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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悲准备去东齐了。

若以原先的打算,收拾了北魏后也该去东齐的,毕竟南梁之事已成大半,北魏的事也埋下了种子,只待他日验收即可,等时机差不多便也该去东齐了,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宋迟的事,略微提早了些,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早去晚去都是去,莫悲早有筹谋。

关键是宋迟的心意。

等莫悲告诉杨先生宋迟来访一事,并且告知宋迟提亲之事后,杨先生也是颇为震惊,手中的棋子都掉落了下来,落在了棋盘上。

“若真如此,那这宋公子的智慧手腕,实在不容小觑!喜欢飞儿是一件好事,有意与我们合作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确实是一件好事,莫悲惆怅着下了一步棋。

“可若是假意如此,那他,便是我们的劲敌!”杨先生说着捋了捋胡子,不无担忧道。

“是啊!”劲敌啊!所以我才那么担忧。

“关键是,飞儿作何想?”杨先生想着又道。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谢飞,我才如此头痛啊!不然不论是虚以逶迤敷衍了事跟他打太极,还是直接了当一探究竟,莫悲都有把握全身而退并谋得最大利益,可就是因为谢飞,才让她思虑良多啊!

若宋迟真的喜欢谢飞,并到了今生今世非她不娶只此一人的地步,谢飞也心悦宋迟,那这桩婚事也并无不妥,反倒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东齐的国情很简单,皇帝在上头,宋、苏两家就在旁边。

宋、苏两家历来便为东齐输送了无数的文臣武将,这两家几乎就抵东齐大半个家,历任东齐皇帝都是要在杭州余山接受宋、苏两家的教导的,像现在的东齐皇帝跟现在的宋、苏两家的当家的就是昔日同窗好友,而太子又跟宋、苏两家少主好的穿一条裤子,估计以后死了都想埋一块儿打牌,这三人中又数宋迟,最为聪慧。

若真得了宋迟的助力,那东齐之事,便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了!

可莫悲不知道宋迟的打算。人心隔肚皮,哪能轻而易举的便信了呢?好吧!假使没有提亲一事,莫悲很愿意也赞成谢飞跟他交朋友,她自己也愿意交这个朋友,可宋迟来提亲了。

这一来宋迟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二来也给莫悲找了不少的麻烦,毕竟若这宋迟是假模假样,谢飞却对他动了真心,到时候收拾起来,不免制手制脚,难以处理。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啊!莫悲叹气。

就怕谢飞动了真情,宋迟却是在愚弄她啊!

想到谢飞看到宋迟时红红的脸蛋,莫悲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要背过气去!可感情无法控制,她要怎样,才能保住谢飞呢?

还是得去东齐一趟,亲自看看才好啊!这样想着,莫悲又落了一颗子。

“主公,可是有决议了?”看莫悲神色,杨先生捋着胡子问道。

“嗯。”莫悲点头。

“我打算过两日就走,北魏的种子已经种下,等着收成果便是,还请杨先生,多多费心了。”

“嗯。”杨先生又是捋着胡子点点头。

“杨先生,你的胡子再摸就要秃了!”

呃······

杨先生:“主公,一路小心。”

“嗯。”莫悲落了一颗子,笑道:“杨先生,我赢了。”

······

莫悲和谢飞收拾好去东齐了。本就没什么东西收拾,来时就她们两人,如今走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宅子还是有杨先生打理着,宋迟送的那些东西莫悲清点了,又准备了同等质量数量的礼品给宋迟送了去,宋迟推了推也没推过,毕竟莫悲没把茶叶和玉箫送回来就是不错了,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表现的。想到了这一层,宋迟也很高兴,莫悲藏在暗处监视着他,看他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莫悲:······

哼!但愿你小子是真心的!

