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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叶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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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馄饨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叶画想以后怕是很难再吃到这么好吃的馄饨了。

从前太后可以忽略这些小人物的存在,可现在不行,倘若云英就是她的女儿惜柔公主,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隐瞒云英的真实身份,既然想隐瞒,就要尽可能的除掉一切知道惜柔公主身体秘密的人。

皇帝若知道自己的宠妃竟然是亲妹妹,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肯定不可能让云英活下去,困为云英是他皇帝生涯的一个重大污点。

至少,他绝不会让云英肚子里的孩子存活下去,而以云英现在的身体状况,流产无疑于就是要了她的命。

这样的结果,太后绝不想看到。

母女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是太后的悲哀,也是她作下的孽。

夜幕下,月色轻柔,二人一起去逛了夜市,正走到彩虹桥上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凤祈……”

裴凤祈转头一看,原来是虞王裴世枫,他正懒洋洋的斜坐在一艘飘着轻纱帷幔的精致画坊上游湖,依旧是那一副靡丽佻达,放荡不羁的样子,他身边坐的是萧韶,对面坐着蒋暮春,花舫里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男女的调笑声。

“十一皇叔。”裴凤祈有些意外,他从小跟着虞王学过琴艺,既是叔侄,也有几份师徒之情。

裴世枫笑道:“不知可否有幸邀太子和太子妃一起游湖?”

“十一皇叔客气了,你邀我我岂能不来。”裴凤祈淡淡一笑。

“这下可更热闹了。”蒋暮春停止了与美人的调笑,伸手撩开帷幔,就看到桥上站在着一个绝丽之人,那身影笼在月色下真如从画上拓下来的仙女一般,他满眼的惊艳。

这才是真正能与云织姑娘媲美的美人啊!

只可惜美人都是名花有主的,这主还是同一个人裴凤祈。

他对裴凤祈艳羡不已。

“蒋公子,快来嘛,咱们来作个对子……”一个美人的娇笑声传来。

蒋暮春回头再看看身边环绕的一群莺莺燕燕突然觉得俗不可耐。

他有些意兴懒懒的嗯了一声,一双眼不停的朝叶画身上看着,只觉得天下所有的钟灵毓秀都倾注在了这样的美人身上。

由叶画想到云织,他的心顿时倍受失落,此生他是与云织无缘了,他如何能与太子相比。

怔忡间,裴凤祈和叶画已受邀上了花舫。

银色的月光浅浅的映在水面上,可以看得见清,水面上飘着一团一团的碧莲,一阵带着莲香的水汽迎面扑来,甚是舒畅。

几人彼此行了礼,花舫幽幽荡出,大家畅谈一番倒也有趣,裴世枫一高兴还弹奏了一曲,听的人真真身心愉悦,如飘云端。

裴凤祈眼看时间不早,就和叶画要先行告辞,蒋暮春终于忍耐不住,问了裴凤祈一句:“太子殿下,云织姑娘在宫里可好?”

“她好不好,孤还真不太清楚。”裴凤祈淡声道。

“太子你怎么会不清楚,云织姑娘不是你的女人么?”蒋暮春看着他,嘴里还带了一股酒气。

“云织是太后的人,跟孤并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呀,太后明明让她……”

“暮春,你胡说什么。”裴世枫轻轻咳了一声道:“说话也不挑个时候,没见太子妃还在旁边吗?”说完,对着叶画微笑道,“太子妃勿要见怪,暮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今晚一时高兴又多喝了酒,就口无遮拦起来。”

蒋暮春嘻嘻一笑,朝着叶画拱手道:“太子妃,对不起,我是关心则乱,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叶画摇头笑笑:“没事。”

裴凤祈道:“画儿,我们回去吧。”

叶画点头,蒋暮春又急道:“太子妃慢着。”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里,从里面拿出一串南珠足链,那南珠每一颗都是糯米粒大小,颗颗粉光晶莹,递给裴凤祈道,“这串链子恐是云织姑娘不小心拉下的,太皇太后寿宴那一晚我想还给她,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还请太子妃代我转交给云织姑娘。”

叶画已听不清蒋暮春在说什么,她只呆呆的盯着蒋暮手里的南珠,眼睫一颤急声问道:“你说这南珠足链是谁的?”

