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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蝉儿,你总是要对我这样吗

作者:

东宫

错金博山炉内青烟袅袅,山间神兽似隐于薄薄仙雾之中,二三株小树点缀其间,恰是一幅秀丽山景。

这香味道很清淡,却能宁神消痛,桌旁边摆着黄铜三足烛台,烛火幽幽,燃下淋漓的烛油。

裴凤祈还没有醒来,昏迷之中他轻蹙眉心,英俊好看的脸上蒙着一层焦虑和疲倦,叶画一回来就仔细为他检查过,虽然身上的伤很重,好在救治及时,再休息两日就可好了。

“画儿……”他轻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落了空。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凤祈,我在。”

他蹙紧的眉心松了下来,呢呢喃喃又唤了她两声,她细细安慰她两句,他方才略睡的安稳些。

“姑娘,奴婢扶你去外间榻上躺着息息,云织姑娘一会就来。”珍珠心疼的看着叶画,“姑娘你自己也受了伤,又刚从景家赶回来,身体怎么吃得消。”

“嗯。”叶画想要松开手起身,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

“凤祈——”叶画柔柔一叹,“我不会走,我只是有些事,一会就回来陪你。”

她跟他说话,就好像他醒着一样,想抽开手,他却还是紧紧握着。

“珍珠,你去告诉绒绒姐我一会儿就过去,她性子急,肯定等的焦燥。”叶画想着云织从寿康宫过来还需要一些时候,便留下多陪了裴凤祈一会儿。

“是,姑娘。”珍珠依命而去。

偌大的殿内,只有他夫妻二人,她静静的看着他,沉吟道:“凤祈,究竟是谁下的手?”

没有回答,她开始陷入回忆,回忆案发前后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觉得那名想要刺杀她的女人和刺客并非一路人。

那女子究竟是谁?她是慕容青离的人,为何会缕缕在帝都出现,她又为何会对她有一种熟悉感,难道是她认识的某个人。

正想着,突然看到茜纱窗边有个人影闪过。

叶画一惊:“谁?”

“姑娘,怎么了?”珍珠跑了进来。

“珍珠,你去看看,窗户边好像有人。”

珍珠赶紧跑过去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刮过,哪里看见半点人影,唯见月色清娆,铺在地上一层霜华。

“姑娘,没人。”珍珠回头说了一声,又不放心的再次探出头去看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许是我看错了吧。”叶画垂眸沉吟一声,揉揉额角,全身一阵酸痛,眼睛里更是冒出了几颗星星。

东宫戒备森严,那些人应该也不会大胆到闯入东宫来行刺。

不一会儿,有人来回禀说云织来了,珍珠赶紧扶着叶画去了东厢阁见云织,这一次云织过来还带了几样礼物,是太后为了表达叶画救云英的感激之情。

太后虽然对叶画有极大的成见和戒心,可御医们都说,若不是太子妃妙手仁心,曦妃娘娘根本保不住,太后这才略略放下对叶画的成见,趁机让云织顺便带了谢礼过来。

太后想虽然她知道她爱的幽王所爱之人并不是湘妃云挽照,可在她心里存的疙瘩却根本没有解开,到底是云挽照那个贱人多事揭穿了她,否则她和世轩现在或许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云织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答,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虚话,叶画和景苏蝉哪里有心思听云织说什么,

本来直接拿出怡宁的画像给云织辨认就好了,可是叶画想的比较多。

怡宁是带着秘密被聂少平杀害的,倘若让兰妃知道她还活着,她是高兴还是害怕,她会不会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再次痛下杀手,虽然兰妃是怡宁的亲生母亲,可她还是心里不安。

虽然云织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她很简单,可是她一回寿康宫,太后必定会细无具细的问她,她每每想到那一晚太后故意帮助兰妃之事,心里便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了什么利益上的勾联。

其实想想,叶画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的,她要防的人竟然是怡宁的亲生母亲,可小心使得万年船,兰妃那个女人绝不是寻常女人,不能单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看待她。

所以她和景苏蝉问起话来便存了故意隐瞒的心思,云织是个单纯的人,想套出她的话来很简单。

叶画将手里的南珠递给云织道:“云织,这是蒋公子让我归还给你的。”