去东齐的路也很顺畅,几人走的是水路,从上京到魏齐边界,走的是水路,从魏齐边界入东齐后,还是走的水路。莫悲有意给宋迟一个机会,特意去告知了她们要走,宋迟也很上道的立马打包了行李表示可以跟莫悲她们一起走,说可以略尽地主之谊。

哼!谁要他略尽地主之谊?莫悲冷哼着表示不屑,但还是同意让宋迟跟她们一道走,只是不乘同一艘船,莫悲谢飞在前面,宋迟一行人的船在后面。

入了东齐后莫悲没有马上去金陵找孙先生,而是乘着船继续往南,去了杭州。

杭州是宋迟的老家,侠义山庄便在杭州处,那里也有莫悲安排的人,要想知道宋迟究竟几斤几两,在家里说不说得上话,能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都要莫悲,自己去看。

唯一让莫悲觉得有些不舍的是,北魏她们宅院里的石榴花开的很好,莫悲还没有看够,还没到石榴结果的日子,莫悲不免觉得有些惋惜。院中那坛石缸里的荷花开了,开的很漂亮,莫悲也没来得及多看些日子,就来了东齐,不过无妨!东齐的风景自然别有一番风味,这一路下来,莫悲也感慨东齐的美丽与漂亮。

烟花一般的晚霞,初云出的朝霞,莫悲在大船上日日看着这些风景,不免感慨东齐扬州的美丽。

当初来时还是个小孩子,跟着船队躲在舱底,天天偷些船夫们的食物来吃,就这样一路到了金陵,后又一路到了北魏,在北魏正巧赶上隆冬,在那挨了不少的冷,如今再来,却是吃有吃,穿有穿,在北魏住着大房子,到东齐坐着大船,在船舱上夜看月色暮看云,莫悲不免感慨,觉得自己果然出息了!这样想着,竟生出些衣锦还乡的感觉来。

果然啊!自己出息了!果然啊!命运还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才好。站在大船的船舱上,莫悲无比的感谢自己,感谢数十年如一日,辛勤练武反复学习几位师父所授的自己;感谢坚毅勇敢,仁慈善良的自己;感谢不卑不亢,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自己。果然,走到今天都靠我自己啊!果然,我是个好人啊!

莫悲再次感慨,并十分自信,而后快乐的睡觉去了。

南梁长治二十五年,北魏磐业三十七年,东齐永乐十八年,六月初五,莫悲一行人,到了杭州。

乘水而来果然快,不过短短几天不到十日的光景,便从上京,到了杭州。

莫悲感慨着赶紧收了自己在杭州安排的人传来的消息,一看回信竟然都是说宋迟如何如何厉害,在侠义山庄是如何如何的地位颇高,深得众人爱戴敬服,皇帝跟他家以及他好朋友家苏家的关系如何如何好,他本人又确实是个好人的消息!

不知道宋迟提亲一事的众人实话实说,知道宋迟提亲一事的莫悲怒而······大骂!大骂宋迟奸诈小人,一定早有准备,天天沽名钓誉,所以她的人只能探到这等消息!

莫悲大骂宋迟,觉得这事果然不靠谱,还得她亲自出马才是!是以莫悲上了余山,一连半月,莫悲都坚持每日早晚往返余山,以此来监视宋迟他爹妈。

勤勉刻苦的谢飞道:莫悲你不用这么辛苦,我近日颇有进益(武功方面)。

莫悲大骂:你懂什么?若不是这等奸诈小人,我会这么辛苦?看我拆穿他的真面目!

谢飞:······

好吧,由你。

管不了莫悲的谢飞继续努力练功并打理东齐事务,偶尔还得抽出空来看宋迟递来的信(莫悲不准宋迟去找谢飞,谢飞也懒得过问)。莫悲则忙于监视宋迟一家,看看他是否是有身份有地位在家中说得上话的,以及观察宋迟他爹妈的为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阴谋。当然,莫悲是不担心被发现的,毕竟若是这两天连谢飞都赶上她了,这些人也发现得了她了,那她的武功又白练了,又没脸见师父师娘了。

武功很高并且很自信的莫悲当然没有被发现,而且她发现了一桩大事。

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宋迟来给他爹娘请安。

“阑横,谢姑娘到杭州也有半月了,你何时带我们见见她啊?”侠义山庄宋迟爹妈房间内,宋老爹帅气中年人一个!微笑着问宋迟道。

美丽温柔且和善的宋夫人也着急道:“是啊是啊!我也很想见见我这未来的儿媳妇哩!你赶紧带我们见见啊!还有莫姑娘,莫姑娘是谢姑娘的好友,两位都理当请来山庄内好好招待的,怎么还把人家晾在山下?你不着急,为娘的着急的哩!”

