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林浩催款的电话，苏晚直接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两万块？别说她现在不可能给，就算有，也得留着买能救命的东西——比如燃料。
末世里，电力中断是迟早的事，汽车、发电机、取暖设备……哪一样离得开汽油和柴油？她打开地图，搜索“私人加油站”，很快锁定了城郊结合部的一家——那里远离市区监管，规矩少，容易买到散装油。
下午三点，苏晚开着刚买的二手车出了城。这辆越野车是她昨天从二手车市场淘来的，黑色车身，底盘高，虽然有些旧，但发动机保养得很好，关键是油耗低，还能加92号汽油，末世里不挑燃料。她特意让师傅加装了防爆油箱，后备箱焊了个隐蔽的储油桶，能多装50升油。
私人加油站藏在国道旁的一片杨树林后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加油机，旁边堆着十几个蓝色的塑料桶，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壮汉正靠在加油机上抽烟，看到苏晚的车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加多少？”
“不加车里，买散装的。”苏晚降下车窗，声音平静，“有多少要多少，汽油柴油都要。”
壮汉掐灭烟头，眼神警惕起来：“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发电机用。”苏晚递过去一包烟——和上次给王老板的是同一个牌子，“工地上用，你懂的，图个方便。”
壮汉接过烟，掂量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汽油8块一斤，柴油7块，桶另算，50一个。要多少？”
这个价格比市场价高了近一倍，还不算桶钱。苏晚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汽油先来10桶，柴油5桶，都装满。”
“10桶汽油？”壮汉愣了一下，“你确定？这玩意儿不好存。”
“用得着就存。”苏晚拿出钱包，抽出一沓现金，“先付一半定金。”
看到现金，壮汉眼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他吆喝着叫出两个伙计，开始往桶里灌油。塑料桶碰撞的声音在空地上格外清晰，汽油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苏晚却觉得安心——这味道，在末世里就是生存的味道。
趁伙计加油的间隙，苏晚绕到车后，假装检查轮胎，实则用意念将空间里的几个空桶移到后备箱——她可不想花冤枉钱买新桶。等壮汉他们把油桶搬过来时，她指着后备箱里的旧桶：“用我的桶吧，省得再买了。”
壮汉虽不情愿，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同意了。
装满15桶油花了近一个小时。苏晚付完尾款，看着伙计把油桶一个个搬上车，后备箱和后座几乎被塞满。她没立刻开车，而是说要检查油量，让他们先回屋。
等人都走了，苏晚迅速锁好车门，集中意念——后备箱里的油桶瞬间消失，后座也空了出来。她意识沉入空间，看着那15桶油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旁边就是之前买的固体酒精和打火机，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些应该够撑一阵子了。”苏晚低声自语，发动汽车。离开加油站时，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壮汉正盯着她的车，眼神复杂。她踩下油门，越野车很快汇入国道的车流，将那片杨树林远远甩在身后。
下一站是小商品市场。这里是城市里最热闹也最杂乱的地方，服装、玩具、日用品……应有尽有，价格还便宜。苏晚把车停在市场外的停车场，背着帆布包走了进去。
她的目标明确，直奔日用品区：
卫生纸要的是最大包的，一提12卷，她直接搬了50提，老板以为她是开小超市的，还特意送了两提；
女性用品是重中之重，她挑了保质期最长的品牌，卫生巾、卫生棉条、护垫……各买了20箱，老板看她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眼神都变了，苏晚只说是“公司发福利”；
电池得备足，5号、7号、1号……各种型号各买了50盒，还有10个大容量充电宝和5个太阳能充电宝——末世里，电力就是生命线；
手电筒要的是强光远射型的，还得是防水的，她一口气买了20个，连备用灯泡都买了10盒；
肥皂、洗衣粉、消毒液……这些都是维持卫生的关键，她直接买了最大桶的，尤其是消毒液，买了10大桶，足够用很久；
……
苏晚像个真正的批发商，走到哪买到哪，老板们见她出手阔绰，都热情地帮她打包、送货到停车场。不到两个小时，她的帆布包就塞满了收据，后备箱里堆了小山似的箱子。
“老板，有没有蜡烛？”路过一家卖婚庆用品的店，苏晚突然想起什么，走了进去。
“有！红的白的都有，要多少？”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热情地招呼。
“白的，越多越好。”苏晚指着墙角的箱子，“这些我全要了。”
老板眼睛都直了：“姑娘，这可是一百多盒，你办丧事啊？”
“备用。”苏晚懒得解释，直接付钱，“帮我搬到车上去。”
搬完最后一箱蜡烛，天色已经擦黑。苏晚靠在车身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市场，心里却一片平静。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的繁华就会被丧尸的嘶吼取代，这些廉价的日用品，会变得比黄金还珍贵。
她打开车门，刚要上车，手机突然响了——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处方药弄到了，一共160盒，放在之前说的黑药店，你直接去取就行，钱我先垫了，一共。】
？苏晚皱了皱眉。这个价格比之前说的又贵了不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回复：【好，我现在过去。】
驱车赶到老城区的黑药店时，天已经全黑了。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微光，显得阴森森的。苏晚握紧口袋里的工兵铲，快步走到那家贴满“房屋出租”广告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条缝，秃顶男人探出头：“来了？”
“东西呢？”苏晚没进去，就站在门口。
男人把一个沉甸甸的纸箱递出来：“都在里面，点清楚。”
苏晚接过箱子，掂量了一下重量，直接拿出一沓现金递过去：“不用点了。”
男人数钱的功夫，苏晚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各种药盒堆得满满当当，和她要的数量一致。她合上箱子，转身就走，没再多说一个字。
回到车上，苏晚把药箱收进空间，正好放在之前买的常用药旁边。看着空间里越来越丰富的物资，从食物到水，从武器到药品，从燃料到日用品……几乎涵盖了生存所需的方方面面，她第一次有了一种“真的能活下去”的实感。
越野车驶回市区时，路灯已经亮了。苏晚打开车窗，晚风吹进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气息。她看着路边嬉笑打闹的情侣、推着婴儿车的老人、匆匆赶路的上班族……心里突然有些恍惚。
这些人，知道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吗？
大概不知道吧。
也好，就让他们再享受这最后的平静。
而她，要继续往前冲了。
苏晚踩下油门，越野车加速穿过十字路口，朝着物流园的方向驶去。那里，还有一批种子和农具在等着她——末世里，光有储备不够，还得有自己生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