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06分。
躺在病床上面的白小文伸个大懒腰。
下一秒。
他猛地跳起身,凌空三拳一腿,引发一阵音爆和一阵清脆的鼓掌叫好。
睁开眼。
只见楚小溪正拼命的捧场鼓掌,而花蝶恋雨则是抱着小宝宝喂奶奶,幽怨又无语。
白小文笑着压压手掌,将楚小溪叫好声音压住,“大半夜,你怎么来了?”
“恋雨姐说他老公整天不着家,让我过来帮忙带孩子。”楚小溪笑着抱起一只小小文,继续白小文没回来前的奶孩子大业。
“筱筱同志,背后说自己老公的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哦。”白小文朝花蝶恋雨邪邪一笑。
花蝶恋雨白白小文一个大白眼,然后单手拎起床上正在哭的、还没来得及喂奶的小小文扔向白小文。
白小文翻两个跟头躺在地上,用肚皮将小小文接住,“你干嘛?”
话音刚落。
又一只小小文朝着白小文飞来。
白小文看着把货全部卸给自己的花蝶恋雨心中直呼好家伙。
他刚要说点什么。
两只奶瓶朝着他急速飞来。
他胳膊一甩,卸掉奶瓶上面的力道,将其稳稳接在手里。
两只小小文看着白小文的花活,开心鼓掌,笑没了大眼睛。
“明天出院。我去收拾东西。你给我在这里喂孩子。他俩哭一声,头给你拧下来。”花蝶恋雨手叉小蛮腰,气呼呼看着白小文。
白小文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俩小祖宗哭不哭,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情?”咧嘴一笑,随口转移话题道:“你这么快就要出院了?”
“不是我。是咱们一家子都要出院。明天中午十二点。”花蝶恋雨斜睥白小文一眼,阴阳怪气道:“啊,差点忘了,你这个大忙人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直没下游戏......”
白小文没有搭茬,而是咧嘴一笑,手拎小小文,咯吱窝夹奶瓶,扭头就跑,“大宝,二宝,你们妈咪生气了。爹带你们出去溜一溜,让你们妈吗咪在这里缓一缓......”
“老哥,你那两个是大宝和小宝,二宝在我这。”楚小溪笑着朝白小文背影举举老二。
花蝶恋雨看着一溜烟跑没影子的白小文,无奈摇摇头,“小溪,你带二宝出去给你哥脑袋一拳,让他别大半夜在那里咋咋呼呼,吵得人家孕妇出毛病,我可没孩子赔人家......”
“这都小事,咱家三个宝,赔一个还有俩。不够了,恋雨姐你再生。”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一天天没个正行。你就跟你哥学吧。学不出个好来。”花蝶恋雨没好气的摆摆手。
“︿( ̄︶ ̄)︿二宝,跟小姑找你爹玩喽。”楚小溪举起咯咯笑的二宝,笑着跑路。
花蝶恋雨看着没正行的兄妹俩,无奈摇摇头,转身朝着放东西的橱柜走去。
经过几天时间集思广益、投票表决。白小文和花蝶恋雨生的三只小猴子最终诞生。
大猴子叫大宝。
二猴子叫二宝。
三猴子叫小宝。
当然。
楚大宝、楚二宝、楚小宝,只是他们的小名。
至于他们的大名。
大宝:楚沐泽。
二宝:楚沐禾。
小宝:楚沐川。
泽为水聚之地,寓意心怀宽广、良善包容、品德谦逊、万事顺遂。
禾为谷物统称,寓意和谐安康、温婉坚韧、丰收累累、充满希望。
川为河流、平原,与泽、禾呼应,象征绵延开阔,顺遂舒展,心胸豁达,福泽绵长。
......
翌日。
日上三竿。
白小文睡意正浓,突然被人轻轻推了两下。
迷迷糊糊睁开眼。
只见一个秃头出现眼前。
定眼一看。
是个老熟人。
眼前人不是别人,而是最近一段时间专门负责照顾白小文的秃头医生李子明。
“老李,早上好啊。”白小文笑着伸个懒腰,团团被子抱在怀里。
“好。”李子明笑着点点头。
白小文打量李子明两眼,笑道:“有事?”
