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所长让我拿出证据来。
我脑海里立马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前任——张所长。
但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张所长还有待调查。
我再三向龚所长保证，‘爱丽丝’娱乐城不是色情交易场所，我们只是陪吃陪喝陪跳，但绝对不会陪睡。
龚所长只讲究证据，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二道派出所会不定期去那里搞突击检查。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是希望她们不要故意骚扰那些客人。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龚所长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六个字:‘民不告、官不究。’
我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也说了句谢谢。
然后去找周红丽，想证实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姑娘有没有在娱乐城和客人发生过关系。
周红丽说她不知情，让我问唐君容。
刚开始唐君容还极力否认，后来闪烁其词，我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在我的逼问下她才告诉了我实情，原来还真有小姑娘在包房里面给客人提供那方面的服务。
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两人。
我倒要看看是哪两个女人这么贱，敢破坏我定的规矩。
周红丽也很生气，狠狠骂了唐君容一顿。
“丽姐，她们也是被逼无奈……，”
“少他妈的找借口，破坏规矩就是不行，先把她们两个叫进来。”
周红丽向我检讨，是她的失职才让派出所经常过来找麻烦，也间接地影响了娱乐城的生意。
“大姐，这不怪你，是有人想故意整我们，我怀疑是之前的张所长。”
“他？我没听说他来我们这里消费过。”
“除了他还会有谁？总不可能是那些客人自己举报自己吧。”
周红丽打算让江大龙去调查一下，我也正有此意。
很快，唐君容就把那两个破坏规矩的女人带到了办公室来。
我看她俩不是小姑娘，年龄肯定比我还大。
两人脸上画了一些妆容，人也长得并不难看，只单单是年龄稍稍有点大而已。
唐君容坦白这两人是她的朋友，是她把她俩叫到这里来上班的。
“叫什么名字？”
“席小华……，”
“席小兰……，”
两人低着头小声回答了我的话。
她们还是堂姐妹，席小华是姐姐。
我指了指席小兰，让她到我旁边来。
等她靠近我后，我使劲捏住她的脸，“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唐君容上来求情，“陈总，饶了她吧……，”
“陈……陈总……，我……下次……不……不敢了……，”
席小兰被我死死捏住，疼得掉下了眼泪。
虽然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能震慑住她们，就必须得把心狠起来。
唐君容又向我求情，让我惩罚她。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你以为我会饶了你吗？”
周红丽见我动了真格的，也不好说什么，干脆出去了。
我松开抓唐君容头发的那只手，也放掉了席小兰，然后向席小华走去。
“陈总……，我错了……，”
席小华以为我要动手打她，赶紧跪在地上。
我一脚把她踹倒，骂她犯贱。
她要是不下跪，我还不会把她怎么样。
当我准备踹她第二脚时，唐君容大声叫出了我的名字。
“爱国，你冲我来，她们是我的姐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破坏你规矩的人是我……，”
我过去捏住她的脸，但没怎么用力。
“为什么要让我失望？”
“我们本来就是妓女，不是大家闺秀，你想怎么罚我都无所谓。”
她还挺硬气的，真的扇她一耳光。
“唐君容，你给老子听好了，下次再敢这么说自己，就从我眼前消失，你是妓女，那我成了什么？嫖客吗？”
她竟然敢说我就是个嫖客，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就没有女人怕我呢？是我还不够凶吗？
席小华和席小兰现在倒是很怕我，可我对她俩没什么感觉。
“你俩很缺钱吗？就是想陪人家睡觉也不应该在我这里，今天要不是看在君容的面子，我绝不会就这么饶了你们。”
唐君容也真是放肆，谅我拿她没办法，就让她这两个朋友先出去。
“爱国，她俩虽然犯了错，但并没有收取客人的钱，而且也就一两次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那样做过，你不要让丽姐开除她们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哎呀，你就别摆架子了行不行？答应我。”
我都还没有说饶过她，她竟恬不知耻来挽我的胳膊。
想到苏清清那晚对我的警告，我打掉唐君容挽我的手。
今天我大摇大摆地到娱乐城来，想必苏清清是会知道的。
于是我就问唐君容是不是苏清清的眼线。
她摇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我了，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刚才那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她说席小华和席小兰之所以会作贱自己，其实是因为年纪大了，不能跟那些小姑娘比，怕没有客人会点她们，所以才想比那些小姑娘多奉献一点。
她们那些人的薪酬是底薪加提成，每个月陪客人的次数多，让客人消费的酒水多，工资自然就会多。
和那些小姑娘相比，席小花和席小兰也的确没有优势。
我又不得不问唐君容，她们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工作呢？就算去工厂打工也能有不错的收入。
唐君容反问我，如果每个女人都洁身自爱，世界上没有当婊子的，我们男人到哪里去找乐子？
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席小华十九岁干上了这一行，席小兰十六岁就开始接客了，两人都只读过几天书，名字也只会写那个‘小’字，你说她们还能干什么？只有被人‘干’。”
唐君容说的真有意思。
可那两个女人毕竟破坏了我这里的规矩，还让别人抓住了把柄，留她们不得。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吗？她俩已经没有那样做了。”
“想让我给你面子是不是？那行啊，让她们两个一起来陪我一晚上，让我感受一下她们的服务。”
“那你把她们开除算了，让我来陪你还差不多。”
她想得还挺美丽的，我最多只敢亲她一口。
可这是在周红丽的办公室，就连亲她一口我也不敢，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门外盯着我们。
“君容，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不开除她们两个。”
“没问题，我一定帮你查出来谁才是苏清清的眼线。”
真厉害，我都还没有说，她就已经猜到了。
周红丽也问我要怎样处理那两个女人，我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下不为例。
江大龙却建议我开除他们，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大哥，你这么恨她们吗？该不是没有在她们身上讨到便宜吧？”
江大龙当即表态，他，包括他手下的那几个保安，从来没有去勾搭娱乐城任何一个女人。
这也是规矩。
我定的规矩。
“呵呵，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那两个女人留着还有用，你可以通过她们去查一查是谁在举报我们。”
“明白，等我查出来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你。”
之后我又去公安局找了王副局长，他也说一直有人在举报我们，还扔给我几封匿名举报信。
从信件上面的字体分析，好像又不是同一个人。
举报信上用到了‘经常’两个字，甚至还说出了两间房号。
王副局长猜测，这些举报信是故意寄到他手上来的，其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采取行动。
王副局长认为举报信上的内容简直是无中生有，因为他亲自去调查过，就是那次故意让唐君容陪他。
后来他让小曹以顾客的身份去那里消费过，提出了一些非分的要求，但都遭到了小姑娘们的拒绝。
212、208，举报信上提到的这两间房号，小曹还专门去检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
王副局长说，他并不是不相信我们，秘密调查也只是为了好替我们开脱，免得让别人抓住把柄。
他口中的别人是指马副局长。
也正因为他相信我们，所以才没有提前告知我跟周红丽，也是怕马副局长知道。
他还在公安局的内部会议上向大家承诺，‘爱丽丝’娱乐城不存在卖淫行为。
我问王副局长，“那个龚所长也说要不定期去娱乐城检查，她到底是谁的人？”
“上面调来的，不是谁的人，只要你没犯法，她不能拿你怎么样。”
“王局，我会把写举报信的人揪出来，他会后悔自己的行为。”
“那也别乱来，尽量低调行事。”
我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小曹把龚所长年轻时候的工作照拿给我看。
乖乖，英姿飒爽，人见人爱。
和现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