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亏了才好
奥恩对于锻造大赛并不熟悉，
什么时候举办不知道，会举办多长时间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这场锻造大赛绝不会太短，因为这是好几个城市联合在一起举办的。
对方也说了，最远的选手，足足跑了上千里。
从初选开始，然后是正赛，淘汰赛，冒泡赛，决赛。
满打满算，就按照十天来计算。
奥恩一天少说一千积分，十天最少也是一万积分。
就为了这个破比赛，奥恩浪费了时间，少赚了积分，最后能获得什么？
别人的赞扬？
别闹了，自己已经是小矿城千年以来最有天赋的锻造师，名字已经被刻在城志，还有比这更高的荣誉？
况且一群高级铁匠追逐的虚名有个屁用？！
奥恩又不是这辈子，只能困在高级铁匠这个层次的普通人。
追逐这些荣誉的，要么是处于瓶颈，想要找同层次的高手交流，要么是潜力耗尽，只能通过其他方面来提升自己的价值。
奥恩不需要这些，等他亮出自己炼宝师的身份。
这些高级铁匠的荣耀一文不值。
所以下一刻，奥恩态度十分坚决的表示：
“不好意思，铁老，这事我需要好好想想，而且职务在身，怕是会起冲突。”
一旁的陈清平愣住，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不明白奥恩为什么要拒绝。
但下一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在电光火石之间，陈清平迅速想到了对策。
他没有去劝说奥恩，而是一拍脑门，摆出一副懊恼的模样：
“哎呦，喝酒误事，铁老，真不好意思，这事是我的问题，是我忘了奥恩现在是矿山要塞的人，
要不这样，回头我跟虞晟统领商量一下？”
什么是朋友？
朋友不是说陪你喝酒吃饭的人，而是在你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即便自己被打脸，还是要想办法帮对方找补。
前一秒还想着如何让奥恩参与锻造大赛，从中分一杯羹。
下一秒，看奥恩没有去的意思，陈清平马上就换了一种说辞，而且他心思细腻，没有将事情说死。
看着面前的这杯米酒，又看了看一脸懊恼，在自己面前演戏的陈清平。
铁老摆摆手，一脸的无奈：
“行了，你个小兔崽子，别在我面前演戏了。”
陈清平嘿嘿一笑，装傻充愣道：
“嘿嘿，真的是喝多了。”
而另一边，铁老看了陈大少一眼，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别瞎想，我就是今天碰巧遇到了，然后就想到了这么一回事，如果有想法，下个月十二号之前，随时可以来找我。”
随后铁老起身，他挥了挥手，一脸无奈的表情：
“事情我都说完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小辈在一起了，不然你们不自在，老夫也要端着。”
说完这句话，铁老笑呵呵的转身，十分洒脱的离开包间。
而在另一边，看着铁老离开，一直到对方下了楼，奥恩想了想，询问的看向陈清平：
“大少，刚才这人？”
陈清平耸耸肩，给了奥恩一个安心的表情：
“不用理会，不用顾忌，他是黑铁商会的二掌柜，又不是大掌柜。
况且后面还有好几个东家呢，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红煞铁的买卖是我爹跟他们家大掌柜谈的。”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刚才陈清平也不会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
但事情也不会太严重。
如果铁胜金真的这么厉害，陈清平会第一时间劝说奥恩，而不是陪着对方演戏。
这一点奥恩很清楚，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所以下一刻，既然陈清平说不用在意，奥恩也就点点头，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
“明白。”
与此同时，离开了老默酒楼，走在漆黑的街道上，铁老身后的仆人铁奴突然开口道：
“掌柜的，这姓奥的太不识抬举。”
铁老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身，黑夜中眼神闪烁着令人生畏的寒光，但脸上却笑呵呵的问了对方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铁奴心中一颤，下意识低头：
“我什么都没说。”
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铁老哼了一声，随后拍了拍铁奴手里的这个盒子：
“拍马屁也要分时候，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吗？”
铁奴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掌柜的，这里面是红煞弓。”
随后，铁老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
“老夫在黑街上逛了三天，都不敢保证这把弓的锈壳子里面是什么，你说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娃，凭什么敢肯定？”
面对铁老的询问，铁奴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但又不敢不回答，只能试探的说了一句：
“运气？”
话音落下，铁老狠狠的一拍盒子，训斥道：
“多动动你的狗脑子，他了解红煞铁，比你，比我更了解红煞铁的特性，所以才能精准的判断铁锈壳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话音落下，铁奴一脸惊愕的抬头：
“他才十六岁，不至于吧？”
红煞铁是十分高端的金属，里面蕴含着庞大的力量。
黑铁商会的主要业务就是各类金属的销售，他们对于金属的了解，比很多高级铁匠更加深厚。
红煞铁作为一种高端金属。
其昂贵的价格，并不是因为数量稀少，而是因为这种金属内部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一般来说，只有资深炼宝师才会尝试这种危险的金属。
普通的炼宝师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锻造这种高端金属。
当然，这并不是说奥恩拥有资深炼宝师的实力。
一些铁匠，尤其是在高级铁匠跨入炼宝师的这个阶段，很多高级铁匠会在锻造的过程中，尝试着加入高能量的金属。
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这些高端金属爆发的能量，形成可视觉化的图案，从而熟悉宝具内的脉络。
不是所有人都跟奥恩一样，照着一个正确答案抄写就完了。
从高级铁匠到炼宝师，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理，中间也需要无数次的试错。
有的人运气好，几次就成功了。
有的人运气差，用了一辈子的时间，还是棋差一筹。
一开始铁老认为奥恩要红煞铁是为了薅羊毛，矿山要塞的很多高级铁匠都会用这招骗经费。
但通过今天在黑街上的所见所闻？
铁老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如果只是为了薅羊毛，奥恩没必要去了解红煞铁。
而他既然对红煞铁如此了解，是不是就意味着，对方正在借助红煞铁内部的能量，从而冲击炼宝师的境界？
这是铁奴的想法，也是此刻铁老的想法。
所以下一刻，在短暂的沉思后，铁老眼里闪过一抹决断：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仓库里还有一批红煞铁，明天你去一趟矿山要塞，就说货送错了，把上一批的红煞铁换回来。”
话音落下，铁奴眼里闪过一抹迟疑，随后说道：
“掌柜的，换回来，咱可就不赚了。”
无语的看了铁奴一眼，铁老摇摇头。
目光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手一挥，直接表示：
“要的就是不赚，可惜我只是二掌柜，不然亏了更好！”
无非就是一些红煞铁，亏了又如何？
一名炼宝师带来的利益，是十个百个高级铁匠都无法替代的。
还有一点，奥恩出身小矿城。
如果成为炼宝师，他大概率会离开这里。
如果能得到对方的好感，甚至是直接拉拢到黑铁商会？
小矿城是四级城市，凭借着这份功劳，自己至少可以晋升到三级城市。
只可惜，他只是二掌柜，为了防止被大掌柜发现问题，从而将自己踢出局，很多事情他不敢做的太明显。
还有就是奥恩。
之前被对方拒绝，铁老嘴上不说，但心中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不满。
但此时此刻，他是愈发的喜欢奥恩这种略带几分自闭的性格。
自闭好啊，你和旁人接触的越少，发现你这块金子的竞争者就越少。
旁的不说，能不能赶走头顶的大掌柜，甚至直接跳到对方头上，就看奥恩能不能成为炼宝师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