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康王
回到梅府正好赶上饭点，冯凌雪直接去了菡萏院。
到的时候饭菜正好上桌，福福和虞止戈已经端坐好，就等着开动了。
见到冯凌雪出现，两人都拿小动物的眼神看她，期待着还能得到她带来的好吃的。
冯凌雪也不让他们失望，让小满将从外边带回来的两盘菜放上桌。
一个是福福喜欢吃的鱼，一个是虞止戈喜欢吃的鸡。
林云看的满嘴泛酸：“娘子怎的如此偏心？回回来菡萏院都不见给我带点什么，就记着他们了。”
冯凌雪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道：“前些日子送来的酒，还有茶叶都是喂了狗吗？”
今年新茶上市，她可是留着不少给林云送来了，尤其是他喜欢的银云茶。
林云一滞，哼了声端起饭碗不再说话，眼神哀怨不已。
饭后，冯凌雪与林云在厅里坐着饮茶，无意间说起了康王侧妃的事。
林云喝茶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眼神也不再似先前的云淡风轻。
“她可有与你说话？”
“并无，与侯家小姐争执了两句就被丫鬟劝走了。”冯凌雪看向林云，“有什么不对吗？”
林云摇摇头：\\\"只是民不与官斗，她与侯家小姐争执就让她们自己争执便是，咱们老百姓还是不要插手其中为好。\\\"
冯凌雪直觉林云没有说实话，但他说的也是这个理，话里话外也是为梅家着想的意思。
“你说得对，梅家再如何富有到底无权无势，还是要小心为上。”
歇息了片刻，冯凌雪就走了。
她离开后，林云赶紧把书墨叫到了书房。
据他所知，康王家规森严，向来不允许女眷擅自出府，就连正妻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今日一个妾室竟然大摇大摆出来了……消息却一点儿没传到自己手上。
“吩咐下去，让人盯紧城南陆家。”
“另外，让盯着康王府的人自行领罚，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看见第二次。”
入夜后，风影悄无声息潜行进了菡萏院。
林云正在等他。
“主子，那陆涟傍晚时分就回康王府了，但回去之前，她与陆文在书房说了许久话，还交给他一封信。”
“说了什么？”
“说她近来又重新得了康王疼爱，但还是处处被康王妃打压了一头，想要陆文给她些银子打点，走的时候也确实带走了满满五箱银元宝，少说也有一万两，还有不少首饰。”
一万两，仅仅是给出嫁女儿的私房钱？
“信上写了什么，可看清楚了？”
“那陆文谨慎，看后就烧了。”
林云闭着眼，扇柄一下一下敲在额头，良久睁眼似笑非笑道：“玉器商人……看来我也被这康王迷惑了。”
此前他将重点放在了康王妃和她娘家上，一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如今想来，康王妃也只是他的烟雾弹罢了，真正为他所用的，该是两个侧室的娘家才是，甚至是那些妾室……
他的思维进入了误区，还以为康王那老头子纳那些年轻漂亮的妾室是因为好色……
“有意思，怪不得无论怎么查康王妃一家子都清清白白，原来是真的清白。”
“传令下去，三天内将康王所有妾室的娘家与康王府的关系彻查一遍，事无巨细通通上报。”
“是。”
···
冯凌雪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起的事，引起了林云如此关注，等冯凌霜平安回府之后也就早早睡下了。
次日一早，照例是带着大夫去看望冯贤，而后返回傲雪院处理事务。
昨天女儿节忙过之后，铺子里的货品也卖得差不多了。
冯凌雪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场面，因此提前安排了下去，今日所有铺子关门歇业一天，就连制作坊的工人们也都休假了。
但几个掌事却没办法停歇。
巳时一刻，五个掌事就到了梅府，各个脸上都笑意满满。
冯凌雪依旧在书房接待了他们。
与第一次前来不同，这一次戚诚和卢守仁心情可以说是十分轻松，对冯凌雪更再无半点不尊敬之意。
陈才悄悄打量着这两人，心里对冯凌雪的御下手段有了充分肯定。
与这两人共事也有好些年了，陈才知道这两人是个什么玩意儿，如今看他们这幅心悦诚服的模样还有些不习惯。
另外两个掌事是冯凌雪自己提拔的人，此时也是神情放松，垂眉低眼端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冯凌雪前来。
没一会儿，冯凌雪来了，几人齐齐起身行礼。
“诸位掌事不必多礼，坐下说。”冯凌雪又让下人端了些瓜果点心，这才问，“哪位掌事先说？”
戚诚理了理衣衫，表情得意，正准备开口，却见陈才卢守仁率先站起了身。
“大小姐，您昨日也看到了，咱们的新款香膏受到了客人们的狂热追捧，简直就是门庭若市，好些昨儿没买到的，直接就下了单子。”卢守仁将账本翻开呈上，“光光是新款香膏，昨儿就卖了将近六千两！大小姐，咱们赚发了！”
卢守仁说出这个数，其他人都不觉有什么，还觉得他这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不免看了他好几眼。
冯凌雪倒是十分理解他。
毕竟昨天他们一共也就上新五百罐，加上唐逸那一缸，能卖出五千多两已经十分难得了。
冯凌雪低头翻看账本，竟发现着竟然还只是庆州城里的几家铺子，县里的账还没有汇拢。
她不禁有些疑惑：“账目为何对不上？”
其他几人又将目光投向卢守仁，尤其是戚诚，眼中的担忧和疑惑都快化成实质。
然而卢守仁一点都不慌，还乐呵呵道：“大小姐听我慢慢道来，起先我们是按照五百罐生产的，没想到后期工人们熟练之后效率上来了，超额完成，最后一共产出了七百余罐，因此我就擅作主张给城里铺子多分配了些。”
卢守仁说着还有点心虚，生怕冯凌雪责怪他自作主张。
“……所以账目上多了些银子。”
冯凌雪合上账本：“做的不错，记得别亏待了工人们，还有伙计们。”
一听这话，卢守仁就知道这事儿他算是完满完成了，高高兴兴拱手，坐回椅子，开始嗑瓜子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