宋老爹点头附和。

宋迟微微一笑,道:“不急,人家姑娘都还没答应,母亲父亲还请宽心,这事急不得。”

“什么?人家姑娘都还没答应?阑横啊,不是为娘说你,人家姑娘不是非你不嫁!你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在家里绣花吗?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你不勤着送去?好听的话不说两句?你要是不会,可以多问问你爹,这方面他有经验!”宋夫人好心并着急的提点宋迟道。

正在喝茶的宋老爹一呛!咳嗽着道:“咳!咳!是啊!追姑娘这事,你爹我有经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请教我!”

宋迟微笑着点头道:“父亲母亲提点的是,儿子记下了。”

莫悲在屋外大树上沉默的听完,听完更沉默了,而后沉默的离开了侠义山庄。

下了山,莫悲思忖一整天,思来想去,也觉得这里没什么再可看的了,于是告知了谢飞,并通知了宋迟一声——她们要去金陵了。

宋迟闻言立马又很上道的表示他可以同去,略尽地主之谊。莫悲什么也没说,算作准许了。两边略一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又乘船去了金陵。

到了金陵,莫悲和谢飞住在孙先生早准备好的宅院里,与孙先生毗邻而居,宋迟就在近处找了个客栈住下,莫悲还是不准他找谢飞,是以多日以来,宋迟只是送信和东西给谢飞,一次也没来见过谢飞,当然,也没有私下的偷偷来。因为莫悲跟谢飞住一个屋,任何贼人贼子,都休想有可乘之机!

如此这般,又是在金陵待了半月,莫悲在金陵安排的人手以及从孙先生处所得知的,都是跟之前大同小异的话,无一不是说这宋迟既聪明又能干,家族与本人都深得圣眷,稳重持礼又端庄大方,心性与能力俱是上佳,是个一等一的有为青年。莫悲感慨着没说话,算是同意了他们的话,正思忖着谢飞宋迟以及东齐之事的莫悲还在苦恼中,就见宋迟递来了请帖,说是他同皇帝引荐了她,皇帝已应,三日后会在城中兰息寺见她,请她莅临。

莅临,看来这宋迟,确实是有礼貌,让她见皇帝还用了“莅临”这个尊敬的词,确实是瞧得起她啊!而这皇帝既然肯答应,想必宋迟也是费了心力的,不论多少,这份心还是要记得。更何况是在宫外而不是皇宫见她,就是要让她放宽心,毕竟宫外不比宫内,无论如何,莫悲都是要安全很多的,看来这宋迟,确实是在认真准备啊!

也罢!正好我正愁着这两件事,如今宋迟替我解决一件也好,总归是他有心了,那我当然,乐意之至!莫悲挥挥手从座位上站起来,感到开心了些,三日后,她必会赴约!

南梁长治二十五年,东齐永乐十八年,七月初八,又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天。

这一天莫悲早早的就起来了,毕竟兰息寺虽在城中,却离她们住的地方不近,实在是有些距离,而这兰息寺又是时常接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寺院,修缮不可谓不豪华,故虽是寺院,里面却极尽奢侈之意,金身塑的塑像不知有多少,莫悲一路走来既感慨这兰息寺的奢华,也同样赞叹东齐之富有。只是不知如此富有的东齐兵力究竟几何,若北魏南下,他们可是一合之敌?

