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檀礼琛在下车后没有等待松以卿,而是先行离开。
松以卿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又随手关上了大门,似乎身后只有空气一般。
松以卿在紧闭的大门前站了很久,这才将手指放在了识别区,打开门进去。
等她回到房间换好了衣服在下楼,檀礼琛已经开始吃饭了。
她的饭就放在他的身旁,等她吃进嘴里的时候,米饭早已经微凉。
还没吃两口,檀礼琛已经吃完了自己的,擦了擦嘴就回了书房。松以卿坐在远处,一口一口地吃着已经冷掉的残羹剩饭。
拒绝了管家送来的热茶,松以卿独自回到了卧室。
她拿着手机,呆呆地坐了半个小时,才拨通了楚骄的电话。
“小松?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楚骄正在自己的场子里喝酒,忽然接到松以卿的电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楚骄。”她轻声开口,“你在首都有人脉吗?”
“怎么了?”楚骄对着身边的手下摆了摆手,让他们退远一些,“你要用人吗?”他皱着眉头问道,“檀礼琛的人手不够吗?”
“不是。”松以卿听到楚骄的声音有点想哭,“明天,我想搬出来住。”
“搬出去?”楚骄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出什么事了吗?”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松以卿把头埋进膝盖里,“我想从你这借两个人,我记得你在首都好像是有一点人手的吧,可以借我一下吗?”
“明天我直接过去。”楚骄闻言,立刻起身出门,“今天晚上我做一些安排,明天我去接你,你别自己出门。”
“嗯。”松以卿点了点头,“等明天你到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楚骄坐上车吩咐司机像基地开去,这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刚刚的电话。
以檀礼琛和松以卿的性格,这两个人一般不会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在这种时候毫无预兆地要打电话搬出去,一定是在某些重要的决策上发生了分歧。
他立刻打了个电话,让手下去查一下这两天关于檀礼琛的全部新闻。
松以卿挂断了电话,抱着膝盖静静地坐着。
此时此刻,在寂静昏暗的房间里,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从卧室的阳台上可以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只是檀礼琛却不在窗边。
她看了一会儿,夜晚的风有些凉,松以卿最后还是回到了卧室。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回到房间的同时,檀礼琛推开了书房的门来到阳台上,回过头深深地望了卧室一眼。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两人在同一间房子里,却没有共枕而眠。
松以卿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直到凌晨时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也始终没有等来檀礼琛推开卧室的门。
原本她还抱有一丝期待,只要檀礼琛再问她一次,只要檀礼琛再说一句:“别去。”她就会立刻放弃自己的决定,重新规划下一步的安排。
然而直到天亮,她也没有听见门被推动的声音。
他们这是……冷战了吗?
松以卿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睡梦中流出的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划出几条浅浅的痕迹。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房门,听见了自己的心凝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