“是……是云织姑娘的啊。”蒋暮春见叶画变了脸色,以为她生气了,他平生最见不得美人生气,说话就有些结巴起来。

萧韶不解道:“那天你一捡到怎么不还?”

蒋暮春颓丧着脸色道:“那一天我捡到时以为是个普通的链子,就想要留着做个念想,哪晓得是珍贵的南珠,我岂能再一直藏着不还给云织姑娘,只是宫里规矩太多,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她,这不,见到了太子妃,正好请她代还一下。”

裴世枫赶紧打了圆场道:“太子妃莫要生气,暮春他就是不懂事。”说着,斜了蒋暮春一眼道,“你怎么能劳烦太子妃,还不赶紧把这链子收回去。”

“不。”叶画神色一凝,伸过手道,“我替你还。”

裴凤祈心里颇觉奇怪,画儿何以在见到这串南珠时失了容色,难道这串南珠有什么问题?

正想着,又听叶画问道:“不知蒋公子是在哪里捡到这串南珠的?”

蒋暮春回忆道:“还是云织姑娘入宫的前两天,我们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躲雨,云织姑娘心善救了一个小乞丐,我想可能就是那时候掉下的。”

“小乞丐?”叶画眉心一跳,连连发问,“那小乞丐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她到哪里去了?”

“谁还会在意一个小乞丐长什么模样啊。”蒋暮春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又想了想道:“至于名字,我倒有点印象,好……好像叫马……什么……”忽然大腿一拍,“对啦,叫马月,后来被他哥哥马全带走了。”

“马月?”叶画浑身一颤,忽想到刚刚在馄饨面馆遇到的那个小乞丐就叫月儿,难道……是怡宁?

她不敢想,怡宁不是死了吗,可是这串南珠明明就是怡宁之物,还是她和绒绒姐一起串的,有一对。

“画儿,你怎么了?”裴凤祈凝眉一问。

“凤祈,回去,我们赶紧回去!”叶画来不及多解释,她想要马上找到那个小乞丐,心里明知小乞丐早就已经走了,可还想着回去或许可以找得到她。

……

当叶画和裴凤祈返回馄饨摊时早已空无一人,只剩那油毡搭的简陋篷子上挂着的四盏风灯兀自在风中摇荡,还有那口大锅和桌子也没来得及收拾,锅里面的汤早已冷了。

这个结果是叶画预料到的结果,可她就是不甘心,她很后悔先前为什么没有多看那小乞丐两眼,哪怕跟她说说话,或许也可以听出她的声音。

“凤祈,你说刚才那个小乞丐会不会就是怡宁?”她眼睛里一片失落,“我有时候在想,那具尸体不是怡宁的,可是明明什么都吻合,你说我会不会想多了,但这串南珠分明就是怡宁的呀。”

裴凤祈在来时已经听了叶画的解释,见她如此失望,他心的痛了痛,宁和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伸手拂了拂的她的脸,温柔道:“画儿,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小乞丐,或许就知道这串南珠是怎么回事了,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傅出和夙娘一起带人去找,只要那个小乞丐还在帝都,就是翻遍了整个帝都,我也找到她。”

“倘若她已经离开帝都了呢?”

“那应该也走不远,当务之急,我们赶紧回宫,云织姑娘或许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一问便知。”

“对,凤祈,你瞧我激动的都糊涂了。”

裴凤祈携了她的手,二人正准备离开,忽然暗色的天空传来一阵扑籁籁的声音,惊起一群鸟儿。

转眼间,就看到几十个黑影从天而降,一阵夺目的寒光闪来,那些人亮出了手里的兵刃。

傅出和夙娘带人去找小乞丐,叶画和裴凤祈身边只有阿南阿北两个暗卫,那些刺客来势汹汹,个个都是绝顶高手。

还没等叶画反应过来,那些刺客已经袭来,裴凤祈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见他雪白衣袍在黑暗和明晃晃的刀刃中往复辗转,叶画只感觉眼睛被雪亮的锋刃闪的眼花。

她根本看不清裴凤祈的动作,不过片刻功夫,十几个刺客已被他和阿南阿北击杀的只余三四个。

就在叶画以为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忽然又不知从哪里飞出另一波刺客。

“太子殿下小心!”

