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长天抵达公司的时间，比往常早了一些。
“赵总，早。”
前台小姑娘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文件。
看见他立刻停下脚步鞠躬。
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赵长天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前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7:11，屏幕背景是黎光医疗专员的宣传照。
穿天蓝色制服的姑娘正给老人测血压。
笑容标准得像精心设计过的程序。
“上午九点的战略会，会议室设备再检查一遍，特别是投屏。
昨天周海琼说方言识别系统的演示视频要高清播放。”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还有，把今天各试点小区的实时数据报表。
十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赵总，我马上通知。
保证准时送过去。”
前台连忙应声，看着赵长天走进电梯，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电梯里的赵长天正闭着眼。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岑知夏凌晨三点发的庆市地区App使用数据。
红色的增长曲线像条醒目的血管。
72%的方言功能使用率，比预期高出了12个百分点。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苏羽昕正蹲在落地窗前整理文件。
听见脚步声猛地回头。
“长天！
我……我刚想把上午要走访的小区反馈表整理好给你过目。”
她连忙去捡，耳边却传来赵长天温和的声音：“别急，先坐。”
赵长天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手指敲了敲桌面：“丽景花园、天河新城、滨江悦府这三个小区。
昨天医疗专员的服务记录我看了。
有两个数据要注意——
独居老人的血压检测异常率。
还有业主对血糖上门服务的需求占比。
你今天走访的时候，重点跟老人聊一聊。
他们是更在意检测的免费性，还是更看重后续的健康跟踪。”
苏羽昕愣了愣，没想到赵长天会关注这么细节的问题。
她连忙点头，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我准备了纸质问卷。
还有录音笔，会把老人的原话都记下来。
对了长天，昨天吴敏说，有老人反映血压仪的数值跟社区医院的有点偏差。
要不要让周雨薇那边跟供应商确认一下校准问题？”
“已经让她去办了。”
赵长天端起李诗涵刚泡好的普洱茶，“设备的精度是底线。
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今天走访的时候，也留意一下医疗专员的操作流程，有没有严格按照规范来——
比如测血压前是不是让老人静坐了五分钟。
血糖仪的采血针有没有及时更换。”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雾渐渐散了些，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桌上。
照亮了一份摊开的文件——
《黎光养老服务试点扩围计划》。
首页用红笔圈出了“3月前覆盖100个小区”的目标。
“还有，郑军那边刚发来消息——
华东分公司的张伟还在试图接触我们的人。
你今天去小区的时候，跟市场处的人说一声——
凡是涉及签约数据、试点方案的，一律不准外传。
特别是跟华龙有关的人。”
苏羽昕心里一紧：“你是担心华龙还会搞商业泄密？”
“不是担心，是肯定。”
赵长天放下茶杯，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击，“刘华龙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停了低价补贴，又搞不定基础服务。
只能靠偷我们的东西来续命。
郑军已经把证据提交给行业协会了。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那边接触业主多，更要小心。”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岑知夏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来。
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赵总，您看！
庆市地区的App数据又更新了。
老年业主的操作投诉比昨天下降了40%。
特别是‘方言语音引导’功能。
很多老人反馈说比之前方便多了。”
赵长天接过电脑，屏幕上的柱状图清晰地显示着各项数据。
他放大图表，目光停在“操作时长”这一栏——
老年业主完成一次预约服务的平均时间。
从之前的8分23秒，降到了现在的3分15秒。
“周海琼的团队做得不错。”
他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让他们加把劲！
把成都话和武汉话的方言包也提上日程，争取月底前完成测试。
下个月我们要在西南和华中扩围。
这些准备工作必须提前做好。”
“我已经跟周副总沟通过了。
她那边说技术人员已经开始收集方言样本了。
就是武市方言的口音比较杂，可能需要多找几个本地人来校准。”
岑知夏补充道，“对了赵总，今天上午林晚晴有两场宣讲会。
钱少华那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场地。
还准备了双语宣传册和体检体验券，预计能吸引不少业主。”
“宣讲会的现场视频，实时同步到总部来。”
赵长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