“哪个蒋公子?”云织一脸的疑惑。

“蒋暮春。”叶画答道。

“哦,是蒋哥哥啊,不过这不是我的东西呀,他为什么要让你归还给我。”

叶画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东西,她这样说就是想将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小乞丐身上,她脸上作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又道:“不对呀,他说他在一个破庙里捡到的,还说那天下着大雨,你救了一个小乞丐。”

很快,云织就小乞丐打开了话匣子,还说那小乞丐是位美貌的姑娘,景苏蝉顺着她的话题叹息一声道:“好可惜,怎么那样一个漂亮的姑娘会沦落为乞丐。”

“不,她不是什么乞丐,听他哥哥说是遭了劫匪被洗劫一空了,蒋哥哥是个大方的好人,还送了他们一把金叶子呢。”

“金叶了?”叶画怔了怔,想起蒋暮春虽然为人轻浮了些,倒确实是个豪爽之人,不过他也真够阔绰,出手就是一把金叶子,一般人都是用金瓜子的多,金叶子很少见,她又多问了一句,“什么样的金叶子?”

“……哦,好像是银杏树叶的样子。”

叶画又是一惊,忽然想到常家金矿之事,从常家人手里流出的金叶子就是银杏树叶的形状,蒋暮春难道和常家有什么关系?

景苏蝉根本不知道什么常家金矿,对金叶子更不感兴趣,她心里着急想知道那小乞丐究竟是不是怡宁,云织的话说的比较模糊,只说是个美貌姑娘,这个世上美貌的姑娘多了去了。

她又继续叹道:“那对兄妹还真是可怜之人,也不在那姑娘生的什么模样,不然下次遇见她,我也一定会像云织你这么善心的帮助她。”

叶画不动声色的加了一句:“我们家绒绒姐就是个心地最善良的人,像外婆一样见到可怜之人就想帮助一把。”

“论善良,还是姑姑最善良,连小鸡小兔受个伤都心疼的不得了,若让她听到这位姑娘的遭遇,眼泪也要落下来了。”

叶画微笑道:“娘亲的心确实很软很软,如果让她知道,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云织赶紧道:“其实那位姑娘挺容易认得的,十三四岁的年纪,大大的杏眼,瓜子脸面,对了……”她指指自己的左眉尖,“这里有一颗小小的凹痕。”

叶画和景苏蝉心里顿时惊喜,怡宁,果然是怡宁。

怡宁小时候讨气爬树掉了下来,正好撞到一块石上,左眉尖落下一个小小凹痕。

只可惜昨晚她和怡宁近在咫尺却擦肩而过,还有八哥,他也曾离她那样近过,他们却一个都没有认出来那个小乞丐竟然是怡宁,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沦落成那样。

很明显,那个哥哥马全撒了谎,这个马全是谁,他怎么会带走怡宁,他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一连串的疑问在叶画心头盘旋起来,待云织走后,景苏蝉欢呼道:“囡囡妹妹,你听到没有,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怡宁,怡宁……”

她激动的几乎要抱起叶画原地转上几十个圈,考虑到叶画的身体原因,她只能轻轻的抱住她,一个圈也没敢转。

“嗯,听到了,我听到了……”叶画喜极而泣。

“回去,我要立刻回去,囡囡,我要告诉八哥这个好消息……”景苏蝉激动难耐。

“好。”

其实在景家的时候,她们就想告诉景子归,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们怕猜错了,到最后只是一场空,想着等事情落实了再告诉也不迟。

这一晚,叶画虽然身上又伤痛又疲倦万分,却没什么睡意。

刺客,怡宁……

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海棠香……

她知道昨晚肯定不是八哥找了郎中替她看的,跟师父学习医术这么久,她知道他的手法,更知道他的医术。

师父,鬼王裴凤吟。

这两个为什么是同一个人。

这于她来说是两难的局面,不过不管如何,她只会站在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就是她的夫君裴凤祈。

“画儿……”一声轻吟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赶紧披起小衣去了床边。

“凤祈,你醒啦。”

“画儿……”他眼里闪过惊喜的光,伸手想触一触她的脸,“你回来了,你有没有受伤,快,躺到床上来让我仔细瞧瞧。”