忽然一支弓弩从远处激射而来,那箭上淬着寒冷的剧毒,阿南飞身过来,挡在二人面前,“噗嗤”一声,箭射入阿南的肩膀。

“阿南……”叶画急呼一声

话音刚落,利箭化作锋利的银雨,铺天盖天的飞射而来。

“画儿,快闪开!”

裴凤祈一下将叶画推开,自己则挡在叶画面前,如温暖的大山笼罩在她面前,要为她挡掉所有危险。

可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刺客纷至沓来,裴凤祈突然陷入被围攻之中难以脱身,转身间,他胸口上已中了一箭。

“阿北,快护送太子妃离开!”

“不,凤祈,要走一起走……”

“画儿,你快走,否则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太子妃,快跟卑职走!”阿北杀退几个刺客,带着叶画往马车的方向跑去,他砍断缰绳将叶画扶上马。

又是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正好擦过叶画的肩膀。

叶画惊呼一声,左肩上已被利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涌。

“太子妃!”阿北急呼一声,生死关头,再顾不得男女之别,飞身上了马,挡在了叶画身后。

“驾——”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急如闪电的狂奔而去。

疼痛由肩膀迅速蔓延至全身,喉咙口更是肿胀窒息的难受,叶画只觉得自己的心已被撕裂成两半,这箭有毒,那凤祈他?

她不敢相像,她一定要回云,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阿北,带我回去!”她急喝一声。

阿北没有回答,只听到“咚”的一声,他忽然从马上跌落下去,叶画回头一看,正好瞧见他身后插着两支羽箭。

“阿北……”叶画想勒住缰绳下马,“吁——”

那马儿却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抬起前蹄嘶鸣两声,拼命的飞奔起来。

叶画反射性的就紧紧的抱住了马脖子,耳边风声呼啸,她几乎难以支撑就要跌下马来,可她清楚的明白,一旦从马上摔下,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她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马儿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她赶紧从袖笼里取一粒解毒药服下,正欲勒马回去,忽然又是一支利箭射来,她身子一歪,跌下马来,摔的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脑子保持一种清醒的状态,她抬眸一看,面前静静立的黑衣人正慢慢抬起了手中的利箭对准了她的眉心。

那人身形窈窕而高挑,脸被一层黑纱遮住,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叶画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对!就是曾经在慕容青离那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始终觉得那个女人很熟悉,后来元宵节那一次,她又见过这名女子,这究竟是何人,在她面前,连一双眼睛都不肯露出。

此刻,她已没有时间再想太多,因为死亡正笼罩着她。

那女子久久没有说话,握箭的手似乎有些发抖,她在迟疑,迟疑究竟要不要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她知道倘若让慕容青离知道是她杀了叶画,慕容青离一定不会原谅她,还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不!她不能再让这个狐狸精活着,只要这个狐狸精一天不死,慕容青离就一天不会爱上她。

就在她犹豫的档口,叶画突然拼命的朝她挥去一个布包,她甚至都没看清,布包散开,眼前一阵轻烟弥漫,她眼睛一阵剧烈的疼痛,强忍剧痛,手中的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叶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叶画受了伤,根本无法避开那支箭。

“姑娘,小心——”不知何时,夙娘已经赶了过来,她根本连想也没想直接扑了过去。

箭刺入夙娘的肩胛骨,当轻烟散去,哪里还有那名女刺客的身影,叶画眼前只看见夙娘痛苦的脸。

“夙娘!”叶画惊呼一声,抱住夙娘,“不,你不能有事,不能……”

“姑娘,你快走,不要管我……”夙娘想一把推开她,浑身却没有了力气。

叶画赶紧从拿出药丸塞到她嘴里,夙娘刚咽下药丸,叶画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她浑身汗毛竖起,拼命爬起来赶紧扶着夙娘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老大,这里有血……”

“搜,她肯定跑不掉的,王爷说要捉活的……”

“遵命!”

王爷,究竟是哪个王爷?