知道东齐富有却徒有钱财没有国力的莫悲并不羡慕,只是担忧东齐若受北魏来犯,又该如何保全此地?毕竟战事一起,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百姓。

莫悲不想见到流血千里尸体遍地的场面,且东齐日后必会成为一统之国的疆域,那么她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此地,那么无论如何,如今的东齐之地,她都要拿下。

谢飞与莫悲同行,就等在寺外,毕竟东齐皇帝要见的是莫悲而不是她们两人,是以莫悲让谢飞自己在外面找个凉快的地儿等,免得挨热,她估计得要一会儿。

金陵兰息寺,雅室里,东齐皇帝正在屋内下棋。

佛家寺庙因要摆放诸佛塑身的缘故,房屋多高大,而这兰息寺作为高官显贵常来的寺院,更是不同凡响,皇家与大臣不知在其中投放了多少钱财修缮,自然更是非同一般,今朝雅室也是他作为天子来兰息寺特有的房室。这间房屋本就高大,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房室,地势略高,比寺内其他房屋的地势要高上两丈来许,雅室的周围种了不少的花树,如今正值盛夏的末尾,花木们正在盛放最后一期的盛大,花开的张扬肆意,正如来此的人,肆意明媚。

高大的房屋不知深高几许,人在其中只觉自己渺小,如小人误入了大人国,抬头望天只觉屋顶颇为深远,抬头望时又不免感慨修缮之精细巧妙。

莫悲一路随着僧人踏清净小路而来,越往里走越觉这寺庙的宽阔广大,一路小径而来,就觉房屋之筑渐渐稀少,踏着缓缓的小坡而上,夹路两道是健硕美丽的树木,正值最后一期的盛大,花开的浓艳明媚,深深浅浅的粉红淡紫,与地上的浓绿翠绿两相映衬,正是一番好一副浓夏花木图!

出了花木林,莫悲便见眼前有一幢高大建筑,高约十多丈(四十米左右),宽六丈许(二十米左右),正是好一个高大之筑,好一个高大雅室!

莫悲心中感慨,提着衣摆大步向前,抬头就见屋顶一个大大的“雅室”牌匾,莫悲却深觉这屋不仅是“雅室”,更是“高室”才对。

进了门,莫悲左右一看,却见屋内并无其余陈设,没有金身塑像,也无瓜果供品,只觉眼前一片空旷。房屋内的高大窗户同样不俗,莫悲在外遥见便知这窗户从地面之上三分之一处取窗,安着同样高大的窗户,虽高大,窗阁处却无不讲究,是以室内空旷又采光极好,此时辰初(早上七点)的阳光正好,透过高大窗格里传进来的,是丝丝格格肆意的阳光,投在屋内地面上,好不美观!

莫悲无需左右查看便知屋内有一人在此,刚才在屋外之时便已知晓,如今进得门来,只是略微看了看屋内陈设,莫悲便故意左右查看,而后朝自己的右手边走去。

屋内进门后的右手处,在阳光投射的高大窗阁影子下,有一个人,端坐在阳光里。

他在阳光投进屋内与阴凉处的分界线,再往里则没有阳光,再往外则不免被阳光烘烤,是以他坐在阳光与阴凉的分界线处,正好兼得。

他端坐在那里,盘腿坐着的面前是一个棋桌,棋盘上已摆了些棋子,他身前的位置空缺——看来他是在等莫悲,而在等莫悲的这个过程中他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淡黄色的衣衫高贵又不失雅致,人到中年却仍旧清俊雅致的东齐皇帝端坐在棋盘面前,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莫悲,莫悲觉得他看着不像一个皇帝,更像一个商人,一个精明的商人。

莫悲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东齐的皇帝——齐君。

齐君这个名字不免有些太过简单直接,不过这样正好——起码很好记。

脑袋中浮现出面前人名字的莫悲没有走神,而是上前走到黄衣服面前几步远,而后拱手弯腰,口中道:“草民莫悲,拜见陛下。”她可不想跪他,管他怎么着,我才不跪呢!莫悲在心中说道。