他身上恢复了丝许力气,轻轻的将她一拉。

在那一刻,他不得不松开她的手,那些刺客是冲着他来的,他若不肯松手,会害了她的性命。

“凤祈,你身上有伤,我怕弄疼你。”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就不疼了。”他眼睛露出很难得的孩子气的笑容,“我想要你陪我一起睡。”

叶画摇头一叹,只得躺下钻了他的被窝,一触到他滚烫的身体,她的身上被激起一层麻麻的栗粒。

他无法转过身来,只能平躺着伸手放入她的头下,给她当枕头,又道:“画儿,你靠我近些。”

叶画轻轻移动了一下,将头枕入她的臂弯里,他又提出新的要求,声音依旧那样的温柔:“画儿,你上来些,我想亲亲你。”

叶画抬起头,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他似乎觉得不够,手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唇再一次覆上他的唇。

“唔……”她轻轻呻吟一声,想告诉他,他身上有伤,他的舌头却探了进去,与她交缠在一起。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用力的吸吮着,好像要将她彻底的揉进身体里,她脸上一层绯红,神思也渐渐开始迷荡,他从来不曾这样急切过,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唇都要被他揉破了,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可他却更用力的将她的头压的更加紧密的贴着她。

狂风暴雨般的亲了一会儿,他想要的更多……

一番纠缠,两个都动情难禁。

“凤祈,不要,你身上的伤还很重……”她的声音已软糯迷糊的一踏糊涂。

“画儿,我想要你……”

“可是……”

“画儿,不要再拒绝我。”

“可是我刚刚来了葵水……”

“……呃”

他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冲着她笑了笑,依旧不舍得让她从他的身上下去,又亲了她一会,这一次,他异常的温柔,吻在她脸上身上如轻柔的羽毛一般,触的她的身体更加的痒了。

不知厮磨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唇齿间还带着各自的气息,身体的炙热也未散尽,叶画将锦褥一掀,突然听他低低道:“画儿,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忍不住。”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绵长一叹。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本就该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可是她为了师父没有尽到妻子该尽的责任。

她本以这是自己应该报答师父的,可当知道师父是裴凤吟,凤祈的最强劲的敌手时,她犹豫了。

师父连身份都骗了她,会不会那所谓的处子之血也是骗她的,随着医术学来的越来越精,她越来越不明白,她血的药性和处子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处子,她的血就没用。

自打他对师父的身份产生怀疑之后,她就将过去种种全部串联起来,她想她去里南追凤祈的那一天,裴凤吟给的那个药囊或许是有问题,他早就知道有关她血的秘密,所以用药克制住了她血的药性,才导致自己无法救凤祈。

若果真如此,那裴凤吟真的太可怕了,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却什么也不说,他费尽心思想要凤祈死,后来又为什么肯来救他,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无法解答。

她不能再做躲在壳里的蜗牛,有些事她必须要问清楚师父,这于她,于凤祈,于师父都好。

“画儿,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了?”他**未退,声音喑哑。

“不,凤祈,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对不起,画儿,我怎么能忘了,你也受了伤。”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他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深深愧意和浓浓情意,他一直将她捧在掌心里呵护,今晚他是怎么了?

“不,我一点儿也不疼。”她朝着他臂弯缩了缩,突然又道,“哦,对了,凤祈,我问过云织了,那小乞丐应该就是怡宁。”

“哦?”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之色,接着又化作一片疑惑,“到底是谁救走她的,她又怎么会沦落为乞丐的?”

“这件事或许就算我们找到了怡宁也不一定能有答案,我想她肯定是失忆了,否则昨晚不会没认出我们,当时八哥明明也在的。”

“嗯,不过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先找到她再说。”

“唉——”叶画无比惋惜的叹了一声,“就这样生生错过了,这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其实并不容易。”

“画儿,别担心,我们终归会找到她的。”

“嗯,凤祈,一定会找到她的。”一阵困意忽然袭来,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再重的抬不起。

他又将她揽回怀中,让她的身体与他贴合的更加紧密,温香软玉在怀,他不是柳下惠,他也有**,这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还好,他还能这样拥着她。

