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凌轩转身走开平和而冷静的声音从幼小的背影之中传来，“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让自己舒服点吧。”
印天命隐约明白了那位宫女的恐惧，这个人就像是恶鬼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师傅，他的武功很高吧？”印天命在回去的路上问道，“才三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啊。”
“不，他没有习武。”老人低头摸了摸印天命的额头，“天命，你有很强的天赋，但他有着另一种天赋，你要记住不要与他为敌，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克服那个天赋成长起来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怪物，那不是人类可以战胜的怪物。”
不是人类所能战胜的怪物，那就是真实的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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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有想到你长大之后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啊。”印天命看着一脸疑惑的凌轩感慨，“你该不会不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吧？”
“三四岁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凌轩甩甩袖子，“不过我哥说我小时候很可爱还很乖。”
“果然是亲哥才能说出来的话。”印天命嘴角抽了抽，“你小时候可是每个月都要换一批宫女的狠人。”
“换个宫女而已，很奇怪吗？”凌轩微微偏头看向印天命，“就是全死了对于我这样的家庭很奇怪吗？”
“就算是对于皇室来说这点也很奇怪了。”印天命诚实的说。
“奇怪吗？”凌轩不确定问，“我身边的宫女很少，就算每个月都换也就一两个人而已，在宫里每个月死一两个宫女很奇怪？”
“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不奇怪。”印天命揉了揉头发觉得凌轩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了。”
“我小时候的评价宫内外确实差距很大。”凌轩转身回宫殿，“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了，越是没有能力的人越是不愿意承认别人的强大和优秀。”
怪物吗，印天命看着凌轩离开的背影安静的思考，到底你是什么样的人呢，是那个怪物吗，还是说。
新年陆陆续续有着许多人过来拜访，因为是新年的原因，凌轩也难得都一一接见了，不论是高官还是贵族，在凌轩眼里都没有太大的差距，对印天命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站在至高点的权势点的男人，一个是即使没有势力也无法让人忽略的男人。
对于这些一只手就可以捏碎的人印天命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过托这位杀神的福凌轩送走这些人的速度到是快了不少。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本事能在一个煞神的旁边熟视无睹的，连楚子言都不想过来了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到是楚源似乎对这一点没有什么想法还是按时每天过来看望凌轩一下聊聊天。
又送走一波官员凌轩推开微凉的茶看了看一旁的印天命，“你到是悠闲。”
“如果你不想接待这些人，我可以帮你把他们拦下。”印天命伸手替凌轩揉了揉额头，“但是你选择接待这些人，我也只能陪你在这里坐着了。”
“说的像是我自找的一样。”凌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再去楚国之前我还想做最后一件事。”
“是说官员的关系吗？”印天命一边按着穴道一边说道，“是想为你皇兄写个治国论吗？我觉得他应该不需要吧。”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凌轩闭上眼睛享受按摩说道。
“你们两兄弟看着还挺像的，他也不像是没有天赋的人，想来应该也很聪明吧？”印天命推测到，“就算有你的一半也够了吧。”
“你说对了一半。”凌轩勾起嘴角，“皇兄确实也有很厉害的天赋，不过和你一样全点在武功上了，要说聪明的话，也只是比普通人厉害而已。”
“那小民能不能请教一下？”印天命诚恳的说，“是您眼中的普通人还是大众所说的普通人？”
“都一样吧，就算我是王爷，普通人还是普通人吧有什么区别吗？”凌轩没有睁开眼随意的说道。
“那您觉得。”印天命更加诚恳，“楚子言算什么程度？”
“他当然不能算普通人吧。”凌轩直接否决到，“他还是有点聪明才智的。”
“那之前的状元俞良呢？”印天命换了一个穴道问道。
“俞良这个人。”凌轩想了一下，“聪明但是还是差了一点，说是普通人也不算但是说多聪明也不见得。”
“那么，我呢？”印天命抱着不知名的想法问道。
“你的话，就是很普通的人了。”凌轩想了一下说道，“不怎么看书也不会认阵法，也不聪明，但是算上武功的话当然另当别论。”
“虽然我看起来不怎么看书但是还是比较博学的吧。”印天命汗颜了一下，“起码四书五经还是会的。”
“这不就是很普通的人吗？四书五经是基础吧？”凌轩睁开眼，“书童都会的吧？”
“那请问，农民在您眼中算什么呢？”印天命不经为劳苦的民众掬一把伤心泪。
“那就是不识字的人喽？”凌轩直白的说，“那不是白丁吗？”
原来普通人往下还有白丁这个阶级层，印天命恍然大悟，“那邵子谦怎么样？不仅会两种语言还会阵法。”
“傻子再聪明还是傻子。”凌轩同情的摸摸印天命的狗头。
“邵子谦真的傻吗？”印天命突然问道，“我看他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傻子。”
“那是对你而言，对我来说他就只是个傻子而已。”凌轩淡淡说道，“这就是智商所带来的区别。”
“还可以这么算吗，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印天命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看就和你问的傻问题一样，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去和民众过个生活就能体谅他们了吧？”
“我只是好奇一下王爷的标准看看鄙人还有没有提升的空间。”印天命诚恳的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入王爷的眼。”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给你一个目标好了。”凌轩摸摸印天命的头慈爱的说，“你要是能赶上我一半的聪明就可以了。”