“你就是阑横说的莫悲?果然好孩子,过来坐下,跟我下一局。”没有受到莫悲跪拜的齐君并不恼,而是面带微笑,微笑着招呼莫悲过来坐下。

而对莫悲如此宽容的齐君倒不是因为他本人有多么的宽容能容人,完全是因为宋迟的极力引荐。

阑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以来都勤勉好学,机敏能干,又深知为人处世一道,自成长以来便为他解决了不少烦心之事,太子与他和苏家小子关系也是匪浅,看着他们就如同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与他们父辈们的模样,只是可惜,自己当太子时尚有父皇保全,如今自己的子侄们渐渐长成,他却难以,护他们周全。

北魏端坐北面一带,自古便对南边与东边的这两个国家虎视眈眈,练兵勤军之事从不落下,从来便不知与他东齐与南梁起了多少摩擦,但摩擦归摩擦,终归只是只是小打小闹,还伤不到根本,但近三十年间,这三国之中的平衡,却是渐渐难以保持了。

自北魏如今的皇帝登基以来,改号磐业,北魏的基石便如这年号一样,渐渐稳固,坚定如山,如同磐石之业。

自北魏这位皇帝登基以来,北魏的操兵练民一事便进行的更加如火如荼,以至于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家中有男者,不论数量,只留一人在家中,十五去,五十回,家中的生计全凭妇孺老幼苦耕苦做,劳作所得的大半皆要充入军中,还要收税。原本以为这种不计民生的收兵模式与不计百姓的税收方式必不能长久,无需多久便会影响农业之根本,到时再有百姓无法忍受而揭竿起义,北魏境内必暴乱四起,扰乱的也必是他们的民生民计,东齐则正好作壁上观,稳如磐石。

不料,这新一任的北魏皇帝竟是比从前的君主还要暴虐几分!若有人敢反抗,朝廷不仅会出重兵镇压,严重者还会祸及家人,如是镇压几番过后,北魏便再无人敢不服,以至于百姓只能老老实实听话,参军、练兵。

当时他(齐君)的父皇便觉不妙,早早便开始购置军甲装备,但在东齐建国的数百年岁月里,他们擅长经商,将商业遍布了东齐与其余两国,早就是三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哪怕南梁和北魏的所有财富加在一起,也不在他东齐的眼中。

东齐人擅商,擅长经商,擅长将天下的财富,拢入自己的腰包中。

可他们不擅兵。

不仅不擅兵,他们甚至能从军需物资中克扣出钱粮来,当年他父皇还在时,便多次为这军力国防一事头痛不已,军需物资必须跟上,可东齐人闲散富贵日子过惯了,兵士们既不愿操练苦备,管理军需之人也贪墨不止,如此惩处,再寻新人,又是贪墨,惩处,新人,贪墨,惩处······

如此往复十余次,贪墨军需物资竟屡次不可止!更有甚者将备好的现成的物资贩到北魏,谋求利益,实在罪无可赦!

可不论那时,还是现在,东齐军力弱小一事始终不可止,先皇遗憾不已,他,也束手无策。

东齐虽有侠义山庄之力,武林中的豪杰也愿听从号令,可大军临城,再是武林中的豪杰,也难挡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到了那时,东齐城破,不过旦夕之间。

他虽早命侠义山庄暗中操练士兵,准备一应军中器具,可那不过杯水车薪,与北魏的数万雄师对比起来,实在不堪一击!

好在,南梁文治传国,武功却有赵氏将军,当初北魏在南梁内有接应,外有大军早备,却同样被赵氏启山打退回去!有赵启山与南梁王家在,南梁无虞。南梁无虞,则东齐无虞。

届时即便北魏南下,以他有东齐之富有,凭借南梁文治武功二位大将,两国联起手来共御强敌,不说打退北魏自此不敢再犯,起码三国的平衡局面,暂且不会被打破。

可谁料南梁竟自断双臂自取灭亡!赵氏将军一家覆灭,王家受到重创!南梁内斗日益尖锐,恐难自保!如今自取灭亡,却让东齐之性命,也受其害。

若北魏兴兵南下,恐南梁与东齐,皆是其盘中之餐!如今虽暂未行动,一是困于争储,二是想让南梁继续内耗,东齐继续生财,等北魏休息这几年,届时时机一到,兵强马壮的北魏想要一举拿下齐、梁两国,绝非难事。

只怕那时,大军铁骑一到,东齐恐怕,十室九空,尸殍遍地。

北魏之君暴虐,对自己国人尚且不惜,喜好女色又玩弄权力,两个皇子有样学样,皆是暴虐贪婪之辈,若有朝一日金陵城破,东齐恐怕,永无宁日!