清晨淡柔的金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叶画和裴凤祈都没有起床,因为二人都受了伤,皇上特意嘱咐他们好好息着养伤。

这两人本以为有难得的空闲,忽然一阵哭声传来:“太子妃,救救我姑姑……救救我姑姑……”

殿外又传来紫苏的声音:“云织姑娘还是稍后再来吧,太子和太子妃都受了伤……”

云织急迫的打断道:“求求你紫苏,我一定要见太子妃,一定要见……”

珍珠心里有些愁闷,不仅太子和姑娘都受了,夙娘,阿南,阿北全都受了伤,这会子云织还要跑来找姑娘,姑娘就是有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她有些不高兴道:“云织姑娘,昨晚你也瞧见了,我家姑娘身上全是伤,怎么再经得起这样劳累奔波。”

“珍珠,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太子妃再不去我姑姑就要死啦,现在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云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她……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她的嘴里全是血……”

叶画和裴凤祈被吵的哪里还能再睡得着,叶画刚要起身,裴凤祈轻轻按住了她:“画儿,你不必这么辛苦,想来曦妃自己是不愿意活着的。”

“凤祈,今天正是揭开曦妃身份秘密的好机会。”叶画睡了一觉,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多了,连嗓子也没有干扯的疼,她又道,“更何况父皇让我务必尽最大能力保住她的性命,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太子妃,云织求求你了……”

“还有云织,就算看在七哥的面上我也应该去。”

裴凤祈看着她,满脸的缱绻和爱惜,若不是他不能起床,他一定会陪她去,他无奈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叹道:“真拿你没办法,早些回来。”

叶画笑着点了点头,赶紧起床梳洗,连早膳也没来得及吃,珍珠急得拿了一碟枣泥糕追了过去。

到了寿康宫,叶画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云英的嘴里冒出腥红的血,御医想靠近她,她却疯狂的摇头,狂乱的叫着,并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她。

此刻的她像个真真正正的疯子。

太后急的干站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落在叶画的眼里更加确认了曦妃的身份,想不到太后这个的狠毒之人也有如此痛悔伤心的时候。

洪莲生这一计当真是可怕的报复。

看到她去,曦妃一双眼睛睁的几乎要凸了出来,她一心求死,根本不想任何人来救,叶画每向前迈进一步,她就更加疯狂的嘶喊。

“太子妃,你快救救我姑姑,她……她不想活了……”云织满脸是泪。

太后想跟叶画说什么,却又咽在嘴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看着叶画时眼神很复杂,既带着一种憎厌,又带着一种哀求,更多的是戒备和怀疑。

“快,将这个香燃上。”叶画赶紧从药箱里取出特制的宁神香,这种宁神香可镇定人的心思,让人暂时安静下来。

很快,青烟渺渺,叶画又对太后道:“太后,孙媳和曦妃都需要绝对的安静,还请……”

她想看曦妃的屁股到底有没有胎痣,自然不会让太后和她的人留在这里。

她怀疑刺客是不是跟太后有关,怎么正好就在馄饨面摊等着了,那些人想杀的只有她和凤祈,还是再要加上林婆婆和他的儿子陈孝,这一切都是个谜团。

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太后就摆了摆手,让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她又叮嘱一声:“太子妃,哀家就将曦妃交给你了,她可是皇上的人。”

叶画点头道:“孙媳知道。”

太后转身间似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可惜,刺客怎么没杀死她,可若她死了,这会子谁来救她的女儿。

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叶画就拥有了这样高超的医术,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简单了。

她的存在对自己始终是个威胁。

当她离开时,云英已经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叶画赶紧检查了她的舌头,还好,虽然血流的很多,倒不至于咬断。

若不是她病的没有力气,这舌头肯定就保不住了。

她替她上了药,然后手移到她的腰带,微微吸了一口气,她褪下她的亵裤,她身上早已没有一块好,就连屁股上也是一道一道的伤痕,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虐待她的。

当亵裤退到一定的位置,她看到了林婆婆所说的那颗痣,她才敢确定云英就惜柔公主,这真是一段冤孽。

她重新帮她整理好衣衫,又盖好被子,待她回去时,太后和云织一起走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了?”

