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流氓在一起，你要是显得谦谦君子，反而你就不合群。
秦易这黄调子的打油诗一念出来，王大有和胡三通都笑喷了嘴。
二人笑罢，都抚手说道：“妙……妙啊。”
这两人是打心底觉得很妙，因为秦易这种水平，跟他们很贴近，这越贴近，彼此的距离感也就越小。
很多人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彼此交情却胜过很多老朋友，为什么？不为别的，就因为臭气相投。
这会儿王大有和胡三通越看秦易越顺眼，那胡三通更是招呼秦易跟他一起坐：“来来来，秦兄真是个妙人，且来与我同坐，我二人说不得要多交流交流。”
他能让秦易跟他坐一起，也就意味着在他心里秦易已经胜过李炳了。
李炳虽然也跟他们在某些方面有共同喜好，但李炳总是时不时地拽文，这在感官上，就会让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大少感觉到距离感。
秦易则不同了，就刚刚这首打油诗，直接显示了他的水平——也是个草包。
这草包跟草包在一起，当然是更合群的。
李炳此时王大有和胡三通如此亲近秦易，他心里也不禁纳闷起来。
‘老子是想挤兑这个秦易，让这两位大少厌恶他的，结果怎让他与两位大少越聊越欢了？’
秦易此时也说道：“李兄，你来一首？”
李炳人品虽然混账，但真才实学还是有一些的。并且至今为止，他的骨子里还是保留着一些读书人的傲气，像秦易刚才那种黄段子的打油诗，他决计是创作不出来的。
但此时他又不能说秦易的诗不好，王大有和胡三通都这样夸好了，他若是说不好，那岂不是打王大有和胡三通的脸？
“秦兄才高八斗，李某佩服，有秦兄这诗句珠玉在前，李某便不敢再献丑了。”
丢人丢你一个就行，老子就不陪你丢人了。
秦易的诗句此时很多人都笑话他。
对于这些真草包的笑话，秦易自然是毫不在乎。
花船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不到半个时辰船上就坐满了。
可以看到坐前排的大多都是衣着光鲜之辈，中段的普普通通，应该是钱包大放血，咬咬牙选择奢靡了一把，只为近距离看看梦中情人妙语姑娘。
坐在后排的，多是有一些自卑之心的，那些学子穿的很寒酸，举止也很寒酸。
他们很穷，但穷却没有自知之明，总想着能靠自己的学识获得美人青睐。有的人清空钱袋才买了一个名额，有的更是借钱才买了上船的名额。
上船费可不便宜，需要整整五十两银子。
而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只要十多两银子就可以满足生活所需。
这也就是说，穷人需要花费未来五年的生活费，才能换取一次上船的机会。
这看起来就很不划算，但这种奢靡的享受，本来也就不是为穷人安排的。
你穷人非要往上流社会挤，那自然是要倾家荡产的。
在花船上人员满座之后，那歌舞表演，也就开始展现了。
前排之前，有一个小舞台，先登场的，一般都是教坊内重点培养对象，也一般都很年轻。
“啧，是妙玲姑娘，刚满十六岁，嫩得很。”王大有点评。
“舞姿动人，小小年纪，就已然韵味十足，再长几年，必定又是第二个妙语姑娘。”胡三通那骚动的目光在妙玲姑娘浑身游走。
至于李炳，他瞧着献舞的妙玲姑娘，眼光一下子就瞧得痴了。
他也是从小地方过来的，哪里见过这种美女？
京城的花魁，个个都是万里挑一，这个妙玲姑娘年纪还小，但绝对是未来最具潜力的花魁种子。
此时虽然才十六岁，就已经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了。
李炳忽然站起来，袖子里一张银票递给身边的小丫鬟：“此舞妙哉，当赏。”
小丫鬟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露出惊喜之色，忙问了李炳姓名，然后高歌道：“李炳公子，赏缠头彩一百两。”
古代歌姬舞姬献艺叫缠头，客人打赏的钱就叫缠头彩。
像白居易的《琵琶行》里就有写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梢不知数。
由这诗句就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学子在讨好歌姬舞姬的时候那都是不带脑子的，很多人一起追捧的时候，就很容易失去了初衷，变成了打赏竞争。
而这，跟后世的夜场送花，以及女主播的榜一大哥，是不是也是一样？
没错，就是一样。就是这么个性质。
妙玲姑娘年纪还小，处于正发育期，这个时候作为首发姑娘，可以看得出教坊是想捧她。
若放在后世，就等于是个新主播。
教坊以妙语姑娘为大流量拉客人，然后以妙玲姑娘为首发，给她引流。
对教坊而言，台柱子越多，那生意自然就越好。
目前还是小主播的妙玲姑娘因还没发育到最美的年纪，现在受追捧的程度还不高，今日更是第一次首发，她表演歌舞的时候也是相当紧张。
而这个时候，李炳第一个给她打赏了缠头彩。
她在舞台上深深地看了李炳一眼，将他的样子也深深地记在了芳心里面。
对她来讲，这就是伯乐呀。
她第一次首发，这位公子第一个给打赏。这是开门彩，自然会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李炳这刚一打赏，后一秒，秦易这边就忽然收到了系统姐姐那温柔的御姐音传来提示：【恭喜亲爱的宿主，检测到极品美人妙玲姑娘出现，是否横刀夺爱，将她据为己有？】
秦易心中一笑，这气运之子果然很受气运光顾。
如果他没来，这李炳肯定就俘虏了妙玲姑娘的心。
以李炳的人渣属性，后续应该是榨干妙玲姑娘的价值，玩到不想玩了，就抛弃了她。
秦易立刻选择了接受横刀夺爱。
他在袖子里也摸了一下，然后一叠银票凭空而出现，乃是他以隔空搬运法，将李炳身上的银票搬了一大半过来。
然后他很大方地抽出了十张，递给一旁的小丫鬟：“这姑娘很润，当赏。”
小丫鬟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面值，惊讶得合不拢嘴，然后结结巴巴地问了秦易姓名，高喊道：“秦易公子赏缠头彩一千两。”
这话一出，秦易立刻全场瞩目。
那舞台上的妙玲姑娘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秦易面带微笑，拿李炳的钱，抢李炳的榜一大哥，抢妙玲姑娘的青睐，这感觉，似乎也颇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