此次藩王借着太皇太后寿宴入宫,一直留在帝都没走,除了虞王裴世枫,还有常山王裴寂,江都王裴成。

虞王是皇帝的亲兄弟,而常山王和江都王却是皇帝的远房堂兄,因他们的父亲与老皇帝一起打下大历江山,军功卓绝,被封为藩王,他们的父亲死后,由两个儿子袭了爵位,也是王爷。

这些人要活捉她,那刚刚那名女子难道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她分明想取她性命,后来不知怎么又犹豫了。

正想着,就见两个蒙面刺客朝着她和夙娘走了过来,她的心几乎的提到嗓子眼,屏住呼息,连动也不敢动。

刀尖划过茂密的草丛,眼看就要走到她面前,忽然听到一个声响,有人叫了一声:“那边有动静……”

两个刺客赶紧调头就跑了,叶画长舒了一口气,肩上却疼的发紧,再看夙娘,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必须马上把她身上的箭拔了。

待刺客跑远,叶画才敢救人,此时她又是担心裴凤祈,又不能扔下夙娘不管,再加自己身上又是跌伤又是箭伤,好不容易拔完了箭上了药,她将夙娘藏好在草丛里,自己挣着命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她踉踉跄跄,几乎每走一步都要跌倒下来。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凤祈,你一定不要有事……”

迷迷糊糊,叶画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抱了起来,她身体微屈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凤祈……”她轻轻的呓语一声,不由的更加深深的往那怀抱里靠了靠,她觉得好累好累,她想躺在凤祈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嗯……怎么有幽幽的海棠香,不……他不是凤祈,不是……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努力的想要抗拒这温暖的怀抱,可是她全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她甚至无法再思考,无法再闻到任何味道,她彻底的丧失了意识。

“师父,你怎么抱着师姐回来了,她怎么了?”岳朝阳听到响动,就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揉着眼睛。

薛痕吩咐道:“朝阳,赶紧去烧些热水,你师姐受伤了。”

“啊,好好的师姐怎么受伤了?”

“你就别问了,赶紧烧水去。”

岳朝阳也不敢再多问,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跑到了厨房。

他如今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端来了一盆热水。

岳朝阳满脸的担忧之色:“师父,这下你可以告诉徒儿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痕掸了一眼岳朝阳:“天色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去。”

岳朝阳想赖着不走,可是看着薛痕一脸严肃的样子,悻悻的走了。

屋内独留下薛痕和叶画,他轻轻的为她解开衣衫,倒不是他想轻薄于她,实在是她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轻轻拿热毛巾为她擦拭伤口,然后又上了药。

他的指尖在触到她莹润的肌肤的时候,微微发颤。

今天究竟是谁想取裴凤祈和小画的性命?

那些人想杀裴凤祈他不管,可他们不该伤了小画,今日这笔债他日他一定要替小画讨回来。

当他为她处理完所有的伤口,换了衣服,他轻轻的替她盖上了薄褥,幽幽烛火下,她的眉轻轻蹙着,白玉无暇的脸上映着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也不会让你的脸上留下一点点疤痕……”

他静静的看着她,根本舍不得离开,她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听话,几乎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为所欲为?

他确实想为所欲为,可是他是真心喜欢她,不能趁人之危侵犯了她。

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他是谁,可是倘若让她知道了,那裴凤祈也就知道了,若裴凤祈告诉了皇上,那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朝夕之间就要崩塌了。

他要如何向皇上解释他就是神医薛痕的事,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形同欺君,这是他犹豫到现在最为难的地方。

其实,他清楚的知道,在他要小画去梅林成为他徒弟的时候,这个秘密迟早是保不住的,小画实在是不同寻常的聪明女子,上一次她来的时候,似乎有话想问他,后来又没问,他一直在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眉心,想要替她抚平那一缕伤痛,一种隐隐的欣喜和情动,一寸寸渗入他的心,让他有些难以自控。

“小画,对不起,我实在见不得你和裴凤祈恩爱相随,所以骗了你……”

其实他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处子之血,只要是她的血就行了,没有什么处子不处子,在这一点上,他承认自己是卑鄙的。

“小画,如果你能爱我该有多好。”

他低低一叹,手停留在她的唇上不愿离开,一种说不清的炙热感觉在这一刻烧的他脑袋有些迷糊,他的心跳的砰砰的,她的唇那样软,那样冷,触在指尖却又灼的他全身发烫。

“不……不要……”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叶画嘴里发出一阵浅浅的呻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她的手忽然紧紧的抓住了被褥,唤了一声,“不……不要带走……我的颐儿……”

颐儿?