叶画的鼻尖浮着一层虚汗,珍珠瞧的心疼,赶紧拿帕子替她拭了汗,叶画答道:“暂时没有大碍了,只是她一味的寻死,谁也不知会不会再出意外。”

云织哭道:“这可怎么办?”

太后籁然一颤,如今她心办交瘁,哪里还有心思再谋算让云织成为太子侧妃,更何况现在女儿还指着叶画。

她知道哀大莫过于死心,柔儿一心求死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对!孩子,她腹中还有孩子。

这是个不能留的孽种,可是如今除了这个孽种,还有谁能够栓得住柔儿。

她冲着叶画点点头道:“哀家会看着她的,今日多亏太子妃了。”

“太后客气了,这是孙媳应该做的。”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写了药方,就告辞而去了。

出了寿康宫,走过一段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再往东走便是昔日繁华无比的栖梧宫,绕过栖梧宫,走了一小段便到了御花园,今日实在是个极好的天气,若怡宁在的话,她一定又闹着要放风筝,扑蝴蝶了。

叶画坐在肩辇上呆呆了朝着御花园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虽然凤祈已经派人去找,还有八哥,他肯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怡宁,可是有时候想找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她害怕倘若再也找不到该怎么办?

不,她应该往好处想,她们一定会找到怡宁的。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只见一身湖蓝衣衫的裴凤鸣从御花园的花丛里跑了出来,跑到她面前抬头问道,“听说你和太子哥哥一样也受伤了,现在可好了?”

“好多了。”叶画微微一笑,又问道,“凤鸣,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要去东宫呢,小九妹……哦,小九姐啊,昨晚的碰到她,她说今天还要来的。”

话刚落音,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混乱不清的叫喊声。

“出去,放我出去……”

“六皇子,六皇子,你慢点,慢点……”然后是宫女焦急的呼唤声。

“出去……出去,我要出去……”叶画和裴凤鸣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瘦如骷髅的身影急速的跑了过来。

眼看那身影就要撞到叶画坐着的肩辇,裴凤鸣叫了一声:“神仙姐姐,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裴凤鸣挡到了叶画的前面,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推,想要一把推开六皇子裴凤觞,谁知道裴凤觞虽然生的瘦弱,像个纸片似的,力气却大的很,这一撞,把裴凤鸣直接撞飞,裴凤鸣的身体往后砸向叶画。

紫苏暗叫一声不好,也想要去挡,结果乌泱泱的倒下一群人,叶画还是从肩辇上摔了下来,好在珍珠机灵,做了叶画的人肉垫。

“哎哟,哎哟——”众人叫痛声不断。

“姑娘,姑娘……”

“太子妃……”

“神仙姐姐……”

大家顾不得疼痛,一起跑过来扶叶画,叶画倒没什么事,珍珠摔的有些惨,叶画赶紧扶起了她,她揉揉屁股只说没事。

“奴婢参见太子妃,十皇子殿下……”追随裴凤觞的宫女太监们吓得神色全无,一个个抖豁豁的跪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看着六哥的!”叶画还没说话,裴凤鸣发了怒,又道,“神仙姐姐伤还没好,又跌了一跤,若有事,本皇子拿你们是问。”

“好啦,凤鸣,我没事。”叶画被人扶了起来,肩辇已经被砸坏,紫苏赶紧吩咐人去重新抬一个过来。

裴凤觞见自己闯了祸,忽然站在那里不动了,他垂着头,咬着唇,两只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六哥,你不是小孩子啦,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莽莽撞撞了。”裴凤鸣揉着屁股走到他面前,声音忽又软了下来,“其实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就怪那些照顾你的人失职。”

“十皇子恕罪,十皇子恕罪。”那几个宫人一听吓得连连磕头,一个小太监又道,“六皇子力气太大,奴才实在拦不住啊。”

“算了,算了。”裴凤鸣有些烦燥的挥挥手,瞪了他们一眼道,“还不将六哥带下去。”

几个宫人赶紧跑过去,又哄又劝的拉着裴凤觞走了。

叶画见裴凤觞走路竟然有些颠簸,抬起眼起,正好瞧见他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竟然带着一种伤痛,他的手上有血滴落下来。

