出来，以往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灾天帝要让我收集碎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是任务002的一部分！”
不管灵尊怎么说，对方都是沉着脸，握着刀。
灵尊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祂本就不是一个会说好话赔笑的人，又遇上一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自然不需要什么好脸色。
“你就算不想把这个碎片给我，也没必要来送死。”
灵尊的耐心是有限的。
或者说...祂在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似乎想要营造一种，都是对方逼着自己动手的局面！
第一神将向前迈出了一步。
灵尊神色更冷，只是吐出两个字，
“找死！”
祂不知道第一神将的底气从何来，也不知道对方凭什么认为，单凭一个神话碎片就能杀自己。
但灵尊很清楚，这一战，不是第一神将死，就是自己死。
灵尊不想死。
所以，祂出手了。
一刀划过，在这一刀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被切断了，雪、夜、空间、时间...
看着这一刀，雪夜还是闭上了眼。
果然...很强啊...
第一神将，神将之中，样样第一。
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这句话的真实含金量。
一个和千纸鹤同时代的顶级强者，注定是不幸的。
就像地系王座能够镇压一个时代一样，千纸鹤的天空过于强大，所有人都显得弱小。
更别提，第一神将因为自己的师承，错过了太多。
而人们似乎下意识会忘记...第一神将这一脉，最信奉一件事——等价交换。
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沉寂，能换来什么？
只是换来重创灵尊的一刀？
刀光划过，灵尊的左臂不翼而飞，而第一神将手中的刀，满是裂纹。
两个完美驾驭神话碎片的存在，大打出手...
诸天万界，自从第九次大灾变以后，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当灵尊受伤以后，血染红的，不止是这个夜，还有灵尊的眼。
“为什么要逼我...”
灵尊身上爆发出两种光芒，在遇到崔言之前，祂本就驾驭着一个碎片！
如今的祂，单论战力，不输任何一位灾主！
要知道，灾主大多数也只驾驭了两个碎片。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第一神将都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即使是这样，对方也伤害到了自己！
这才是灵尊最不能接受的！
蝼蚁...亵渎了神灵。
所以，灵尊别说底牌了，底裤都掏出来了，要杀第一神将！
两道光芒亮起的瞬间，崔言露出一缕玩味的笑容。
第一神将那一刀，还没结束。
回首一刀...这一刀本不该被挥出，本不能被挥出，这一刻，却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一刀，斩碎了灵尊半边身子。
即使灵尊能够修复...祂的左臂，永远回不来了。
而暴怒之下的灵尊，不仅抹杀了第一神将，连雪夜也顺手杀了！
受伤的野兽，最是危险。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
斩了第一神将，夺了碎片，顺手杀了雪夜，灵尊浑身是血，身躯一点点复原，回首看向崔言。
崔言能够听见别人的心声，灵尊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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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尊自然知道，崔言心中的两种可能，所以，祂才会开口，说还有第三种可能。
“你我确实不是灾天帝的对手。”
灵尊顿了顿，缓缓说道，
“待我吃个肚圆，你我联手...”
“杀了江白。”
“哈哈哈哈...”
崔言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伸出一根手指，在灵尊脑袋上连续戳了几下，崔言笑着摇头，
“你呀，你呀...总能逗乐我...”
“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碎片的第一神将，能够用那一刀，斩碎你半边身子？”
崔言冷哼一声，“说句不客气的，如果你们都只有一个碎片，第一神将这一刀不仅能杀死你，甚至自身没有任何损伤。”
那一刀...给灵尊留下的记忆，确实深刻。
但是，灵尊微微仰头，“是我活下来了！”
那一刀怎么来的，不重要，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崔言眯起眼，祂既然把问题扔了出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有些事，只有让对方知道了，才能让对方彻底绝望。
“在很久很久以前，先生与魔主大战时...曾经有一小截骨头被打爆了出来，落入黄秘书之手。”
“黄秘书一脉，其实是最能适应天地变化的一脉，这截骨头，作为奖励，给了第一神将。”
“第一神将能挥出那一刀，都是因为那一截骨头的缘故，明白了吗？”
灵尊听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明白了。”
虽然很震惊，但也仅此而已了！
“人无非就二百多骨头，若是一百碎片在你我手中，也不是没有胜算！”
“我话都没说完，你明白了个屁明白！”
崔言的顽劣性格，确实不输江白分毫。
“骨头是真的骨头，可那又不是江白的骨头...”
“那只是仙傀的一截骨头，就能打爆你半边身子，而那仙傀，是不知道多少年年前，先生随手捏的一个...”
崔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诚恳问道，
“你现在，还觉得...那一刀不重要吗？”
......
（无大碍，睡觉，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