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让你乖一点，不要再惹恼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萨麦尔嘴角的笑弧越发深刻。
苍白的肤色，愈红的唇，目中冷色翻涌。
“上次就说了，不乖……该罚。”
祝白芍耳边出现了疯癫的呓语，她的头再次疼痛起来，剧烈地像是硬生生插进了一只触手。
她的灵魂仿佛都疼痛得蜷缩到了一起，但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被多条触手桎梏着。
似乎是很满意她一瞬间青白的脸色，萨麦尔凑近她，几乎要吻上她的鼻尖。
“记住了，乖乖的才有糖吃。”
祝白芍心中不停地咒骂，这次的气运之子不愧是旧日支配者，简直太变态了，每次对她下黑手都不留余地，让她痛不欲生。
只不过，这是祝白芍还没见识过，其他直视了萨麦尔本体的人类的下场，不然她也不会觉得萨麦尔没留手。
不过，祝白芍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她忍着脑海中的痛楚，血色瞳孔里金粉闪烁，带着阴郁和偏执，“什么神明，你最好是不要让我抓住机会！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堂堂神明被我这么个渺小人类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输人不输阵，这家伙又是完成任务必要的气运之子，所以该放狠话放狠话，该调情还得调情。
因为痛苦，她美艳动人的眉眼显得有些狰狞，好听的声音也嘶哑起来。
可偏偏，这疯魔般的阴暗，带着极为摄魂夺魄的诱惑。
在萨麦尔的眼中，祝白芍全身散发的气息更加浓烈诱人，也更令他着迷。
萨麦尔缓缓散去了那种压迫感，挥退了那些张牙舞爪的触手，他好整以暇地挑眉斜睨着她，颇有兴趣地左右打量，仿佛她身上有什么十分有趣的东西。
祝白芍浑身一松，直接瘫软在了地毯上。
看着仿佛被玩坏了的美艳修女，萨麦尔轻笑道：“你总会需要我的，也总会信仰我的……”
“只不过下一次，你的祈求就该付出代价了……”
他似乎扯开了猩红的唇角，无声的大笑，轻轻退后一步，整个人就消失在黑暗中，他身后的庞大阴影也随之消失，房间里恢复了明亮。
压迫感潮水般退去，这个时候祝白芍才终于放下了心，剧烈咳嗽起来。
这家伙最好是不要落在她手里。
祝白芍攥紧了地毯上柔软的毛发。
……
接下来两天，萨麦尔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再在教堂里出现过。
有修女好奇询问祝白芍，祝白芍也只是茫然摇头。
那天两个人产生小小摩擦后，萨麦尔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视野里也没再出现红色箭头。
所幸，祝白芍的待遇，没有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依旧是被海格好好善待着。
这一切也让某些人感到刺眼。
晚上，夜色渐深。
玛莉特主动去找了卢塞塔。
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什么正事都没谈，就贴到了一起。
得到点满足后，玛莉特就摁住了卢塞塔继续作乱的大手，喘息道：“……你什么时候把黛尔赶出去？”
卢塞塔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这么着急吗？”
“大神官不在，现在可是个好时机……唔……”玛莉特搂紧了身前的男人，继续说着昨天晚上她跟洛恩幽会时，洛恩透露出来的消息。
“明天……唔……明天下午，洛恩会带着肯内利王子过来教堂祷告，这会是个好机会……”
“只要她冲撞了王子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赶出教堂，赶出修道院……”
卢塞塔动作一顿，他知道洛恩就是玛莉特的第一个男人。
他伸手掰起玛莉特的小脸，神情狰狞，“你又去和他见面了？你们发生关系了？你怎么敢的？”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沉，抽身离开，他一用力，直接把玛莉特甩在了草地上。
玛莉特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在夜色下有些显眼。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粗暴对待，面上的红霞未散，眼中最初的惊愕褪去，转而涌出泪水。
玛莉特顺势蜷缩起身体，呜呜哭了起来。
神情冷然的卢塞塔还是爱着玛莉特的，即使恼怒她又与洛恩厮混，现在看到她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为什么要再和他幽会？是我没有满足你吗？”
他冷声问。
玛莉特头埋在膝盖上，闻言，嘴角轻轻上挑，但也不敢让卢塞塔看到，她哽咽道：“可是，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呜呜呜……”
卢塞塔脸色黯淡下来，一时沉默无言。
女人，似乎对于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都会有点莫名的不同。
玛莉特伸手扯了扯卢塞塔的衣摆，睁着水盈盈的蓝色眼睛，软着嗓子道：“卢塞塔，我真的很抱歉……”
“所以……让我伺候你，取悦你吧……”
卢塞塔被心上人这么对待，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
在他们看不到的维度里，紫黑色的神座之上，萨麦尔单手支着下颌，那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被树木掩盖的草坪上，淫乱一幕。
萨麦尔已经独自度过了漫长岁月，他拥有着堪比神明的强大力量，在世界法则偏向新生的神明时，他选择了沉寂。
法则变动，诸神消匿。
他这位旧日的支配者也得到了完全的自由，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意来个世界灭绝。
但他对做个灭世主没太多兴趣。
同样，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提起他的兴致。
对于他这样一个以人类的恐惧、悲伤、绝望、欲望为食，甚至把邪恶之人、卑怯之人、贪欲之人的灵魂、血肉，当作点心的旧日支配者来说，普通人的情感、利益和法则，毫无意义。
所以当祝白芍这个异类出现，才让萨麦尔摆脱了无聊处境。
只不过，他也在烦恼，该怎么降服这么一条烈性难驯的小野马……
信仰他，崇拜他，对他至死不渝。
他想起曾经听到过人类的一句话：想要驯服一匹烈马，就需要一手铁锥，一手蜜糖。
他明明都给了，结果似乎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