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总还不够优秀吗？我看还行。”白挽清装作一本正经。
顾衍自然不屑评价计云的优秀与否，只是讽刺更甚。
“抱大腿都抱不好，挑了个要你干活的，当免费劳动力还沾沾自喜？”
本以为白挽清要被惹恼，没想到她却笑眯眯地望着顾衍，一字一顿：“我、愿、意。”
她纤细的指尖轻撩发丝，小小的动作却把气人的精髓都用上了。
“顾总话说得别太难听，女性独立，自食其力搞事业不是应该的吗？”
“到时自食其果，不要后悔。”
顾衍按下怒气，冷冷的警告。
听到这话，白挽清心里惴惴。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刻薄了。
艾瑞的回归，让跌入冰点的氛围稍微回暖。
最终结果出乎意料，顾氏集团和宋氏集团平局了。
皮尔斯集团资金雄厚，拥有与两方都钱订单的实力。
表面上好像顾衍和计云都没吃亏，实际上都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这个项目顾衍本来是能独占蛋糕的，但因为白挽清的横插一杠，硬生生被计云分去了一半。
只是比起损失一半利益，似乎这个女人站到了敌军阵营才更让他生气。
艾瑞兴致高昂，热情地要组个酒局，让顾总等人一定要去。
临走之前，艾瑞还不忘客气地提醒顾衍。
“对了顾总，别忘了叫上你的女伴，爱吃醋的女人也有可爱之处。”
白挽清看出艾瑞是还记着云锦拈酸吃醋的样子，恐怕是误会了云锦与顾衍的关系，这才好心相劝。
很显然，顾衍并未发现云锦哪里可爱，冷淡地吩咐叶枫去把云锦找来。
叶枫也只好苦哈哈地应下了这份差事。
“白小姐，我们走吧。”计云可没有要等云锦的意思，只满目温和地邀请白挽清。
白挽清先随计云走了几步，在经过顾衍身前的时候，才刻意用甜兮兮里掺杂妩媚的嗓音回了一句，“好吖。”
计云浑身一酥，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位白家千金果然时时都能带给他惊喜。
他却没有看出，白挽清这样既是故意学云锦的腔调暗讽顾衍，也是在像顾衍证明，自己对别的男人也能甜得起来。
效果显而易见，顾衍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目光阴冷地看着两人走出宴会厅。
真是气死人。
下一刻，甜腻妖娆嗓音本尊就快步出现了。
“阿衍，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云锦娇嗔着跑到顾衍身边，伸手就要挎上他的胳膊。
顾衍冷着脸，阔步离开，让云锦扑了个空。
他眉头紧拧，疑惑为什么云锦说话夹着嗓子，甜得就像加了工业糖精。
白挽清刚才的忽然娇软的声音，却在他耳边萦绕许久。
白挽清和计云先后进入电梯，隐隐听到了身后走廊里的脚步声。
“不等他们？”计云戏谑挑眉，视线移到远处快要走过来的顾衍身上。
紧接着，白挽清默默按下了关闭电梯的按钮，没有任何迟疑，而后字字坚决道：“当然。”
“等等我们——”叶枫先行跑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门才合上几秒，顾衍和云锦就走到了电梯前。
“什么人啊，明明看到我们了都不等一下。他们可真没素质。”
云锦气哄哄地发泄几句，很多的还是着意拉踩白挽清。
“白小姐看着像个懂规矩的，怎么做起事来这么小气，要是我看到有人来赶电梯绝不会一走了之。”云锦一脸不满地指责道。
彼时顾衍的面色不比云锦好看多少，不是因为没赶上电梯，而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是白挽清主动按下了关闭键。
顾衍的脸色阴沉至极。
回国之后，白挽清真的长本事了，竟然一再的挑衅他！
这边不痛快着，那边可是爽翻了。
电梯里，白挽清心情大好，柳叶眉梢带着几分喜色，妍丽笑靥如樱花绽放。
她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也可以这样对待顾衍！
不用去考虑他会不会生气，甚至觉得他越生气越好。
不必害怕他会不会因此厌弃她，现在明明是她更厌弃他。
“你好像很开心？”计云被她的笑感染了，也弯起唇角笑了笑。
“你不开心吗？”白挽清直率地问。
“当然开心，这次能拿下这笔订单全靠白小姐帮忙，今天你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了，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强强联手。”
计云看上去也有些激动。
他没有撒谎，他还从未见过像白挽清一样的女人，敢爱敢恨，不肯服输，还机智聪慧。
她喜欢顾衍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勇往直前。跟他生气的时候也能面与之针锋相对。
这次与白挽清见面，大概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计总过奖了，帮你也是帮宋氏集团，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不用把我想得太无私高尚。”白挽清快人快语，倒也不藏着掖着。
“这么谦虚，可不像你了。”计云打趣道。
白挽清轻扯唇角，“害，人都是多变的。”
不对，她认识一个不会变的人，就是顾衍。
计云欣赏地望着白挽清：她有一身的骄傲，却不让人觉得厌烦。
忽然，他又提起一个疑惑。
“不过，顾总虽然没有当众挑明你与他的关系，可我看他似乎是吃醋了。”
虽然计云也不是很确信，但他隐约感觉到了冰山一样的顾衍，情绪也会因为白挽清而波动。
“不可能，这种事情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白挽清不假思索，眸光略微黯淡，稍加解释，“顾衍可能是有的苦衷，我了解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顾衍会背叛，也就谈不上吃醋，顶多就是觉得丢面子，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若即若离纠缠不清，并没有官宣又被横叉一脚。
况且，如果顾衍真的喜欢她，早在刚才就会把她抢走，又怎么可能将她一直留在计云身边？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在乎……
看穿白挽清蛾眉间的那丝落寞，计云胸口微热，恍似心动。
他轻咳一声提醒出神的她，再次试探。
“或许，顾总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至少，他今天看到的顾衍，对这丫头可是在乎得很。
白挽清回过神来，闻言只觉好笑。
“对我动过真心？那为什么刚才没把我抢走，还任凭我做你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