谁是颐儿?

他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疑惑的看着她,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好像找到一个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转而平静下来,手还握在他的掌心里。

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撩拨的砰然直跳,长期压抑的对她的喜欢让他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他轻轻的靠近了她,这一回,他的脸上没有戴任何面具,而是一张足以让人惊艳掉眼球的绝世美颜。

许是他们的母妃本就有几分相似吧,他生的与裴凤祈亦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美不同于裴凤祈清宁温雅,恍如谪仙的美,他的美更加浓烈,更加绝艳。

唇轻轻触到她的唇上,他整个人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当他触碰到她柔软而芳香的唇时,一种奇异而美妙的感觉袭卷了他的全身,他鼻尖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理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其实在为她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情动的难以自控了。

整个人,一颗心,彻底沉沦。

“吱呀”一声,门被风吹开,而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不偏不倚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和怜悯奇异的交织在一起,他强忍下想要跑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只轻轻咳了一声。

薛痕蓦然一震,转过头去看到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子归……”

景子归大步跨了进去,走到他面前,垂眸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叶画问道:“阿漫,囡囡她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最迟明晚就能醒来。”他倒没有尴尬太久,很快就恢复神色,“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景子归心头愤怒复又燃起,“我若不来,如何能坏了你的好事。”

“子归,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明白,囡囡是我妹妹,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伤害她。”他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双目灼灼的看着他,定定道,“尤其是你,阿漫。我希望你清醒一些。”

“子归,如果你在面对自己心爱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始终保持清醒。”薛痕轻轻蹙起了眉。

景子归怔了怔,他知道阿漫如今越陷越深,他不是什么圣人,说不出什么能在心爱之人能一直保持清醒的话来。

他叹息一声道:“阿漫,就算我不能始终保持清醒,我也会努力克制自己,倘若囡囡爱的人是你,我绝无二话,可她是裴凤祈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待她。”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色的光:“子归,你不用时时提醒我小画是裴凤祈的妻子,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刚刚还……”景子归脸上露出一层忧色,他担心阿漫再这样下去,最后更裴凤祈争斗的不仅是江山,还有囡囡。

囡囡外表看上去只是个柔弱的姑娘,可骨子里却是个有勇有谋,倔强刚强的女子,他害怕最后和阿漫斗的人不仅只有裴凤祈,还有囡囡。

他们师徒二人终会反目成仇,走向绝裂。

到那一天,阿漫要如何自处,他夹在中间又要如何自处。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薛痕,薛痕脸上凝着一层看不清的神色,他知道景子归是什么意思,刚刚的确是他太冲动了,他垂眸想了想,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又重复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景子归心中滋味难言,他嗐了一口气:“吃个馄饨跟个女骗子打了一架,待架打完了,我也饿了,想再吃一碗馄饨…”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带着怡宁去吃馄饨,吃完走了一半,怡宁又说还没吃够,二人折返回去,没想到馄饨摊还没有收摊,而这一回等他回去人已经走光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哀凉:“只是人走馄饨也没有了。”

“所以你看见有刺客行刺裴凤祈?”

“是的。”

“所以你出手救了他?”

“是的,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后来援军赶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小画被我带了回来?”

“我们去找囡囡时只找到夙娘,而囡囡却不见了,裴凤祈中了毒,急痛之下晕了过去,而我发现了这个……”景子归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海棠扣,递到薛痕面前道,“你一直想将这枚海棠扣送给囡囡,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借口吧?”

