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被林默这声怒斥震得眼皮一跳，却很快稳住心神，脸上甚至扯出一抹带着讥讽的冷笑.
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迈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影彻底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
他缓缓抬手，朝着躁动的人群虚压了一下，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沉稳，竟让周围此起彼伏的喊叫声稍稍平息。
“林默，我看你是疯了，是真的以为凭这些丧尸，就能一手遮天？”
杜子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力，清晰地传遍整个空地，“你看看周围！魔都、南华、夏京、花海四所大学的选手，哪一个不是为了这次天骄大比拼尽了全力？哪一个背后没有自己的学校撑腰，没有组委会的规则护持？”
最后！
他猛地指向石台上的百枚令牌，声调都激动的有些颤抖起来：“这些令牌，是天骄大比的试炼信物，归属于组委会制定的规则体系，你想以势压人？你凭一句‘结束了’，就想抹杀所有人的努力？”
“你问问在场的几十号人，谁答应？你问问守在秘境之外的组委会裁判，谁认可？”
话音落下，魔都大学的黄毛立刻跟着吼道：“杜哥说得对！我们魔都大学第一个不答应！组委会的直播还开着，全国的观众都看着呢，林默你敢这么玩，就等着被取消所有资格吧！”
“最好，连你的单人赛第一，都取消掉！”
南华大学的短发女生也跟着附和，捂着还在渗血的额角：“夏京大学的话我认！规则不是某个人说了算的，你操控丧尸强收令牌，你考虑过其他选手的感受没有？你这种做法就是可耻、可恶、可恨。”
一时间，原本有些慌乱的选手们像是找到了统一的旗帜，再次沸腾起来。
“遵守规则！归还令牌！”的喊声整齐划一，如同浪潮般朝着林默席卷而去。
不少人甚至握紧了武器，隐隐有朝着林默逼近的架势。
杜子腾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林默纵然能召唤丧尸，却不可能真的对几十名大学选手下死手，更不可能公然与整个天骄大比的体系为敌。
杜子腾心中暗笑：“既然你武力第一，用强硬手段压我们，那我就用大势来压你林默。”
他再次看向林默，语气变得更加咄咄逼人：“林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立刻归还所有令牌，让试炼继续，我们可以当作此事从未发生；要么，你就等着组委会的制裁，等着四所大学联合向你发难！”
杜子腾侧过身，对着身后的人群扬声：“各位！如果林默执迷不悟，我们现在就集体向组委会发送求救信号，请求裁判介入！我就不信，在大夏的地界上，还能让一个操控丧尸的家伙，毁了我们的天骄大比！”
“好！听杜哥的！”
“发信号！让裁判来管管他！”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不少选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信号器，那闪烁的红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杜子腾则抱臂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林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就是要让林默明白，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拗不过规则和群体的大势。
林默眼角眯起，看着杜子腾的目光越发地冰寒。
“哈哈~”
“哈哈哈~”
杜子腾被林默的笑声整的有点发毛，心里慌慌的感觉：“你...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笑？”
听见对方的话，林默向着杜子腾缓缓走去。
“我笑什么？” 林默终于停下脚步，距离杜子腾不过三步之遥。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直刺杜子腾的耳膜：“我笑你不自量力，笑你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跳出来吠叫。”
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身侧一具丧尸的头骨，那丧尸立刻温顺地垂下脑袋，仿佛面对主人的宠物。
“你问我有什么资格笑？那我倒想问问你，杜子腾，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天骄大比的规则？组委会的权威？”
林默嗤笑一声，抬手一挥，数枚令牌从台上飞出，叮铃哐啷地砸在杜子腾脚边，正是各大学队辛苦收集的令牌。
“这些东西在我眼里，连路边的丧尸残骸都不如。你以为的试炼，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消遣，陪你们玩玩罢了！”
杜子腾被林默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身后的选手，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脚边的令牌，又看着林默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声音都开始发飘：“你…… 你别胡说！这是官方举办的大比，岂容你肆意妄为！”
“官方？”
林默挑眉，眼中的嘲讽更甚，“等他们能穿过这尸山血海，再来跟我谈规则吧。而你，”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刀剜在杜子腾身上：“现在要么滚回人群里闭嘴，要么，就留下来赔这些丧尸的口粮。”
话音落下，离杜子腾最近的几只丧尸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子，腐烂的手掌几乎擦到他的衣角，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杜子腾吓得脸色惨白，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狼狈地躲回人群，不敢再与林默对视。
静！
全场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而就在林默准备结束这场闹剧的刹那，一道破锣般的嘶吼，陡然撕碎了周遭的死寂！
“我干你娘的林默！”
黄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猛地从人群里窜出来，手指几乎要戳到林默的鼻尖，唾沫星子横飞地咆哮：“你想独吞单人赛和团队赛的奖励？老子第一个不答应！你他妈简直是在想屁吃！”
林默的视线缓缓挪向黄毛，漆黑的眸底无波无澜，仿佛在注视一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
他指尖轻抬，身后的丧尸群立刻发出震耳的低沉嘶吼，数只速度型丧尸瞬间弓起脊背，暗绿色的涎水从獠牙间滴落，猩红的眼瞳死死锁定黄毛，肌肉紧绷的四肢蓄势待发。
只等林默一个指令，便会将其撕成碎片。
“奖励？”
林默的声音冰寒，一字一顿砸在空气里：“就凭你，也配跟我提条件？”
下一刻！林默手中的动作一挥，嘴唇微动：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