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着不大，但是牙倒是蛮尖的。
看着洛尔薇那寒光闪闪的小虎牙，某些玩法显然是没有解锁的可能了，李寻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道抹掉一名邪神的注视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吗。”
“所以说，为什么这么多神明注视着我啊，我感觉我也什么特殊的啊……”
李寻说着说着，突然就卡壳了。
穿越者要是不特殊，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称得上是特殊了。
千年世家的尊贵血脉、一条延续了七百年的契约，一出生就成为献给神明的祭品。
再加上服用象征神明存在的仪式用品，带着虔诚的信仰，于痛苦中死在神明的面前。
纵观原主这倒霉孩子短暂的一生，李寻甚至都感觉到一股殉道者的味道了。
他忽然就有些释然了，为什么星月女神会选中自己了。
自己是神明，看到个经历这则么丰富，心理活动这么复杂的信徒，也会忍不住瞅一眼啊。
这不比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复读，要不就是发癫打探照灯的信徒靠谱多了。
“你知道什么样的存在，才是神明最好的锚点吗？”
“什么存在？”
“首先自然是信仰足够的虔诚，达成这一点并不算困难。其次就是经历过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跨越过生死界限，这一点就足以筛掉许多人了。”
李寻跟着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吗，算起来自己都死两次了。
不存在什么濒临死亡，什么在鬼门关前走一趟，自己那是实实在在的死了，还是两次。
“而最后就是灵魂和意识之海产生共鸣，被海所接纳，这是最难的一点。”
“什么……意思？”
李寻还是不太明白。
“意识之海排斥一切生者，生者的灵魂落入其中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排斥出去，但是被那片海域所接纳的存在将会在海中一直下沉，直到触底。”
“触底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至今为止从未有人真正触摸到海底。我不建议考虑那种事情，那终究是一切亡者的归宿，一个生者到达海底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往后再进入意识之海，你要学会控制自己下沉的速度，这个速度会越来越快，若是不加以控制说不定某一天你真的就沉底了。”
所以说，果然意识之海才是最邪门的地方啊。
回忆自己前几次在海水中下沉的经历，李寻也是不由的一阵后怕。
因为在梦境般的恍惚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要触摸到海洋的底部了。
直到现在，他也依然无法分辨，自己是否曾经到达过海洋的最深处。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向你这样纯粹的锚点。并且你还有着不小的容量，如果能够填满你的全部，弱小的神明或许能够直接在这个世界上降临吧。”
“你这说法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而且锚点可以共用吗，我不是已经是星月女神的锚点了吗？”
“虽然你很好用，但是想要容纳星月女神那个级别的存在还是有些不太够格。星月女神也没有将你当成她的锚点，所以你才会被许多的目光所窥视。当然，现在你已经被我给填满了，即便阴影中依然有什么存在窥视着你，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了。”
“所以，你是依靠着我，才拥有实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吗？”
“对哦，我的存在依赖于你的精神，这便是所谓的用精神入侵世界，改写现实的力量。你的精神之火越强大，维系我的锚点就越稳固，我的存在就越稳固。”
洛尔薇这么说着，将脑袋埋在了李寻的胸口，而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对怀中的少女有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和冲动了了。
她本就依托自己而存在，此刻精神更是填满了自己的肉体。他们二者，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所以算起来，你是我的女儿？”
“是不是还要我喊你一声爸爸？”
“也不是不可以嘛……”
李寻的思路显得格外清奇，而洛尔薇则是没好气的对着他的手掌又是咬了一口。
“所以说，洛尔薇是神明吗？”
“不是。”
“那洛尔薇究竟是什么？”
少女只是沉默，并没有给出回答。
知道少女不愿意言及自己的过去，李寻也没有再强求。
不过按照少女的说法，的确也不一定是神明才需要锚点。
单纯的精神体，其实也是需要锚点的。
洛尔薇很有可能是数千年前某个已经陨落，只剩下精神体的强者。
她一直徘徊于意识之海，处于一个时而沉睡时而苏醒的朦朦胧胧的状态。
直到遇到自己，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锚点，这才依托着自己重新拥有了身体，回到这个世界上来。
莫名的，李寻似乎发现自己对神明的存在方式都有了一些猜想。
神明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不看书了，出去走走吧。”
从李寻的怀里跳了下来，洛尔薇跺了跺脚上的小皮靴，随后朝着房门外走去。
李寻跟着走了过去，一打开门，便是迎上了鸢尾那张略显僵硬的笑脸。
“有什么吩咐吗少爷。”
“让女仆把屋子里的书收拾一下，顺便，我们在屋子里待了几天了？”
“四天了，之前圣女殿下托人带来了讯息，让你去见她一面，我刚刚准备通知少爷来着。”
“哦对，这件事我都给忘记了。”
李寻一拍脑袋想起了当初的约定，不过现在自己身上的问题应该已经被洛尔薇解决掉了，去不去让那位圣女殿下驱邪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犹豫了片刻，想到辛西娅的驱邪套餐，李寻还是准备去一趟了。
不要误会，他只是觉得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莫名爽约不太好，要知道诚信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德了。
“星月教廷吗，正好我也想去看一看，现在的正教是什么模样。”
洛尔薇也是一脸好奇之色，一旁的鸢尾很想数落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女仆，这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
不过看着李寻宠溺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呜，原来少爷喜欢这种身形娇小，性格方面温顺黏人的女孩子吗，自己太强势了吗？
明明自己哭起来的时候，也挺软萌可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