“不如我们换一个目标。”印天命笑笑，“赶上邵子谦的一半怎么样？”
“那为什么不让邵子谦入我的眼，要让你入我的眼呢？”凌轩好奇的问道，“加油吧，我还是看好你的，印教主。”
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我不看好我自己，印天命叹了口气，“中午了，你该去吃饭了。”
凌轩理了理衣服，一想到饺子就伤心，饺子饺子，我都快吃成饺子了，但是母后也在还是要吃啊。
“轩儿又要出行了吗？”太后放下筷子拿手帕压了压嘴角问道。
“是的，母后。”凌轩放下筷子回到，“儿臣想去海边看看，听闻大海无边无际很是壮阔。”
黄埔文安静看凌轩真眼说瞎话没有揭穿，有些危险的事情其实不用说出来让母后担心，太后微微颔首，“也好，那你就去吧，男儿志在四方你去外面多看看也好。”
“多谢母后。”凌轩点点头，然后起身送太后回宫，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是最后一顿饺子。
从明天开始皇帝的绝笔也要结束了，然后开始上朝，离开太后所住的宫殿，凌轩坐上皇撵回到王府。
一道身影站在院中看到凌轩走来，从暗处上前，正是邵子谦，“事情做完了。”
“欢迎回来。”凌轩笑了笑，“既然你回来那就差不多可以准备出发了。”
“要去哪里吗？”邵子谦有些好奇的看着凌轩开心。
“我要去楚国一趟。”凌轩一边进宫殿一边说道，“有些事需要去做，还有一个人会一起走。”
“是印天命吗？”邵子谦平静的问道，“我刚才听他讲了。”
“对，我们三个都去。”凌轩一边解下披风扔到宫女手里一边大步进了寝宫，“因为各种原因，需要准备的东西会比较多。”
“我明白了，都要准备什么？”邵子谦严肃的点点头问道。
“打仗的话，不用带太多钱了。”凌轩一边打量室内一边说道，“到时候到了边疆尽量轻装上阵，然后就是做好御寒的准备，那边可是要比我们这里冷多了。”
“除此之外就是这封信了。”凌轩小心的拿出一封信，“信纸没有特殊处理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才可以。”
“还有身份要重新做才行。”凌轩将信封放进一个铁盒里，“之后的事情我会在路上一一交代好的，现在先去把清单上的物品准备齐全。”
“我知道了。”邵子谦看着凌轩把一张纸交给一旁的宫女问道，“我要做什么？”
“你——”凌轩看了一圈，“看到那边没，去和印天命待在那边去，不要过来打扰我。”
角落里，印天命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翻书看起来是准备尝试够上凌轩一半的水平了，邵子谦安静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凌轩指挥周围的人，偶而会把视线移到两人这边。
“行了，你们两也起来。”凌轩总算开了口，“去仓库把东西搬过来，速度点。”
一道轻功之后两人消失在原地，凌轩慢步走在宫殿里，确定要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了之后悠闲的出门，“本王出去一趟，让那两个不要乱跑。”
“是，王爷。”总管低头应了一声。
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都要走了，就去和两人个人说一声比较好，新年到今天为止也已经结束了，之后朝野之间也要忙起来了，三月过后，工部的水利就要开始了，兵部也要开始着手开始对楚国的实力了。
说起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的，凌轩抬头看了看天空，那扎木的十三公主，和亲队伍也已经要到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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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扬州，欧阳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扬州不会下雪但是也依旧寒冷，是一种南方冬天特有的湿冷气息，欧阳的武功还不能让他奢侈到可以用内力一直驱寒，所以也只能忍受着出门的寒冷。
说实话，其实欧阳不想待在扬州了，之前的武林屠杀案还没结束多久，现在的扬州还有点危险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作为江湖里几乎知晓世事的欧阳要留在扬州确认名单上的人是否对的上号。
印天命和邵子谦动起手来基本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暗卫注意着每一个名单上的人追杀逃跑的人，不过半个时辰，整座庄园血流成河，尸体被堆了出来，一一确认。
不确定的就是欧阳来认，确认没有易容和其他问题之后才逐一焚烧掩埋尸体，印天命在处理完一部分的事情就跑了，只留下邵子谦，不过邵子谦也不管事，他只是负责处理意外的事情，比如有易容代替的人，就要去抓人之类的。
欧阳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消散在空气中，虽然武林消失了，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到是印天命的魔教还好好呆在扬州外的山上，处理完尸体和名单上的人之后都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山庄的人安静的将血迹全部处理干净埋下尸体的地方还特意处理了准备来年种花，在山庄主的眼中其实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土壤的，他人个比较欣赏自己做的化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敷衍的撒了一些彼岸花的花种上去之后就解决了。
唯一证明的只有放在山庄里的名单了，上面还记录着几个因为各种原因不清楚到底死没死的人，以防复发。
除此之外，山庄毫不客气的在扬州开设武馆然后由隔壁魔教的人过来教学，对于繁华的扬州而言，武馆的收费虽高但是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些可以飞檐走壁的武馆老师。
内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的，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吸引了大批的人来到武馆，看着刚刚的杀人现场变成武馆欧阳也是心情复杂，扬州人民即使冬天也依旧热情的感情也能让欧阳有些感慨。
“这都是算好的吗，凌轩。”欧阳推开一扇门一边思考一边看了一眼里面的被绑着的人，“就是这个人，没错。”
手起刀落，暗卫拖着尸体离开，欧阳看了一眼剩下的人也只是说了一句，“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