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福：“行吧。我尽量。”
他如今最后悔的就是不该自己送上门来找李文军，不然随便找个地方搞自己的厂子，现在不知道有多逍遥。光普通汽车玻璃这一项都足够他赚得盘满钵满，躺着数钱了。
孔予祯很配合，立刻跟苏市大学联系了。
在他自己眼里，自己已经从那个想要屠龙的少年变成了御龙而行的王者。当然，那个龙就是指的李文军。
其实在别人看来，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成了李文军智囊团里的一员。
苏市大学的教授也带着团队来李文军这里交流。
在他们看来能够跟国内顶尖技术园区进行合作，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因为这里要钱有钱，要实验室有实验室，各种外面见都没见过的检测设备和手段，这里也有。
关键是这里的所有者-李文军从来不限制研究者们研究方向，能接受任何稀奇古怪，看似异想天开的方案。
李文军也很重视这次合作，抽空来听。
汪德福和教授都带了一群人，把个最大的实验室坐的满满当当。
他说：“你们不用管我，只管交流。我就是来旁听和学习的。”
材料所和汪德福心里说：我信你个鬼，你肯定是有想法了，所以来看我们说的有没有跑偏。
汪德福是今天的主导。材料研究所也只是来做技术支持的。
所以汪德福先说话：“请教授介绍一下你们研究方向吧。”
苏市大学教授说：“我们先现在主要研究的是，化学钢化工艺，就是通过钾离子置换钠离子在玻璃表面形成压应力层，让玻璃的四点弯曲强度，从普通玻璃仅60-70mpa提升至350-450mpa，抗冲击性能提高5-10倍。然后在中间引入夹层。中间层采用聚乙烯醇缩丁醛胶片粘合多层玻璃，破碎后碎片不飞溅，降噪能力达到15-25db，并提升隔热性能。”
汪德福：“这跟德意志和我用的技术一样。只不过德意志宣称他们能做得更好。”
据说他们做的这种复合玻璃表面硬度达莫氏7-8级能承受1kg铝弹500km\/h冲击而不穿透，且保证透光率大于80%，耐温范围从之前的-30c至40c的范围扩大到-50c至60c。
但是也只是据说，并没有看到这么高性能的产品真正在市场上出现，也就是说，对方有可能压根没做出来，只是虚张声势。或者做出来了，却没法再现，或者把产品的性能稳定下来。
教授：“是的，关键就在这个离子置换工艺。德意志用的是高温熔盐浴离子置换，我们现在研究的就是用铯钾离子复合交换技术。高温熔盐浴离子置换是在400-500c的高温硝酸钾熔盐介质中，让钠离子与半径更大的钾离子发生置换，利用离子体积差异在玻璃表面形成压应力层，抑制裂纹扩展。我们在单一钾离子交换基础上，引入铯离子进行二次交换或同步置换，通过双离子梯度分布进一步提升强化效果。”
汪德福摸了摸下巴。
他一兴奋就会这样。
说：“原理呢？”
教授：“因为铯离子的半径大于钾离子，可以在玻璃表层形成更高密度的压应力层，同时通过先铯离子后钾离子的两步扩散，形成梯度应力分布，增强抗冲击性。”
汪德福：“怎么实现？”
教授有些尴尬：“还没想到怎么实现。但是我们推演了这个是可行的。”
汪德福：说了半天，还是纸上谈兵。
然后会场里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中。
李文军淡淡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铯钾离子双置换也可以在高温熔盐的体系中完成。只要控制温度，就可有分阶段进行离子交换。第一阶段550-650c，铯离子先进行交换，形成深度的高应力层。第二阶段降温到400-500c，再让钾离子进行交换，形成梯度应力层。这样才能得到最大化应力叠加效果。而且这样一来，铯离子需要高温的高扩散活化能与钾离子只需要中温的低活化能结合，也能通过分段控温实现深度强化与能耗平衡。充分利用能量。”
汪德福和教授对视：“可以吗？”
“理论上没问题。硝酸钾与硝酸铯按比例混合，通过调节铯离子浓度控制压应力层深度和强度。就是纯硝酸铯粉末比较贵，一克都要四十块。高纯的价格更高。”
汪德福满不在乎说：“钱不是问题。而且我们自己的化工厂能生产，比市场上买要便宜。”
李文军皱眉说：“等一下，等一下。钱确实不是问题，可是也不能乱用。你知道现在是要用硝酸铯盐高温熔化后形成的液体来浸泡玻璃表面达到离子交换的效果吗？所以一次用的量不是几克几十克，而是几十几百公斤。你们能不能加点添加剂，改善熔盐润湿性，促进离子扩散，争取用最少的硝酸铯得到最好的结果。。”
汪德福又望向材料研究所所长。
所长只能说：“如果是铝硅酸盐玻璃，用高纯氧化铝做添加剂是可以的，不会引入杂质。”
汪德福又继续跟教授对账：“需要哪些设备呢。”
“初步估算，需要要有耐腐内衬的连续式熔盐槽和循环泵，还要确保熔盐温度均匀性，温差不能超过5c。还要各种检测设备。毕竟最终形成应力层也就从表面深入几十μm。”
“这些设备我那里都有。只要改进一下就行。”
“那就没问题了。”
然后两个人就站起来握手：“那就干吧。”
“好，尽快开始。”
“我给你安排在文军酒店，你带你的人先住下来。”
“好的，行李和之前的实验数据叫家里寄来过来就行。”
然后两个人就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他们各自的团队也跟着跑了。
留下所长和李文军在空荡荡的大会议室里面。
所长暗暗好笑：李文军，你也有今天。你找来的技术狂魔把你扔下了，自己跑去搞技术了。
李文军瞥见他眼里的幸灾乐祸，伸了个懒腰，说：“啊，真好，都不用我花一点功夫，他们就把活儿都干了。啊，对了。你的二维金属箔做得怎么样了？”
让你看热闹。你也给我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