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坐电梯上高楼。
江观澜今天带阮馥来，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听陈筑说了办公室里那些人的态度，知道秘书室跟网上网友一样，老喜欢传他的绯闻，还喜欢打趣他的过往情史，估计这一回，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把阮馥当未来老婆。
所以江观澜带阮馥来顶楼，纯粹就是叫那些人给看看，长长心眼儿。
先给她立威。
电梯门开了，阮馥在前，一边对着手机打字一边出门，似乎是在回复消息，江观澜则在后，眯着眼看她头也不回地就朝前走。
他往前大步迈了迈，没几步追上人，又点了点她的侧肩头，阮馥往右看，没看到人。
左边的耳畔传来声响，“在这呢。”
阮馥凝噎：“幼不幼稚。”
江观澜弹她脑门儿，还捏她鼻子，把她鼻头都捏得有些发酸，才罢手插兜，侧看她一眼，轻声笑，“谁叫你不理我？”
阮馥一边揉鼻子一边没搭理他，翻了个大白眼，继续看手机。
秘书室望过来的人都张大嘴巴和眼睛，有点吃惊。
这么眼巴巴的样子，真是他们江总吗？
陈筑靠在一边，摇摇头，看着说，“这以后的家庭地位……”
高低立显啊。
-
阮馥进了办公室，江观澜去一旁拆餐盒，她则慢悠悠地放下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问：“最近怎么没招新秘书？”
江观澜拆盖子的手一顿，“什么新秘书？”
“就是新面孔啊，”阮馥说，“没见着几个。”
陈筑从外面打包的菜，都是阮馥爱吃的，一掀开盖子，就彷佛有一股呛鼻的味道。
江观澜偏过头咳嗽了下，阮馥看到这一幕微微蹙眉，紧接着男人缓慢地扔掉盖子，低着头的间隙，又想起什么笑了笑，“你刚刚不是都没抬头的么？”
阮馥抿了抿唇，按捺住心头的不适道。
“嗯？不能用余光看吗？我余光里看到的，还全是几个月前的那些人。”
哦，那看来还是在意的，江观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咬着筷子头，拔下包装，递给阮馥一双，又推了推那几样菜说：“几个月前的那些……人？不是那些女人？”
他心知肚明：“没想到你把秘书室里的秘书都记得挺清楚嘛，除了男秘书，你都认识，嗯？”
阮馥咽下一口白米饭，差点噎住。
她刚刚确实只关注秘书室里的女人去了，没看见除了陈筑之外别的男人，原来还有别的男的。
“男秘书……”她停顿两秒，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找男秘书了？”
江观澜一笑，“就是几个月前啊。”
阮馥眨巴眼问：“为什么？”
以前从来没招过男的，阮馥每次来江氏，迎接她的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形象好气质佳，还常常刻意冷落她的女人，她也问过陈筑，陈筑说招人都是由他先挑简历，再交给江观澜过审的。
难道是这段时间的新人里面，女的都不够优秀吗？
江观澜弄好饭菜，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转身坐到阮馥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只手绕过她后背来到她左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一脸不正经地道：“这不是怕你吃醋吗？就像现在这样。”
“满脸醋意。”
低头，在她沾了米的嘴角亲了一口，顺带把那颗米吃了。
阮馥睁着眼好半天没动。
耳朵红了个透。
看江观澜满眼笑意，阮馥也没再说什么，半晌只憋了一句：“行吧，算你识相。”
“该不该夸？”
阮馥思考片刻，缓缓嗯了一声，“该……”
这个尾音拖得有些长，还没拖完呢，办公室的门立马被人推开，他们两双双回头，就看见一个女秘书一边敲了敲门，一边抱着一堆资料进来了。
“……”
阮馥唰地偏过头，拍掉他的手。
“滚开。”
女秘书：“……”
江观澜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皱起眉，“啧，——让你进来了吗？”
门是敲了，可他让进了吗？
女秘书手足无措：“江总，抱歉。”
江观澜拿起桌子上的纸揉成一团，垂眸扔进垃圾桶问：“什么事？”
“夫人说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叫我通知您一声，另外，这是上午您要的资料。”
江观澜嗯了一声，气氛有些许凝固，等这位秘书出去，他把拿过来的资料随意扔到办公桌，又重新走回来，看了一眼阮馥。
看她若无其事地吃饭，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江观澜拿起筷子，咬了一下，两秒后坐在她对面，陪她吃饭。
办公室外面。
“怎么样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女秘书：“死心吧，这回是真爱。”
“我进去的时候，两人嘴对嘴挨得极近，就差亲了，看样子还是江总主动的。”
“看见我进来，阮小姐啪地一下就拍掉了江总的手，江总还一点儿没生气。”
一众秘书仰天长啸，鬼哭狼嚎，七扭八歪倒在挡板上。
“你说江总怎么就被吊死了呀，为什么呀，怎么可能呢。”
“能为什么，只能说江总跟这位交往那两年，就经常柔情蜜意了呗，我们只是没看到罢了。”
“这话什么意思？”
“别的我不清楚，但有一回我晚上在公司加班，一年前，下了班我在公司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江总和这位，阮小姐应该是痛经，捂着小腹满眼泪花，当时江总拦腰抱她抱进车里，从门口走到车里那一段江总手臂抱的可紧了呢，所以想必是早就已经上了心，只是一直没有认清罢了。”
“我不信。”
“你不信有什么用呢，江总又不会看得上你。”
“对啊，而且江总那么紧张阮小姐，还为她下跪抢婚，多半过不了多久会跟她订婚的。”
“我也觉得。”
“啊，那怎么办？我以前还得罪过阮小姐呢。”
“啊？”
“我也……”
“其实我也是。”
以前来找江总的女人那么多，秘书哪儿认真招待过啊。
“呵呵，自求多福吧。”
“要不你待会跟阮小姐去道个歉？”
正当大家窃窃私语的时候，秘书室里另一位一直坐在一旁没动的女秘书站了起来，走向茶水间，默不作声地泡了两杯咖啡，放在托盘里，又抱着两份文件，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