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跟路淼这两个菜鸡互啄，学渣之间互帮互助，顺便程染将一叠最为苦难的数学试卷打包给了难得休息在家的周霂年。
周霂年穿着一身懒散的居家服，发丝微微凌乱，淡漠的眉眼柔和了几分，透着些轻浅的贵气。
“要喝什么？”
程染托着头，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要咖啡。”
然后周霂年倒了一杯草莓牛奶放到了程染的面前。
程染看着粉粉嫩嫩的草莓牛奶，没什么力气的拿起来喝了一口。
周霂年站在书房的另一侧，目光略略的看了一眼程染给他的试卷，题目很简单，当然，仅仅是对他而言。
书桌前被母亲摆了一株木棉花，清清白白的很是映着冬日的雪景，程染看着试卷困的睡着了，趴在书桌前略显瘦弱的身体产生了不甚明显的起伏。
周霂年走了过，站在一侧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一旁木棉花横斜了一段枝桠落在程染的头顶，即便是看过很多次，可每次周霂年打量程染的时候，也是总是会冒出些隐隐的念头来。
好似对方一日比一日脱离出了年幼时那个任性自私的小女孩。
倒也是一日比一日生的好看。
有些轻的从程染的胳膊下将作业抽了出来，周霂年从桌上捡了支笔，笔尖落在纸张上生出沙沙的，让人想要昏睡的声响。
程染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开始西落了，虽然这个冬日里日光并不是如何的有存在感，但是总归是让光线暗淡了些许。
而另一侧的周霂年大抵是为了不让灯光影响程染于是只开了一个侧灯，手上的笔不时的落在试卷上。
程染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之后，看到这一幕，都想当场给周霂年嗑一个了。
这是什么救命恩人，再造父母啊。
“滚一边儿去。”
周霂年赶在程染开口之前，冷不丁的开口。
周霂年拒绝了你的友好交流申请并骂了你一句。
程染：“......嗻。”
小的这就滚的远远的。
程染拿着历史试卷，将自己擅长的科目做完。
“数学和地理，英语我已经按照你的水平，将你基本能做出来的都做完了，剩下的难题以你的水平这辈子大概是无法理解了，你这般空着比写的满满当当的更有说服力。”
周霂年一副看学渣般蔑视的眼神轻飘飘的扫了程染一眼，然后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拿了下来，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弧线好看的下颌在温和的灯光下透着一种泠泠的温度。
“我知道了，霂年哥哥。”
程染忍住笑的收拾起来作业，她此时有一种感觉，好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周霂年暴露出来毒舌的属性，她依稀记得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跟周霂年见面的时候，对方穿着深色西装面色温和却掩饰不住冷淡，语气看似亲昵却透着疏离。
而现在，好好一个斯文败类变成了心口不一的毒舌。
“知道了就消失。”
程染身形微微一顿，好似是笃定了周霂年的真正属性一般开口：
“可是我妈今天晚上不在家......”
周霂年忍不住又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老规矩，在我家吃完之后再滚。”
无论是程染来之前还是之后，她在陈阿姨家吃饭都是经常的事情，因此陈阿姨很是熟练的多添了副筷子。
吃饱喝足之后，程染跟陈阿姨道别便抱着自己的一堆作业离开。
因着两家就是邻居，不过是出了这个门入了那个门罢了，因此程染便没有多想的便离开了。
而周霂年着了杏色的羊毛衫，浅色的休闲裤，站在露台下，目光静静的注视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直到对方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默了默，周霂年才在寒凉的夜里带着满身的冷意回到了房间。
开学的日子程染很是自信的将作业交了上去，再次期间引得路淼一阵猜测。
“老实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内卷了？”
“好啊，说好了一起当人渣，你却背着我偷偷努力，干点人事吧，程染。”
事后程染答应路淼请她吃三天的小食堂才算完。
下了课，程染就去陆观南的班里蹲人。
程染是陆观南的女朋友这件事情，班里几乎都已经是过了明路了，因此在看到程染之后倒是有着不少的学生开始唏嘘。
“南哥，你女朋友来了。”
程染在教室侧后方的位置看到了陆观南，这一声女朋友的声音有些大，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程染也在此时跟陆观南撞上了视线。
冷漠，平淡。
陆观南拿着书隔离开了程染的视线。
气氛开始有些尴尬起来，刚才还兴致勃勃喊了一嗓子的学生也有些悻悻的坐了下去。
程染拿出手机，给陆观南发了条消息之后便离开了。
“放学后等你。”
上楼梯的时候，程染总觉得好似少了 点什么。
好像少了一个人。
是吴筱。
吴筱跟陆观南在一个班里，程染这般大张旗鼓的来找陆观南，却没有看到吴筱。
放学的时候，程染照旧在一楼大厅熟悉的位置看到了陆观南，路淼此刻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当是陆观南和程染照旧要发些狗粮来喂她这个单身狗。
狗粮吃多了也会产生免疫的。
路淼照旧挽着程染的胳膊，她没有忘记程染答应自己的请自己吃三天的小食堂。
于是，在陆观南和程染走到一起的时候，神经大条的路淼丝毫没有觉得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话，她一个人嘴上不停的开口：
“不知道小食堂今天有没有提拉米苏？”
“或者芋泥奶茶也行。”
程染将饭卡交给了路淼，让她多点一些菜。
直到饭桌前只有自己和陆观南的时候，程染才开口：
“这么多天，为什么不回消息？”
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很委屈又带着些小脾气的，程染努力挤了挤，眼尾泛着细微的红痕。
陆观南抬起半垂的眼眸，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流，他的面色冷的好似融不化的寒冰。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