“我要知道业主的真实反应——
是更关心服务价格，还是更在意医疗专员的专业性。
还有，签约意向表一定要让林晚晴亲自审核。
避免出现像上次那样，把华龙的探子误当成业主的情况。”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郑军”的名字。
赵长天接起电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说华龙又联系我们市场处的人了？
具体是谁？
……好，我知道了。
你马上联合法务处发布公告，把他的行为写清楚。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黎光对商业泄密零容忍。
还有，行业协会那边要盯紧点。
必须把他纳入黑名单，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其他公司。”
挂了电话，赵长天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羽昕和岑知夏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
“华龙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赵长天转过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刘华涛那边还在跟周明远斗。
他们内部乱成这样，却还有心思来偷我们的东西。
看来，我们得给他们点更厉害的‘礼物’。”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设备售后保障”。
然后打电话把周雨薇喊了过来。
交代道：“你跟供应商的补充协议，今天上午必须签下来。
特别是那三条——
24小时响应维修、3天内提供备用设备、每月免费校准。
这些条款不仅是给业主的保障，也是给华龙看的——
我们的服务，不是他们靠偷就能复制的。”
周雨薇接过纸条，用力点头：“我已经跟供应商谈妥了。
他们同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这些条款。
就是价格方面比之前高了5%。
不过我觉得值得，毕竟设备的售后直接关系到业主的信任度。”
“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服务质量。”
赵长天摆摆手，“你签完协议后——
把售后联系方式和响应流程整理成文档。
同步到所有试点小区。
既要贴在设备旁边，也要录入App。
让业主知道，他们用我们的设备，出了任何问题都能及时解决。”
此时，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半。
赵长天看了眼时间，拿起西装外套：“战略会要开始了。
你们跟我一起过去。
羽昕，你今天走访小区的时候，把业主的反馈实时同步到工作群里。
知夏，数据报表每小时更新一次，有异常情况立刻汇报。
雨薇，协议签完后第一时间把扫描件发给我。”
三人跟着赵长天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纷纷停下脚步打招呼。
赵长天一边走，一边跟身边的人交代工作，目光锐利而坚定。
会议室里，周海琼、郑军、郑悦等人已经到了。
林晚晴则是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参会。
赵长天走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然后目光扫过全场：“今天上午，我们有四件事要重点推进——
方言识别系统的优化落地、杭州宣讲会的拓展。
医疗服务合规流程的梳理，还有设备售后保障的签订。
每一件事都关系到我们试点的成败，更关系到后续的扩围计划。
我希望大家都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把事情做到位。”
他打开投屏，屏幕上出现了黎光各试点小区的实时地图。
红色的圆点代表正在提供服务的医疗专员。
蓝色的线条代表App的使用轨迹。
“海琼，你先说说方言识别系统的情况。”
周海琼站起身，走到投屏前：“赵总，各位，经过我们团队连夜优化。
庆市话和杭市话的识别成功率已经从82%提升到了98%。
‘方言语音引导’功能也已经上线。
昨天我们在庆市的三个试点小区做了测试。
老年业主的操作满意度达到了85%，比之前提高了30个百分点。”
她点击鼠标，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用庆市方言对着手机说“我要测血压”。
App立刻识别出指令，并用庆市话播报“请选择预约时间”。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很快就完成了预约。
“这是我们昨天拍的测试视频。
老人反馈说，用自己的话操作，比之前方便多了。”
赵长天点了点头：“很好！
不过不能满足于现状，成市和武市的方言包要尽快推进。
还有，要收集业主的反馈。
看看有没有需要优化的地方。
比如语音播报的语速，是不是可以调慢一点，方便老人听清楚。”
“我们已经考虑到了，准备在App里增加语速调节功能。
分慢、中、快三档，预计下周就能上线。”
周海琼回答道。
接下来，林晚晴汇报了杭市宣讲会的准备情况——
“赵总，我们在杭市西湖区选了两个社区活动中心。
都是华龙重点布局的小区周边。
昨天已经派人布置了场地。
今天早上，钱少华已经带着行政人员过去了，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我们准备了试点首日的应急救援案例视频。
还有业主的真实反馈录音。
医疗专员也会现场演示设备的使用方法。”
她拿出一份宣传册，展现在视频中：“这是我们准备的双语宣传册。
正面是普通话，反面是杭市话。
还有免费体检体验券。
业主凭券可以在我们的试点小区免费测一次血压和血糖。
预计今天两场宣讲会，能吸引60位以上的业主。
我们的目标是签约意向率达到60%以上。”
“意向率要争取达到70%。”
赵长天点点头:“健康档案终身保存”这一条要重点宣传！