“慢着。”叶画命人扶她走了过去。

她一直对他怀有戒心,这个人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他的武功到底有没有被废掉,她想探探他的脉,不过她也知道,疯病有时候诊脉未必诊的出来,她唯有先探探看了。

那些宫人一见叶画走过来,顿时两腿就抖的筛糠一般。

裴凤觞呆呆的看着叶画,眸光有些涣散,许是他过去杀人太多,眼睛里依旧隐着一种骇人的戾气,不过他倒没有动,而是乖顺的站在那里,任由叶画命人撩起他的袖袍。

叶画不见还好,一见吓了大一跳,只见他腕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那勒痕似乎已经深入皮肉,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还有流着脓血,看上去甚为可怕,也散发出一阵难闻的腐肉气味。

“谁?这究竟是谁干的!”裴凤鸣一看,当即就跳了起来,不由分说,自己走到裴凤觞面前,伸手又撩开他另一支袖袍,一样的勒痕,裴凤鸣气的冷喝一声,“本皇子要扒了你们的皮!”

宫人们一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有人回道:“十皇子饶命啊,奴才们实在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啊,六皇子力气越来越大,不拿铁链栓着实在是看不住啊!”

叶画一听,倒抽了一凉气,堂堂一个皇子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不过这个裴凤觞也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对于他的遭遇,她不会插手,不过即使她不插手,裴凤鸣也一定会气愤的捅到皇上那里。

她看着裴凤觞,轻声问了他一句:“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他一开始只是沉默而戒备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有点疼,你忍着点。”叶画的声音依旧很轻。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默默看她,又点了点头。

很快,她就为他消毒上好了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回来头来,有些艰难的从嗓子里说了一声:“谢谢。”

叶画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出了一会神,这个人的确武功被废,一点内力都没有,他这样大的力气凭的全是一身蛮力,至于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倒真的没有断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至少还是有意识的。

“哼!这还得了,我要去告诉父皇,怎么能让他们这样用铁链子栓着六哥!”裴凤鸣气愤难消,又道,“神仙姐姐,我一会去东宫找小九姐,你告诉她一定要等我啊!”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叶画回到东宫,刚刚喝了一盏茶,景苏蝉就来了,二人就如何寻找怡宁又择其要商谈一番,景苏蝉瞧着叶画很累,也不忍心再打扰,就告辞而去。

叶画本想留在她东宫住几日,只是景苏蝉下午还和凤羽有约,叶画只得放她离开。

景苏蝉刚走出东宫不久,突然刮起一阵风,那风夹杂着暖暖气息扑在身上倒也不冷,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气。

如今是花开的正好,草长得正茂的季节,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的生机勃勃,她想,她们一定可以找到怡宁的。

不过,当她想到有人要刺杀叶画和裴凤祈,她就觉得一阵后怕,那些刺客实在太可恶,若让她知道是谁,一定不会饶过他们,想着,小粉拳就是紧紧的握了起来。

“蝉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勤王裴凤息正站在那里看着她,他唇角一扬,脸上露出一个谦谦微笑,那笑映着阳光很暖。

只见他一身琥珀色长袍,袍角在风中猎猎飞舞,这琥珀色并非琉璃那样亮的琥珀,而是带着一种亲和舒服的暖色光调,就如临睡前娘亲给她调的那一碗加了蜂蜜的酥酪,不淡不浓,酸甜适中。

他的眉眼是属于那种耐看的眉眼,第一眼看去并不觉得十分出众,越看越觉得双眸清澈如山川之泉,面容柔和如拂过脸庞的春风,总是那样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息。

曾经他们关系也很不错,因为他一向比较好说话,总是有求必应,太子哥哥和顼哥,甚至于七哥,八哥他们不肯带她玩的时侯,他却肯。

那时她和怡宁时常缠着他带她们去各种地方玩,帝都的每个角落,她们几乎都玩遍了。

高兴时,她会叫他凤息哥哥,不高兴时,她会恶狠狠的直呼其名裴凤息。

不管她如何对他,他总是那样一副宽容温和的样子,她以为他会一直做她的凤息哥哥,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他不再是她眼里的凤息哥哥,他只是勤王裴凤息。

她礼貌性的施了一个礼:“见过勤王。”

“蝉儿,你总是要对我这样疏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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