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可以被取缔？
秦阳悚然一惊，初涉因果之道的他，倒是第一次知晓这样的规则。
泽润却是没有理睬秦阳的惊悚与震骇，而是自顾自的解释道：“在真灵界之中，我们固然可以通过因果纠缠，无限复生在灵墟界。”
“但，真灵界之中活跃的生灵，皆是各界的超脱者。故而彼此皆都是深谙因果之道的。”
“若是我镇杀了你，我便是可以与你产生因果羁绊。随着我的主观渗透，我是有着足够能力，将自身因果，蔓延进你所盘踞的所有灵墟界。”
“你之力量，不及我，一旦被我渗透进你的灵墟界，耐心经营，我有足够把握，取缔你所在的灵墟界的信仰。”
“届时，当天地众生，皆都不再信仰你，便是我取缔你之际。待得那时，你将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
“这种消失，你可以理解为，是我吞噬了你，将你的一切，都融入了我。届时，我是你，但，你不是我，你仅是我身体之中的一部分养料而已。”
“这个道理，能懂吗？”
泽润笑吟吟的看着秦阳，询问着秦阳的感想。
“能懂……”
秦阳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震撼，随即肃然道：“这就好比，当大海倾覆天地，世间所有河流，都将融归大海。”
“这个比喻……倒是恰当。”
泽润飒然一笑，暗道秦阳倒是挺懂得举一反三的。
“所以，实现了超脱，登临了真灵界，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虑。”
泽润嘱咐道：“因此，往后不要抱着轻易赴死的心态去面对强敌。不要以为，实现了超脱，来到了真灵界，就真的不死不灭，而失去了对死亡的畏惧。”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是适用的。”
秦阳记下了泽润的嘱咐，心中再也不敢轻视死亡。
所谓的超脱，跟不朽神境一样。
所谓的不死不灭，与天地齐寿，都是有着前提的。
只要不触及这个前提，不朽也罢，太虚也好，都是可以做到不死不灭的。
但，一旦触及，仍然是有着死亡威胁的。
“因果之道，成就了我们，却也算是限制了我们。”
意识到因果纠缠的可怕，秦阳不无唏嘘的感慨：“这是自由，却也是枷锁。”
因果赋予了他们这般存在，不死不灭，为所欲为的能力。
却也赋予了他们身处牢笼般的掣肘。
在因果力量的牵连下，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难怪灵墟界的妖族诸神，会对因果的力量，讳莫如深。
“哈哈哈，不错啊！小小年纪，竟然能够窥破因果的本质啊。”
泽润闻言，顿时爽朗地笑了起来，看向秦阳的眼神，都是愈发欣赏了些。
“前辈何故还笑得出来？”
秦阳见状，倒是有些茫然无措。
因果之道如此掣肘，难道不该为之忧郁吗？
“这有甚不能笑的？”
泽润飒然道：“因果之道，确实赋予了我们极大的掣肘。但，并不代表，努力修炼不能摆脱这种掣肘啊。”
“因果可以摆脱？”秦阳诧然。
如此诡异的力量，无形无质，比之时间和空间都还要玄妙莫测的力量，是可以摆脱的？
“为何不可？修炼的意义，不正是追求超脱吗？”
泽润和蔼一笑：“太虚之境，初涉因果。太初之境，融合因果。太上之境，则是超脱因果。”
太虚？
太初？
太上？
秦阳目光闪烁，这便是真灵界超脱者的修炼层次吗？
“还请前辈解惑！”
秦阳肃然抱拳，诚挚请教。
“这倒也不算什么隐秘，登临真灵界，稍加打听，便可知晓的。”
泽润摆摆手，倒是并没有藏私，反而坦然地解释道：“所谓太虚，即是初涉因果，掌握并影响因果的力量。”
“通过因果之道，沟通万界众生，孕养万界生灵，汲取万界愿力。遵循因果循环，实现双向成长。”
“太虚之后，则是太初之境。所谓太初，则是将分散在万界的因果，尽数归拢起来，凝聚于自身。”
“这一步，可谓是万界归一，成就唯一真我。登临这一步，你与万界众生的因果，将会无比夯实，不再轻易受外部因果的影响。”
“譬如，如今的你，从我开辟的灵墟界孕育而生，你我之间，因果纠缠极深。即便你我同为超脱之境，但你依旧无法摆脱我的因果。”
“我若想要杀你，轻而易举。一思一念，一心一意，就可以让你飞灰湮灭，不复存在。”
耳闻泽润的这番比喻，秦阳脸色剧变，神情大惊。
虽然这样的处境，他早就预感到的。
当初在灵墟界时，为妖族诸神传道解惑时，就曾经感知到了的这样的关系的。
但是，此刻被明言告知，他还是感到很是惊悚，内心依旧惴惴不安。
“哈哈，不必如此介怀，我不会害你的。这也是你我之间，必然的联系。”
看着秦阳明显变化的脸色，泽润飒然笑道：“相反，我是很看好你的，也乐见其成，看到你的成长。”
“你我之间，因果纠缠，你蕴育的因果，我也将获益的。就好比你是一只生金蛋的鸡，可以不停的为我孕育金蛋。”
“所以，除非我的脑袋被妖族那群混蛋给踢了，否则，我绝无可能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说到这里，泽润嘿嘿一笑：“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太高雅，但却是格外贴切的。”
“不过，这样的关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你哪天，登临太初，万界因果归一，成就了唯一真我，那我便无法再通过简单的因果影响到你了。”
“除非，我的因果渗透进你自身开拓的灵墟界，取缔你的因果。否则，我就再也无法影响到你的。”
呼……
耳闻泽润的宽慰，秦阳心底暗舒了口气。
高悬的心弦，也是稍稍松缓了几分。
“那么，太上呢？”
秦阳平复下内心的紧张，随即再度热切地请教。
“太上之境，那就更加了不得咯。”
泽润莞尔一笑：“所谓太上，意为最上，最高。因此，太上之境，便是意味着超脱之境，超越因果，凌驾在因果之上。”
“登临太上，才是真真正正的超脱之境。即便是因果，都无法再束缚，再掣肘我们分毫。”
“甚至，如今我们畏如蛇蝎的因果力量，将会沦为我们的掌中玩物，肆意揉搓，随意摆弄。”
在太上之境层次的生灵面前，众生万界皆都讳莫如深的因果，似乎也成为了小婊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