很多老人担心自己的健康数据没人管。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只要选择我们的服务，他们的健康数据会终身保存。
而且会有专业的医生进行跟踪分析。”
“好的赵总，我会让医疗专员重点讲解这一点。”
林晚晴连忙点头。
然后是郑军汇报医疗服务合规流程的梳理情况——
“赵总，我们已经更新了《医疗专员服务行为规范》。
明确了健康数据保密协议和就医推荐免责条款。
昨天下午，已经把规范下发到了所有医疗专员手中。
今天早上，我们还组织了线上培训。
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和底线。”
他拿出一份抽查记录：“今天早上七点到八点。
我们抽查了三个试点小区的服务记录，数据都很准确。
咨询回复也很专业，没有发现违规承诺的情况。
不过，我们发现有个别医疗专员——
在给老人测血压的时候，没有让老人静坐五分钟。
已经当场指出并要求整改。”
“必须严格要求，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赵长天的语气严肃起来，“健康数据是我们服务的核心。
一旦出现偏差，不仅会影响业主的信任，还可能引发医疗纠纷。
你要安排专人，每天抽查服务记录。
发现问题立刻整改，绝不姑息。”
最后，周雨薇汇报了设备售后保障的签订进展——
“赵总，我已经跟核心设备供应商沟通过了。
他们同意签订《售后维护补充协议》。
新增的三条条款都已经确认好了。
今天上午十点，我会去供应商的公司签订协议。
签完后立刻把扫描件发给您。
售后联系方式和响应流程，我也已经整理好了。
会同步到所有试点小区。”
赵长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协议签订后，要跟供应商建立定期沟通机制。
每周召开一次视频会议。
了解设备的使用情况和售后问题。
还有，每月的免费校准服务，要安排专人监督。
确保供应商真的做到了。
不能只是纸上谈兵。”
会议进行到九点半的时候，岑知夏收到一条信息。
她看过之后——
在赵长天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长天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对众人说：“刚才接到消息。
华龙发布了《物业服务升级声明》。
只字未提之前的虚假宣传和文件伪造争议。
只说要深耕基础服务，提升响应速度。
行业媒体已经指出他们避重就轻，缺乏诚意。
业主论坛上也出现了很多负面跟帖。”
在赵长天的示意下，岑知夏打开手机，把《物业观察》的短评投影到屏幕上——
“华龙此次声明，更像是一场敷衍的公关表演。
没有正视自身存在的问题。
也没有给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业主需要的不是空洞的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服务提升。”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郑军冷笑一声，“刘华龙现在就是想靠这种手段蒙混过关。
可惜业主不是傻子。
我们要不要趁机发布一篇回应。
突出我们的服务优势，进一步吸引华龙的业主？”
赵长天摇了摇头：“不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沉住气。
华龙的负面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把服务做到位，业主自然会倾向我们。”
他看了眼时间，站起身：“会议就到这里。
大家按照刚才说的去执行。
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羽昕，你现在就出发去小区走访。
郑军，继续盯着华龙的动向。
海琼，方言识别系统的优化要加快进度。
雨薇，协议签订后立刻回来复命。”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赵长天和岑知夏。
岑知夏看着赵长天，犹豫了一下说：“赵总，刚才收到消息。
华龙庆市分公司的保洁人员增加了。
公共区域的清洁频率也提高了。
还有，他们从市场部和公关部抽调了人去支援基础服务。
之前拦截业主的行动已经停止了。”
赵长天挑了挑眉：“周明远这是想亡羊补牢啊。
不过，临时抽调的人，没有经过专业培训，能做好基础服务吗？
我看悬。
你们多关注华龙各小区的业主反馈。
特别是关于清洁和安保的。
有任何负面消息，第一时间发给我。”
“好的赵总。”岑知夏应道。
与此同时， 杭市西湖区的社区活动中心里。
暖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林晚晴站在舞台侧面。
看着工作人员最后一次检查设备，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她手里攥着一份宣讲稿——
这是她昨晚修改了五遍才定下来的。
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反复斟酌。
“林处长，都准备好了。”
钱少华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签到表，“已经有30位业主到了。
大部分是中老年人，还有几个年轻人。
应该是替父母来了解情况的。”
林晚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会场。
活动中心的大厅里摆了20张桌子。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杯热茶和一本双语宣传册。
舞台背景板上写着“黎光养老服务升级包宣讲会”。
旁边放着两台血压仪和一台血糖仪。
医疗专员小李正穿着天蓝色的制服，给一位老人讲解设备的使用方法。
“小李，等会儿演示的时候，动作慢一点。
把每个步骤都讲清楚。
特别是给老人看的时候。”
林晚晴走过去，小声叮嘱道。
“放心吧林处长，我昨天练了好几遍，保证没问题。”