“没有。”李子明摇摇头。
“青年人,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才是最好的办法。”白小文笑着坐起身,拍拍李子明肩头。
李子明笑着连拍白小文肩头四下,“青年人得多爱惜自己身子才行。”
“下次一定。”白小文笑着点点头。
李子明摇摇头,嘴角挂起平日笑容,“今天中午,你就要走了......”
“请我吃饭就算了。”白小文笑着摆摆手,“不过我可以请你吃饭。”
“吃饭这种事,下次再说。快要走了,我也没啥好送你的。我刚刚给你开了一个检查大礼包......”
“有没有搞错?”
“没有搞错。”
“我前天早晨不是才做了全身体检?你是不是想坑我钱?”白小文大小眼看着李子明。
李子明无奈耸耸肩,“这是院长昨天晚上十二点半,特别打电话交代我的。他说这是上面人昨晚突然给他带电话要求的。说是你的存在对于国家非常重要,必须保证你全部身体指标都正常了,才可以出院。他还说,你的检测报告,他要亲自过目......”
白小文听了李子明的话,沉默两秒,“我这两天都在熬夜,会不会影响体检结果?”
“理论上不会,实际上,得看具体指标。”李子明满脸认真的看着白小文。
白小文满脸无语的看着李子明,“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说实话,并没有区别。”李子明无奈耸耸肩,“检测报告指标,是我们下达诊断结果的重要依据。”说完,李子明看看表,手腕上环着的电子表,“一共十六个检查项目,你去查查。”看看表,“现在去查,回来刚好吃中午饭,吃完中午饭,结果差不多就出来了。”
“你安排的挺密啊。”白小文吐槽一句,说完,他大被蒙头,在病床上面360度螺旋翻滚,然后被人一个脑勺唤醒过来。
白小文满脸震惊的拉开蒙头大被。
只见一身利落休闲装的花蝶恋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花蝶恋雨的身后跟着一群人。
分别是怀抱大宝二宝和三宝的小橙、小溪、小姑,三大护法,以及双手插兜、无所事事的虚无、影子、白狮虎。
“少说废话。”白小文张张嘴刚要说点什么,花蝶恋雨揪住耳朵就给薅了起来。
白小文心中直呼好家伙:跟我玩预判是吧?
“你在这里墨迹什么?赶紧体检,体检完了赶紧回家!没住够是吧?!!”
花蝶恋雨双手叉腰,表情凶凶,眼中却充满了迫不及待。
从她怀了三只小卑鄙到现在,整整十几个月时间,那时家门不敢出,大动作不敢有。
尤其到了后期。
半夜撒个尿,恨不能屁股后面都跟着一支亲卫队看着她,怕她掉坑里。
她早就烦了。
如今终于卸了货,愉快的生活,就要开始辣!!!
白小文看着满脸兴奋的花蝶恋雨,无奈耸耸肩,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
时间转眼过去两个多小时。
白小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病房门口。
入鼻一阵扑鼻香气。
白小文大跳着进到屋里。
只见小伙伴们正围成圈聊天等待。
至于等谁。
不言而喻。
白小文一个大跳冲到桌边,屁股左右挤挤,在影子和虚无中间强行挤开一个座位。
“现在两个主角都到场了,咱们可以开始庆祝了。作为爸爸辈、爷爷辈的代表,我先喝一个。”楚中天笑着端起酒杯,端一半,一只大手将其挡下。
雪牧城斜睥楚中天,“如果是老五叔起这个头,我没有意见,毕竟辈分在那里摆着。但作为爸爸辈,爷爷辈,我觉得这个头应该让我起。”
“你这话就不对了......”
白诗音看一眼争斗味道很浓的两个老小孩,撇撇嘴,拿起酒杯笑着朝着众人抬抬酒杯,然后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小伙伴们见状,笑着拿起酒杯跟着一饮而尽。
喝完开头酒,虚无大手猛然伸向王老五放在桌上的小酒盅。
王老五眼疾手快,拿起小酒盅直接塞进他的口袋里面,“这么开心的日子,你能不能做一个不扫兴的人?”
