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一共就四人，也没法开工，柳洛正打算组织大家先给出租屋搞搞卫生。
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
“老万，啥事啊，难得接到你的电话。”
“见一面？不是不行，不过去你们浩门我还要办签证，得等一段时间。”
“你来内陆了？走不开？行，我去找你。”
*
前些时日
万羿收到来自“师父”的召见。
前往龙虎山。
虽然游客不少但是，和往年比，出入转角处隐约增设了不少保安？
再往里走过旅游区，一路到了龙虎山后山，这才是天师府自己的地盘，这里已经不见游客了，反倒是有军人执勤站岗。
见了师父，和刘叔被安排住了几日等候什么。
问师父只说候着别多问。
然后自己老爸也来了，圈内的熟人也来了，道协也派人来了，其他道观的也来了几位道长……
自己这个财二代身份在这个圈子里算不上什么，到场的大香客可不止一个万家。
辈分不是最高的，权利没有，只是一个商人，还不是最有钱的，自己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一开始还东问问西问问，派刘叔帮忙打听，不过熟识的人都不说，或者真不知道，然后也就主动消停下来。
不知道是时间差不多了，还是道观接客的屋子实在挤不下了。
这一天众人都被请到了布置好的祭坛两旁，站在黄色的布幕之下，
见这阵仗，道场、祭坛、符箓皆为黄色，像是祈福的 “黄箓大醮”。
黄箓大醮 自己参与过
但是这不太一样，祭坛前方无人的位置高高立架立起了一根铁杆，
开坛的不是天师府主持，而是一位自己不太熟的师傅。
一通敕令、开光、比划啥的……
然后是漫长的的等待，等那个道长一张一张地画写符箓。
足足快一个小时，
祭坛前的一排拼在一起的桌子边沿，一张张画好的符箓都被开过光的器物压住。
在做法师傅一套收势后，万羿恍惚间看见那一排符箓中有几张飘动了一下。
在场观礼的都是多少懂一些道法的人，看见收势自然觉得快结束了，各自放松了不少.
作法道士上前将一排符箓中的几张挑出来收好，交给了一旁的道士用托盘盛着，一张是一张，同样用开过光的东西稍压，仿佛不敢交叠。
有一张被道士留在了手上，
观礼的人都在等着最后的祝词好结束这枯燥的法事。
道士双指夹住符箓，另一手持黑木剑，剑尖平指前方的大铁杆。
“奉敕玄天”
“雷电”
“召来！”
天上并无成型的云朵，只是丝丝袅袅的雾气中，却形成了一道耀眼的青白电光。
雷电的炸响声，让不少人松动的膀胱顿时一紧。
这时龙虎山天师府的主持老道士，缓缓走出。
“这次请各位前来观礼，就是此事，大家时间宝贵，我们天师府就不继续留客招待了。”
*
见万羿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柳洛当然是让讲书先生别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那套。
“然后呢？你们就真被请走了？”
“然后，我爸和其他前去的富商，竞价请走之前那些好像很厉害符箓……”
噗，咳咳咳
柳洛及时转头，才没有喷万羿一脸。
咳干净喉咙里的水，才接着问。“所以这是真的假的？”
万羿一脸难为情道，“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是真的假的。”
“我都不在场，知道个p的真假。你亲眼看着还能不知道？”
“问题是这，太像那些江湖骗术了，现在科技发达，整像点儿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道协也派人去了，还有警察。”
“所以我爸他们不管真假先信了再说。”
“一张雷符你们花了多少钱？”
“没有雷符。”
“？”
“他们说除了演示的那张，其他都是些求财求平安之类的。”
“……”
“多少钱？”
“五个亿。”
“一张多钱？？”柳洛话都说不太顺了。
“一张五个亿。他们怕分不匀还限购，一人顶多一张。”
柳洛感慨，“着怕是要交税的吧？”
「钱多了没处使给我啊！」
万羿也不确定：“或许？”
“这种事你敢往外说？他们没让你们保密？”
“就是没让保密，我才敢找你聊的啊。”
柳洛眉头紧皱。
“没让保密，这问题就大了。不管我之前有没有被盯上，托福了您嘞，我现在绝对被盯上了。”
“他们不是没让保密吗？盯上你什么了。”
“现在他们没有带着枪冲到茶楼把……”
话说到一半，柳洛不说了。这话不吉利，像是插旗，说不得。
等了几秒，自己立了一半的flag好像没有生效，柳洛才稍微放松。
“问题还不算大。但是他们绝对在钓鱼。”
万羿琢磨了一番，“所以你觉得这东西是真的？”
柳洛轻声嗤笑，“他们拿来演示那张应该是真的，其他的，除非是雷咒你们可以演示一番，其他的我没见到实物，不好下结论。”
挺柳洛这么说，万羿反倒一脸放心了。
“那就好，有可能是真东西就不亏，本来我爸也就买个50%的中奖率。”
“就这你们就愿意出5个亿？钱多了烧得慌给我啊。”
“哈哈哈，柳兄弟，之前的钱花完了吗？要多少，你说个数。”
柳洛挥了挥手，无功不受禄。现在被盯上了，平白来财不方便。
“一把枪多少钱？”
不等万羿接话，柳洛自己接到，“小几百，贵的大几千，顶配的也就五位数，六位数的都可以考虑升级口径了。”
“就算那雷符是真的，能和铁花生比？”
“而且就算那是保平安的，平安福那种。照你的说法，他这也算得上流水线批发。效果微乎其微，还有保质期。”
“估计我爸他们是想和这奇人异事攀关系吧。”
这个硕大柳洛倒是比较认可。
“所以你能分辨真假，我爸还在市区，你陪我去见见？对了你这本事能教我吗？”
“你难道不觉得他们这符法厉害，去直接学他们的符法道法不更合适吗？而且你不是说，你有师傅就是道士嘛，何必舍近求远？”
“我倒是觉得他们把我们当钱袋子看。”
“就不去见你爸了，时间不合适，万一见了，先不说符箓真假，你爸会不会和我一起被上面盯着还是个问题。能避开先避开。”
“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有难处你多少说说看，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柳洛自然是没说出自己的担心，反而是再次提及上次离开前的那个问题。
“你的赌场，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