十年,至多不过十年,北魏必定南下,东齐,必有一难!

原本指望与南梁联起手来,自保尚且不是难事,如今南梁却是自取灭亡,恐无需北魏,自己便是往那火坑里跳,东齐对此,也是惋惜无策。

自南梁文治武功二位大臣遭此重创以来,四年来,东齐的命运,也如飘萍了,自那以后,他难安眠。

只是天无绝人之路,事情似乎另有转机,阑横说天下三国中突然有了“谢公子”此人,或许东齐的命运,也与其,息息相关了。

齐君心中另有所想,莫悲却是毫不露怯,拱手道了个“谢陛下”后便向前几步,一撩袍——优雅坐下,毫不怯场的,看向东齐皇帝。

齐君本就被宋迟对莫悲极力的称赞与引荐引起了兴趣,决定见一见这个叫做莫悲的姑娘,而后又听宋迟说莫悲恐与“谢公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更让他提起了兴趣,故而应了宋迟的邀约,决意在这兰息寺,见见这位不俗的江湖中人。

昨日便到了兰息寺的他自然早到了雅室等候,因贵为东齐之君,他竟是罕见的在等待他人,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中人。不过既是阑横极力引荐的,必有过人之处,且听阑横道这莫姑娘住的地方,与兰息寺有些距离,那么来晚些倒也不是情无可原,看在阑横的面上,等上一等倒也无妨,正好下下棋,理理思绪。

不料他的棋子还没落几颗,人就到了。

齐君有些诧异这姑娘来的似乎比他料想的要早些,不过贵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不会将内心的诧异表现在脸上——他常面带笑意。

齐君看着敞开的大门,就见大门里,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一个年轻的姑娘,看着十七八岁,做着普通侠女打扮,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又着一件青色的外裳,腰间一条青色的腰带,头发一根简单的簪子挽个斜云髻,人看着年轻又精神,面容白净可爱,在这炎炎夏日里,倒是让人顿觉清风扑面。

齐君正想着这姑娘也无甚奇特之处,看着不过江湖中的一个普通女侠客罢了,既不是武功大侠的模样,也无甚聪明伶俐之感,还这样年轻没有资历,想来江湖朝堂中的大事都不知道几件,究竟无甚不凡。

齐君正暗自想着此遭恐是阑横看走了眼,一时不免心中失望,但待那女子转过身来时,齐君一时却心中警铃大作。

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看人却如看人的灵魂一般!就这样直勾勾的看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露怯,一步步的走过来,却是那样的风度翩翩!一步一移的,让齐君觉得朝自己走过来的不是一个普通女子,更像是多年大家,如翠绿竹竿般,带着清风前行,又有一股莫名的贵气扑面而来!让人惊觉心头一震!

好个清风翠竹的人物!齐君心头一震,觉得阑横果然不会轻易看走眼。正震惊赞叹间,齐君又见那姑娘行至自己身前几步,一拱手,弯腰——却是没有跪下来,只是行了个普通的礼。

齐君不信宋迟叫人过来会不事先告知他的身份,毕竟今日他便是以东齐国君的身份接见,且是宋迟说此人关乎东齐大事,他才特意接见,只是如今,这姑娘小小年纪是何身份,竟敢对他不行大礼?

更觉眼前此人非同一般的齐君觉得此人可能更有背景,于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让其上前来与他手谈一局。

“谢陛下。”如此简单的三个字,齐君有从中听出敬畏的意思来,顶多有敬,畏却绝对没有。

想到此处的齐君也不恼,仍旧面带着微笑的,下了一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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