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就是四九城吗?”
四九城站,出站口,一名七岁左右的小孩紧紧握着身旁一男子的手,脸上一副对陌生环境的好奇与紧张的表情,此时看着人潮涌动,驻足四处张望。
“好了,何晓,先别看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快走吧。”
没错,陈晓回来了,又又又一次回到了四九城,这次还带回了傻柱儿的儿子何晓。
算算时间这次是离家最短的一次,只有半年时间,此时的陈晓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想老婆,想孩子了,记得走的时候还是夏天,回来时就已经大棉衣裹身了。
一阵冷风吹过,陈晓打了一个哆嗦。
嘶~这该死的北风,都吹进骨头缝里面去了。
“快走,快走,你不冷吗?”陈晓说完也不管何晓什么反应了,一把把他薅了起来,一手俩手提袋,一手娃的往出去了。
“嘶~,叔~四九城为什么这么冷呀,在港岛我从来没有穿过棉衣,而且这棉衣好丑呀!”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么冷,有问题憋着,问你老子去!”
陈晓之前没有跟何晓长时间接触过,这几天接触下来才发现原来这小子混熟以后就一话唠,嘴巴都没停过,嘚吧嘚,嘚吧嘚过不停。
从南到北一路行来,看到什么新鲜玩儿都会问是什么,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了何晓在自己耳边说不停的问“叔,这是啥呀?叔那是啥呀?”
像谁呢,这到底!
想起这一路的带娃经历,陈晓都不由得一哆嗦,老子自己的娃都没这么带过,真是造孽呀!。
他是六天前离开的港岛,过程也很简单,把带给亲戚朋友的礼物往系统仓库一放,手边就只留一个手提袋做个掩护,退房,然后开着自己的宝马直奔娄家。
娄家也早已准备好了,接上了满脸期待又有点胆怯的何晓,娄晓娥跟她哥娄振华就直接往罗湖口方向驶去。
娄晓娥和娄振华是负责送他们到罗湖口岸的,然后再顺便把陈晓的车开回去。
一路上,娄晓娥都是紧紧的抱着何晓,说着一句句“一路上要听你陈叔的话,不要乱跑,要紧紧的跟着你陈叔,到四九城了要回个信”之类的交待。
来到罗湖口岸,陈晓把资料和同一张百元港纸往窗口一递,然后港岛这边的关口人员就简单的翻了一下资料,确认无误后,撒问题没有,哐哐几下,盖章齐活走人!
出了港岛关口,娄晓娥和娄振华就不能再往前了。
娄晓娥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给了陈晓,那表情就跟割她肉一般,看得陈晓难受不已,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说,得了啊,娥子,你都吩咐我八百遍了,再说最多就二十来天的时间,别搞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好嘛?走了!”
陈晓也不再管娄晓娥什么表情了,一手提着俩手提袋,一手捞起何晓就大步往对面的关口走去了,这动作,活脱脱一拐卖儿童人贩子的模样。
大陆关口就比较严格了,填表,递交证件,资料,盘问各种原因,尽管陈晓各项资料齐全,还是搞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结束,最后最重要的是给他和何晓开据了介绍信。
没有介绍信这玩意在国内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的,坐车要,住旅店要,盘查时更不能少。
收好介绍信,走出关口就算进入内地了,看着这熟悉的土地,陈晓愣愣的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
“叔,我们怎么不走呀?”
何晓看陈晓在那里发呆,忍不住问道。
走,我咋不知道走啊,可关键是怎么走啊,天菩萨!不是陈晓看着熟悉的土地眼含热泪,而是看着这荒草一片的情景他在想一个问题,我该怎么走。
努力回想之前自己是怎么来的,哦!对了,桥对面好像有农用卡车改装的载人客车。
走,抱着娃一路行来,望眼一瞧,毛都没有一根。
都说了好像了,那也有可能没有了,对吧,不过还好,记得罗湖口火车站离这里也只有1公里多点的路程。
于是果断把何晓往地上一放。
“晓儿,火车站就在前方,我们需要走着去了,出发!”
“叔,我们不等公交车吗?”
“你看这像是有公交车的样子吗?走着,爷们!你挑着担~我牵着你~”
陈晓嘴里哼唧着自己胡乱改编的歌词,一大一小就这么走在了乡间的泥巴路上。
罗湖口火车站乘车先到广州,去表姑家住了一晚,顺便留下来给表姑表叔他们带的礼物,顺便又收获了一个手提袋,是表姑表叔托他发给秦老的衣服什么的。
陈晓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跟何晓抵达广州去看望表姑表叔的时候,远在四九城的秦淮如也收到了陈晓之前的信。
“孩子们,快来,快来,爸爸来信了。”
秦淮如拿着一封还未撕开的信件,对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喊道。
“妈,妈,我要第一个看!”
“我也要看,二姐你等等我!”
“还有我,还有我。”
“不等,不等,就不等。”
“小当,别逗大双小双了,等会儿把他们弄哭了,你负责哄啊?”
秦淮如看到二女儿那副疯丫头的模样都懒得训斥了,只是叮嘱着不要把追着她的双胞胎给弄哭了。
“他们敢,都10岁的小伙子,好意思哭,再哭,谁再哭看我不抽他!”小当一副大姐大的派头,霸气的宣布了对于小弟的处理办法。
槐花不急不缓的牵着妞妞走在最后。
秦淮如等几个孩子都到齐了才把信拿出来。
“还是槐花来读!”
“妈~怎么每次都是二妹来读啊!我也想第一个看晓爸的信。”
小当对于妈妈的决定非常有意见。
“呲,你,我都不兴说你,堂堂一个高中生,竟然连字都不认识。”
“我那是不认识嘛,明明是晓爸也的写难认好嘛。”
原来陈晓写信偶尔会用狂草,这种书法,还真是说你能认字都能把它认出来的,家里也只有有陈晓衣钵传人之称的槐花能毫不费力的认出陈晓书写的狂草。
槐花一手捂着小嘴偷笑,一手接过书信,撕开口子拿出里面的信就读了起来。
“吾妻
见字如面!
分别已有半年有余,卿可安?
吾儿可安?
……
”
陈晓的信件基本上都是这种风格,这也是他骨子里那古文学爱好在作祟。
你说这样的内容如果不找个能读懂的人翻译翻译,你能听得懂?
所以槐花在读信的时候,都是读一句原文,然后用大白话翻译一遍。
当读到归家共度佳节时,小当说道:“这句我懂,这句我懂,意思是晓爸今年要回家过年!”
“别瞎胡闹,槐花是这意思不?”
秦淮如满眼希冀的问道。
“对,爸爸要回来陪我们过年。”
“要回来了,要回来了,那我得赶紧去看看年货还差什么~”
听到陈晓要回来过年,秦淮如一下子不淡定了。
“妈~你别急呀,信还没有读完呢?”
“好好好,我不急,呵呵呵,槐花,接着读!”
“柱有一子,年七岁,娥所出,同归!”
槐花读到这里时,犹豫的对着秦淮如说道:“妈,爸说我柱子叔有个儿子,七岁了,是娄姨生了,这次跟爸一起回来!”
“啊,完了完了,要出事,要出大事了!槐花,你爸信里有说咋办没?”
“说了,让你去四合院提前说一声。”
“没了?”
“嗯”
“这事儿是提前说一声这么简单的吗,不行,我得去一趟厂里找你柱子叔去。”
秦淮如自言自语的说完后就拿起大棉衣外套,出来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了。
“三姐,我们还继续读不?”
大双看了眼急匆匆出门妈妈,对着槐花问道。
“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