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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大怒之下周身死气翻涌而起。

无往不利的死亡之气,却像是不敢触碰陈摇鼓,在他身前自动分成两股黑烟,绕过陈摇鼓向他身后的树林里飞窜而去,满山的青枝绿叶在死亡之气的冲击之下成片崩倒,陈摇鼓的手掌却是纹丝不动的压在我的身上:“的死亡之气确实独步天下,但是对我没有用处。术道十八殿,相生相克,没有任何一殿可以至尊无敌。伤不了我!”

“给我放开!”我再次怒吼之间,嘴角上已经渗出了血来。

陈摇鼓哈哈大笑道:“再等等,再等等,等的执念没了,我马上就放开。”

“陈野,别怪我心狠。我对不狠,就对不起天下苍生。我不能再让陈白灯当年的悲剧重演,二元是的命劫,只有她不在了,才能忘情,才能断绝一切的执念,成为真正的山海掌灯人。”

“陈白灯是的前世,他犯下的错误就该有的来弥补。我这一生看似在称霸争雄,可我做的却是在洗刷陈家的罪孽。如果,不是陈白灯当年擅自离开了封天谷。世上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山海异兽。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命丧黄泉。”

“赎罪吧!只有重新封印封天谷才能赎罪。为陈家赎罪,也为赎罪!”

我根本没听见陈摇鼓再说什么,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问心石上的小糖豆。

小糖豆已经陷入了迷茫当中,天上的大道之声还在滚滚而动:“要陈野,还是要巫族?说!”

“做出的选择。”

“我不知道……别逼我……”小糖豆在问心石上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糖豆,别信他!”我声嘶力竭的怒吼之间嘴角上鲜血直流。

“我选择不了!”小糖豆站在了问心石上向我看了过来时已是泣不成声:“老公,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

小糖豆像是毫无意识的往前迈出了一步,下一刻间,她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糖豆——”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跪在地上。

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死囚在临行之前都会乖乖的跪在地上,那不是他们想要的跪倒,而是他再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可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的东西,唯一可以接纳他的只有这大地,接纳他双膝,他的鲜血,直到接纳他的尸体。

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死囚,双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前就剩下了小糖豆消失前的样子。

陈摇鼓站在我身后说道:“痛苦吗?肯定很痛苦,两世的守护,两世的分别叠加在一起,就不只是双倍的痛苦了。痛苦对有好处,很大的好处。越是痛苦,就越希望忘掉一切。”

“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的痛苦冷眼旁观,毫无同情么?原因非常的简单,这些痛苦本来就是应该承受的东西,当年擅离职守,害得多少无辜家破人亡,他们的痛苦,应该体验。”

“身为山海掌灯人,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当有此报!”

“职责?”我下意识的说出了两个字来。

“对,就是职责。”陈摇鼓厉声喝道:“站起来,忘掉一切感情,拿起的白灯,去执掌封天谷,这才是该做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然之间仰天狂笑。

陈摇鼓瞬间呆立在当场:“……笑什么?”

我一步站起身来,双目血红的看向了陈摇鼓:“职责?为什么每个人都跟我谈职责?们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去做掌灯人?”

陈摇鼓厉声道:“前世……”

陈摇鼓的话没说完,商无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前世冤孽前世了。陈摇鼓,没去过地府,可应该知道地府的规矩吧?一个人的罪孽,没有赎完之前,没法转世投胎。陈白灯成了陈野,说明他在地府里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孽。否则,地府也不会放他出来。”

商无恨的声音忽然凌厉:“今生的陈野有什么罪孽?”

陈摇鼓厉声道:“陈白灯转世又能如何?二元呢?二元没有转世,她的罪谁来赎?陈野必须做掌灯人,只有他控制了封天谷,才能赎清他的罪孽。才能让天下太平。”

陈摇鼓沉声道:“比起天下,个人一点痛苦,一点牺牲算得了什么?我陈家世代为守护山海付出,也该有个终结了。陈野不成掌灯人,谁来镇压山海?”

“哈哈哈……”这回笑的人是商无恨:“好一个大义凛然的陈摇鼓,好一个牺牲小我的大英雄?其实,我觉得陈野说的没错,谁都在逼陈野成掌灯人,谁又问过他的意见?人啊!想做英雄没有错,但是,逼着所有人都跟着做英雄,就是邪魔外道。”

陈摇鼓冷声道:“我不想跟讨论什么?按照我的话去做,过一会儿就给陈野忘情,让他去做掌灯人。”

陈摇鼓向我看过来时,我正觉得有两行热流从我眼角淌落而下,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抹,手指上却变成了一片殷红。

血!

从我眼睛里流出来的是血。

难怪,难怪我会有一种落泪的错觉,我没哭,哪儿来的眼泪?

“不好!”陈摇鼓惊呼道:“无恨,快点给陈野忘情,快——”

商无恨微笑道:“无恨?现在知道叫我无恨了吗?我的尊主大人,我为什么要听的话?”

“无恨!别闹了!”陈摇鼓急道:“陈野现在不是心碎欲死,而是生出了无穷怨气,再不让他忘情,他就要入魔了?”

商无恨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陈摇鼓,仔细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听的话?当初,为了大义,把我扔进隔世牢的时候,商无恨就不再无恨了,或许,叫我有恨,更合适一些!”

“……”陈摇鼓连退了两步:“当初我们是不是已经说好了,不是也能理解我的做法吗?怎么……怎么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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