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链上缠了两根头发，程染的背也透着一点苍白，黎未的视线停留在拉链上，眸子黑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手指将缠住的头发扯了出来，然后将拉链一拉到底。
能够正常呼吸的程染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想要说上两声谢谢。
“谢......黎未？”
手松了松，程染反应极快，在裙子滑到腰上的时候扯住了。
然后程染就看到黎未看自己的目光极其的深沉啊，没什么表情定定的看着你，看的程染心里有点发毛。
程染倒是不怕黎未看自己露出的半个胸来，都是女人，女浴室都进过。
主要是黎未的目光有些过于渗人了，你想想，你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你不熟没见过几次的人直勾勾的看着你，还带着杀气，就好像冬天里吞冰棍，屁股都凉。
程染被黎未看的属实是不自在，就掏出之前衣服里面路淼给她塞的零食，拿了一块士力架，放到黎未的兜里，顺便说道：
“谢谢啊，还有我要换衣服了。”
收了我的糖就不能打我了呀。
往后的很多时候，黎未总是会想到那时程染无比顺手且自然的将巧克力塞到自己口袋里，不太记得缘由，也会有些忘却当时的情景，只记得程染顶着一张白嫩嫩，软绵绵的皮相，眸子却好似盛着星子的河水，淡漠又自然。
黎未倚在教室外的墙上，仰头闭目，一个人的皮相能够带来什么她自幼便很清楚，她的妈妈，是个大众意义上不可否认的漂亮女人，因此也获得了许多别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只不过当黎未逐渐清楚好看的皮囊会带来什么之后，她开始憎恶和厌恶这种没有什么分量的好看，可是即便是如此的厌恶，她对于一个人的最初印像还是会将对方的皮相牢牢的刻在心里。
黎未的手透过衣服的布料摩挲着程染放进去的巧克力，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来。
程染出来的时候只见黎未高高瘦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之中，心底未曾太注意，浅浅的分析了一下，只觉得那时黎未的杀意着实是明显，看了即便她不用刻意的拉仇恨值，黎未对她的恨也非常的凶猛。
手机闹钟响了起来，到点当舔狗了。
程染点开跟陆观南的对话框，发送了一个可爱的兔兔表情包，日常比心。
“在哪？”
这次陆观南倒是很快回了消息。
程染看了看教室，然后告诉了陆观南。
“程染。”
还没有等到陆观南，倒是碰到体委来拿器材。
面对突然热情的体委，程染有点懵，但还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你知道我报了几个项目吗？”
程染：“......不知道。”
“四个，咱们班就我报的多，等会你可得带着咱班的人给我加油。”
程染：“哦，我会的。”
“对了程染，我记得咱们高一就是一个班的，你还记得吗？”
程染：“好像是。”
“就是，你看你这么快忘记了，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程染：“.......”
“我身高185，长得也挺帅，之前三班那个一直追我，可是我就喜欢你。”
“我真的身高185，还有腹肌。”
程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体委自豪的笑僵在脸上两秒，然后低头直直的看着程染，嘴里的话因为太密而喷出了唾沫：
“笑死，你以为我真的看上你了？就是逗你玩，你这样的倒贴给我我都不要，笑死了，还真以为我看上你了，你也就这样罢了，我能看上你？”
程染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摘下被喷上唾沫的眼镜：
“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你鼻毛比你龅牙都长的玩意儿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没尿去水滴筹众筹，相信热心群众每人都会赏你的，倒时候别太爽。”
才十六七就这么恶臭，果然有部分男的从基因里就是歪的。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体委支棱着身体手臂上拳头都攥了起来，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程染这时忽的靠着墙蹲了下来，眼泪汪汪的，双手交叉挡在脸前，一副已经被体委打了的样子。
“呜呜~陆观南。”
程染掐了一把屁股，哭了出来。
绿茶谁用谁爽啊。
程染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面上本就是细白的皮，这般使劲捏了捏鼻子，到真的有了两分哭红了的模样。
程染趁体委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拉着陆观南的手就哭：
“他刚才让我当他女朋友，我不愿意就要打我。”
蹲墙角听完全过程，看到对方想要动手才出来的陆观南：......
体委先是被程染的一场戏给弄的一头雾水，又看到陆观南脸色变了变，不过他这个人重面子，此时便带着不屑和轻佻的口吻说：
“怎么？你真看上这个货色了？”
“陆观南，他说你眼瞎。”
程染及时扭曲体委的意思并补刀。
体委彻底被程染给弄恼火了，拳头带着火气就挥了过来。
“你他妈闭嘴！”
之前陈景伍害怕陆观南，他说的没有错，陆观南是个混混，而且混的很疯。
陆观南的脚踩在体委的脚腕上，语气说不上来冷，淡淡的，却着实是让人不怎么舒服：
“你这一脚下去，你猜会不会废？”
体委是体育生，成绩很差，初中就是体育特长生，高考就指望着体育特长能够上大学，陆观南这一脚下去，怕是就要废了。
“陆观南，我赔得起。”
程染再次及时补刀，当然，程染没忘记攥紧陆观南的衣袖，一副我很害怕但是我会无条件主持你的姿态。
然后，体委在这种友好的沟通方式下对程染进行了认真的道歉，并表明以后不会再嘴贱，当然，下午的运动会他恐怕得带伤上场了。
回操场的时候，程染买了两个冰淇淋，抹茶味的，一边吃一边抽噎着。
陆观南看了看程染，开口：
“可以不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