“张老说了,你年轻时候,锻炼太过,过犹不及,伤了身体根本,上一次的大病只是开始。想要多活两年,一定要戒烟戒酒。茶水、咖啡、乱七八糟的糖果饮料也不能吃喝......”
“你干脆弄死我算了。”王老五没好气的瞪一眼虚无,
“我弄死你干嘛?到时候还得给你抬棺材办葬礼。那么麻烦,浪费我冲游戏等级......”
“我特么!!!”王老五一拍桌子,将桌上杯碗茶碟打得跳起来三五厘米,然后落回原处,“好好好。今天是个喜日子,我不跟你小子计较。”说完,他从口袋里面掏出小酒盅,朝着手拿酒瓶,正在给长辈倒酒的楚小溪抬抬道:“徒弟媳妇,给师父满上......”
“我可不敢,回头小五得凶我。”楚小溪抱着酒瓶,笑着吐吐小舌头。
王老五伸伸小酒盅,“他凶你,我揍他。”
“还是让我哥来吧。他谁都不怕。”楚小溪吐吐小舌头,顺便将酒瓶丢给白小文。
白小文心中直呼好家伙,祸水东引是吧?
“小白小子,给我满上,回头我再教你几手崩山拳。”王老五摆出威严老师父模样。
“老爷子记性真差,前几天,我不是已经把崩山拳学完了。”白小文笑着拿起酒瓶盖子,将酒封存好,“酒色伤身,适量最好。”
“你懂个屁。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本性存,方能找到真我。”王老五又一拍桌,将桌上饭菜拍起来好几厘米。
雪牧城、楚中天、白诗音低头干饭,一点不掺和眼前事情。
小辈人劝酒,老五叔能忍忍,他们要说话,老五叔真锤他们。
“老五叔想要喝好酒,待会儿去自由游戏里面报个坐标,我找人给你送点过去。保证你让你喝开心了为止。酒钱算我的。”
“游戏里面喝酒,我用得着你给我弄?”王老五没好气白白小文一眼。
虚无没好气斜睥王老五,“小白哥,你搭理他都多余。这老头就是年纪大了,闲的没事在那里找存在感。一天天不给自己找点猫饼,心里不得劲......”
“啧,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白小文没好气训虚无一嘴,顺便将酒塞到正在埋头干饭的楚中灵怀里。
楚中灵茫然的看看酒瓶,随手传到花蝶恋雨怀里,然后继续低头干饭。辈分高有辈分高的好处,从小到大,倒茶敬酒这种事情,天然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非说有,那就是别人给他端茶倒酒......
花蝶恋雨白楚中灵和白小文一眼,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将酒瓶塞小板凳下面,“今天回去以后,我和小白,还指望你们帮忙搬东西、收拾房子......”
“我和老白都找好收拾房子和搬家的人了。”小岳母冯婉凝插个嘴,插一半,她看到花蝶恋雨面无表情的目光,小老鼠胆子突突两下,改口道:“我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来不了了,到时候老五叔,你还得负责指挥才行。”
王老五听了冯婉凝的话,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跟冯婉凝是真不熟。
说什么都不合适。
虚无看着窝里横的王老五一眼,笑着夹一个大鲍鱼放到王老五盘子里面。
“挺热闹啊。”
王老五斜睥虚无一眼,刚要说点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病房门口位置。
扭头看去。
门口出现一群人。
一个是王老五的老朋友——张老。
一个是白小文的主治医生秃头医生——李子明。
后面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女,他们胸前统一挂着实习医生的胸牌。
王老五看着张老,老脸一拉,低头猛啃鲍鱼,不爱搭理他:要不是这个老小子那些屁话,他根本沦落不到眼前这种酒酒不能喝,糖糖不能吃的坏状况里面。
张老看着闹脾气的王老五,只是莞尔一笑。身为老年人,没人比他更了解此时的王老五心中的幽怨。但他也没办法,王老五年轻时候为了追求武道,操练太过,受伤太多,身体早已超负荷,年轻时候身强体健,看不出来。年龄一大,免疫一弱,各种暗伤必然接踵而至。想要往长了活,只有尽可能将一切会降低他自身免疫力的事物断绝掉。
不止王老五。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年轻玩命挣票票,老了票票买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