小李笑着回答，手里拿着血压仪，给老人缠上袖带——
“阿姨，您看，这个袖带要缠在胳膊上。
松紧度以能塞进一根手指为宜。
然后按这个开始键，等会儿就能测出您的血压了。”
老人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盯着血压仪的屏幕。
不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出血压值，
老人眯着眼睛凑近屏幕，手指轻轻点了点数字：“姑娘，这135\/85，是算正常还是偏高啊？”
小李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健康手册。
翻到血压解读页：“阿姨，您这个数值属于正常高值，不用太担心！
但平时要注意少盐饮食，每天多走走路。
要是您签约我们的服务，我们会每周上门帮您测一次。
还会把数据同步给社区医生，给您定制饮食建议。”
老人听得频频点头。
旁边几位等待的业主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林晚晴看在眼里，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开场的氛围是好的。
她抬腕看表，差五分十点，离宣讲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签到表上的人数已经涨到了42人，比预期多了不少。
“林处长，门口有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
说是替父母来了解情况。
但我看他一直拿着手机拍宣传册。
还问了很多关于我们设备供应商和服务成本的问题，有点可疑。”
负责引导的行政人员小吴快步走过来。
声音压得很低。
林晚晴心里一紧，立刻想起赵长天早上叮嘱的“防华龙探子”。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假装整理宣传架上的资料。
目光扫过那个灰色夹克男人——
约莫三十岁出头，戴黑色边框眼镜。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屏幕亮着的时候，能看到上面是表格类的界面。
不像是普通业主会关注的内容。
“师傅，您是帮家里老人来咨询的吗？”
林晚晴主动走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们今天准备了体验券。
凭券可以免费测血压血糖。
您要是方便，也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后续有新服务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收起手机。
接过体验券的动作有些僵硬：“啊……对，我爸妈年纪大了。
想帮他们看看养老服务。
你们这个服务，跟华龙比起来，有啥不一样啊？”
“我们的核心是‘医疗+数据’双保障。”
林晚晴刻意放慢语速。
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解释，“比如您爸妈的健康数据。
我们会加密存储在云端，终身保存。
还会有三甲医院的医生定期分析。
设备方面，我们跟国内顶尖的供应商合作。
24小时售后响应，3天内就能提供备用设备。
这些都是写进服务协议里的，有法律保障。”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追问：“那你们的收费标准呢？
是不是比华龙贵很多？”
“我们的收费是按服务包来定的。
基础包每月298元。
包含每周两次上门检测、健康档案管理和紧急呼叫服务。
比华龙的基础包便宜30元，而且服务内容更全。”
林晚晴拿出一份价目表。
递到他面前，“您看，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没有任何隐藏收费。
要是您今天能确定意向，还能享受首月八折优惠。”
男人接过价目表，翻来覆去地看。
手指在“设备售后保障”那一行反复摩挲。
林晚晴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有淡淡的油墨痕迹——
像是经常打印文件的人。
而普通业主很少会有这种痕迹。
“我再考虑考虑，等会儿跟我爸妈商量一下。”
男人把价目表还给林晚晴，转身走到会场角落。
又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林晚晴立刻给赵长天发了条消息——
附上男人的外貌特征和刚才的对话内容。
最后加了一句：“疑似华龙探子，正在收集价格和设备信息。”
没过多久，赵长天的回复就来了：“不用拆穿，继续观察。
让钱少华安排人盯着他，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不要让他接触到核心数据和医疗专员。
宣讲会结束后，留意他是否会联系华龙的人。”
林晚晴收起手机，刚转身——
就看到钱少华带着两位穿警服的人走了过来。
“林处长，这是辖区派出所的王警官和李警官。
他们听说我们今天有宣讲会，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顺便给业主普及一下养老诈骗的知识。”
王警官笑着伸出手：“林处长你好，最近辖区里有老人被虚假养老服务骗了钱。
我们正好借你们这个机会，给老人们提个醒。
等会儿宣讲会开始前，我简单讲几句就行，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林晚晴喜出望外——
有警察在场，不仅能震慑那个可疑男人。
还能增加业主对黎光的信任度。
“太感谢您了王警官，正好我们也想给业主强调一下数据安全的问题。
您的讲解肯定更有说服力。”
十点整，宣讲会正式开始。
林晚晴走上舞台，拿起话筒：“各位业主朋友，大家上午好！
欢迎来到黎光养老服务升级包宣讲会。
我是林晚晴，今天主要跟大家聊聊——
怎么让咱们的晚年生活更健康、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