薛痕接过海棠扣,喃喃沉吟道:“我想扣住小画一生,只怕她不愿意。”

“阿漫,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因为我知道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可你至少还能见到囡囡和她说话,而我再也见不到怡宁了,所以你该知足,该适可而止,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子归……”薛痕眼底掠过微不可察的失落,“至少你和怡宁真心相爱,而我只是一场单相思罢了。”

“阿漫……”景子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了,有些事,尤其是感情的事通常都是剪不断,理还乱,当你深入其中的时候,往往都难以自拔,他如此,阿漫也如此,他叹了一声又道,“我必须要把囡囡带回去,否则不仅东宫,连我们整个景府也要闹翻天了。”

薛衡愣了一下,在内心他想拒绝,可他知道子归的担忧,毕竟他刚刚对小画做了不该做的事,若不是他来,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沉沦到什么样的地步,犹豫片刻,他点了点头道:“好!”顿一顿,又道,“不过这里离东宫太远,小画身上有伤,不宜坐马车太久,你先将她带回景府吧。”

“嗯。”

当景子归带走叶画的时候,房间里一下就空了,床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他呆呆的坐在那里,手轻轻的抚上锦褥,一层朦胧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显得那个的孤冷和萧索。

……

意识将清醒不清醒的时候,叶画似乎听到有人在哭,好像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女人在哭。

娘亲,外婆,绒绒姐,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怎么好像是你们的哭声,你们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我是死了么?

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告诉她们不要再哭了,眼皮却重的无法抬起,她张张嘴,想说话,嗓子里干的冒烟。

“水……”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快……快拿水来……”

很快,她就感觉喉咙里有一阵清凉的水意,整个人似乎舒服了一些,她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

“囡囡,你可醒了,你可醒了,你可吓死外婆了。”景老夫人激动的想要抱住她,又生怕让她伤上加伤。

“囡囡……”娘亲坐在她床边,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囡囡,你还痛不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囡囡妹妹,你也吓死我了……”

南宫两手一拍,抹了眼泪道:“好了,好了,囡囡没事了,没事了。”

赵氏连忙吩咐道:“快,赶紧去熬一碗粥,囡囡一天没吃东西该饿了。”

苏氏又道:“记得粥要熬的清淡一些……”

“我……我怎么在这里?凤祈呢?”叶画突然清醒过来,赶紧问了一声,又一一唤道,“外婆,娘亲,绒绒姐,大……”

“我的儿,快不要说话了,你瞧你嗓子都哑了。”景老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道,“昨晚子归将你救了回来,你放心好了,太子他被人救回了东宫,南宫御医已为他诊治过了,说没有大碍,不过一时半会恐醒不了,南宫御医还说幸亏太子事先服了解药,否则就麻烦了。”

叶画舒了一口气,凤祈没事就好。

她习惯带各种东西在身上,这种习惯她也渐渐的灌输给凤祈,常让他备好一些药丸带在身上,这解毒的药还是师父配的,可解百毒,最是好用。

她又问道:“夙……”

景苏蝉只听到一个字立刻心领神会道:“囡囡你放心,夙娘,阿南,阿北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阿北身上的伤重了些,不过于性命也无大碍。”

“这就好了……”

叶画又长舒了一口气,那一晚幸亏没带珍珠,桉儿他们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大事。

下意识的她的手往袖笼里头摸了摸,一摸空无一物,她一惊:“南珠……我的南珠呢……”

“囡囡,你在找什么?什么南珠?”景姨娘眼含泪水的问了一句,满眼的都是心疼和关切。

“衣服……我的衣服……”叶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赶紧问了一句。

“衣服,快把囡囡的衣服拿来。”景老夫人急呼一声。

赵氏赶紧命人去拿。

南宫氏道:“昨晚你八哥带你看郎中让郎中的女儿帮你换了衣服,这小子还算心细,把你衣服带回来了。”

苏氏道:“不过那身衣服全都破了,囡囡还找来作甚?”

景苏蝉又道:“是啊囡囡妹妹,难道那衣服里有什么东西?”

叶画点头道:“南珠……”说话时,她嗓子疼的紧,却也顾不得,“绒绒姐,我和你编的南珠足链。”

“那不是送给怡宁了吗?”

“嗯。”

“衣服,衣服拿来了……”赵氏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衣服。

“大舅母,南珠……我的南珠……”

赵氏赶紧从袖囊里去摸,果然摸出一串南珠足链,景苏蝉惊愕在那里,伸手接过了南珠,揉揉红红的眼道:“怎么回事,这串南珠足链怎么在囡囡身上?”

“回去,我要回宫。”叶画不能说太多的话,所以也没办法解释,她现在急于想证明那小乞丐是不是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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