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费处的人还有些多，顾以柠拿着护士刚刚给她开好的单子，在排队等候着。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她前面的那位女士终于缴完费用。
那人本来正要离开，却在看见顾以柠之后停了脚步。
顾以柠原本也没注意到那人，她现在只想快点把费用缴了去哥哥那边。
结果那人突然叫了她一声，语气里带着惊讶，“以柠？！”
顾以柠听见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在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之后，她同样也惊住了，“栩…栩栩姐？”
前面的缴费人员在催促，顾以柠先缴了费用。
季栩栩也等着她，顾以柠缴完费用之后走到她身边，下意识把手里的缴费单往后掩了掩，“栩栩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过来做体检。”季栩栩扬起手上的缴费单给她看。
随后她又问：“以柠，怎么这三年都不见你啊？你去哪儿了？家里还好吗？”
顾以柠沉默几秒，然后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事儿了，都过去了。”
季栩栩见她也不想说，没有追问过去，“那你什么时候回帝都的啊？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我也是前不久才回来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季栩栩有些犹豫的开口，“他…也回来了吗？”
顾以柠知道她说的是谁，但自己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季栩栩看顾以柠犹豫不决不出声，便略过了这个话题，“那你来医院做什么呢？”
顾以柠有些心虚地望着她，“我…我过来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接着，两人也没有继续聊下去，顾以柠急着回手术室门口，便跟季栩栩道别了：“栩栩姐，我先去做检查了啊，有机会再聊，拜拜。”
顾以柠走得急，几乎是跑着去的，以至于连自己手上的缴费单的附页掉了都没注意到。
暖黄色的附页单掉落，季栩栩捡起来本想叫住顾以柠，却看见那张单子上的名字。
这下她彻底愣住了，彻底惊住了。
比起前几天的那种缥缈的感觉，那种不确定的感觉，今天算是给了她实锤。
她本以为前几天的那抹身影不过是像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医院看见顾以柠，还有他的名字。
也是啊，顾以柠回来了，他肯定也会回来的。
季栩栩没有急着去体检了，她把缴费单放在包里，往顾以柠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
医院这么大，她也问了一路，最终，到了手术室那一楼。
她在远处看着手术室门口只有顾以柠在那儿等着，还有亮着红光的手术室灯牌。
季栩栩是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凌慕舟。
要说她和顾以柠之间为什么认识，也是因为凌慕舟。
她跟凌慕舟是大学同学，大二在一起了，大学毕业之后他带着她回家见了父母，也认识了顾以柠。
记得当初顾以柠是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也很喜欢她这个嫂子，两人之间的联系也挺密切的。
直到那时候凌氏出事，凌慕舟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只知道凌氏破产的消息，其他的消息全部都查不到。
他们一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之间也不得而终。
季栩栩是有看出来顾以柠神色略微慌张，但只是以为她在这里见到她有些无措。
没想到竟是凌慕舟出事了在这里做手术。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到顾以柠身旁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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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旁过来的人，顾以柠先是一愣，然后略显慌乱地说：“栩…栩栩姐，你…你怎么……”
季栩栩没有说话，把刚刚捡到的附页单拿起来晃了晃，然后还给了她。
两人一阵沉默。
季栩栩表现得很冷静，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陪着顾以柠静静地等着。
顾以柠现在也很焦虑不安，便也没有开口。
这一场手术对于她来说是无比煎熬的。
不知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牌熄灭了，手术室的门也被打开，顾以柠赶紧站起身来。
凌慕舟被护士推着出来，整个人还在昏迷当中，但护士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顾以柠看着他一脸的伤痕还有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难受。
一旁的季栩栩也紧张起来了，时隔三年，当初他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杳无音讯。
现在又突然回来，等她知道他的消息的时候竟然是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面。
季栩栩跟着护士和顾以柠走进给凌慕舟安排的那件病房，帮着一起把凌慕舟安顿好之后，她站在病床边，这才能够好好看看这张脸。
他好像瘦了很多，下颌骨更加明显了，头发也短了，眉眼间好像也变得更加深邃了。
看着他的脸，她不禁泪意上涌，有种想哭的冲动。
同时还有生气、担心、难过、惊愕……
想起前几天自己看过的那些往日的回忆，想起那天她在工作室看到的他的身影。
季栩栩开口：“以柠，你们家…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顾以柠不想让季栩栩为他们担心，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爸妈呢？他们…没事吧？”
顾以柠哽住了几秒，然后带着颤音，说：“我爸妈他们……前阵子去世了……”
！
季栩栩这下更是惊得猛地一下抬起头，她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