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点下方的黑色残息如同活物,在灵脉纹路间扭曲游走,它没有固定形态,却能精准避开五人布下的灵韵网——那是暗域之主本体被击碎后,藏在灵脉深处的最后一缕本源,也是它能否重生的关键。
林小远握紧雷灵珠,紫色雷光在指尖跃动,却迟迟没有落下。方才嵌入本源之心时,他清晰感受到节点下藏着一股更诡异的力量,若贸然用雷系灵韵轰击,恐怕会惊醒这股力量,反而让残息有了可乘之机。“这残息在找东西。”他盯着那缕黑气,“它不是在逃,是在灵脉里搜寻什么。”
话音刚落,残息突然加速,顺着灵脉纹路窜向暗核深处的一道石缝。阿木反应最快,立刻将土玉按在地面,黄色灵韵化作数道土刺,死死钉住石缝周围的灵脉,试图困住残息。可土刺刚触碰到石缝,就被里面渗出的暗域之力腐蚀成粉末,连带着阿木的手臂都传来一阵刺痛。
“里面有东西在护着它!”阿木后退两步,土玉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这石缝里的暗域之力,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处都强。”
青瑶走到石缝前,将木玉贴近岩壁。绿色灵韵顺着岩壁蔓延,却在石缝边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回,木玉甚至微微发烫——这是木系灵韵遇到极强邪煞时才会有的反应。“是‘蚀灵根’。”她脸色凝重,“上古记载中,暗域之主会在核心处种下蚀灵根,吸收灵脉之力滋养自身,这残息应该是想回到蚀灵根里,借助根须的力量重生。”
水柔立刻催动水玉,蓝色灵韵化作一道水箭,射向石缝。水箭穿透石缝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紧接着,数十根黑色的根须从石缝中窜出,根须上布满倒刺,沾着粘稠的黑色汁液,朝着五人横扫而来。
“小心汁液!”陆青玄祭出金石魂珠,金色灵韵化作盾牌挡住根须,汁液溅在盾牌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这汁液能直接吞噬灵韵,沾到就完了!”
炎山催动火玉,赤色灵韵化作火鞭,缠住最靠前的一根根须。火焰灼烧着根须,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汁液被烤干,根须也渐渐枯萎。可蚀灵根的再生能力极强,刚枯萎一根,就有新的根须从石缝中钻出来,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蛛网,将五人困在中间。
林小远看着不断涌出的根须,突然想起本源之心的异动——方才嵌入节点时,本源之心曾与石缝中的力量产生过一次微弱的共鸣,那共鸣中带着一丝熟悉的灵韵,像是……父亲手记中提到的“上古封印残力”。
“本源之心能克制它!”林小远将锦盒打开,莹白的本源之心悬浮在掌心,“青瑶姐,借你木系灵韵一用,木能生灵,你的灵韵能引导本源之心的力量,穿透蚀灵根的防御!”
青瑶立刻将木玉贴在本源之心上,绿色灵韵如同丝线,缠绕着本源之心的光芒,形成一道莹白中带绿的光柱。林小远握住光柱,将其对准石缝,光柱穿透根须的瞬间,原本疯狂生长的根须突然僵住,黑色汁液渐渐凝固,根须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枯萎。
石缝中传来暗域之主残息的怒吼,那缕黑气被迫从石缝中窜出,却被光柱笼罩,无法逃脱。林小远趁机催动雷灵珠,紫色雷光融入光柱,形成一道“灵雷净化阵”,将黑气困在阵中,一点点剥离它的暗域之力。
“快!它要自爆!”陆青玄突然大喊。他看到黑气的体积在快速收缩,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这是暗域生物在走投无路时,选择自爆本源,试图同归于尽的征兆。
炎山立刻将火玉抛向阵中,赤色灵韵化作火罩,将黑气和灵雷净化阵一起罩住。“用五灵阵困住它!不能让它自爆波及节点!”
五人同时催动古玉,金、火、水、木、雷五系灵韵交织成一道五彩光笼,将火罩和黑气层层包裹。黑气在阵中疯狂冲撞,红光越来越亮,可每次冲撞都被光笼弹回,暗域之力也在灵韵的净化下一点点消散。
片刻后,黑气的红光彻底熄灭,化作一缕缕淡灰色的雾气,被灵雷净化阵彻底吞噬。石缝中的蚀灵根也失去了本源支撑,渐渐枯萎,化作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五人刚松一口气,暗域核心突然剧烈震颤,节点上的本源之心光芒闪烁,像是在预警。林小远低头看向节点下方,原本平整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散发着与之前不同的暗域之力——这股力量更纯粹,也更古老,不像是暗域之主的气息。
“怎么回事?”水柔扶住岩壁,稳住身形,“暗域之主的残息不是已经被净化了吗?”
青瑶将木玉贴近地面,绿色灵韵顺着裂缝蔓延,片刻后,她脸色骤变:“下面……还有一道裂隙!是上古时期没有封死的暗域通道,暗域之主的残息只是个幌子,它真正的目的是想打开这道古老裂隙!”
林小远立刻打开父亲的手记,之前被本源之心光芒滋养过的页面,又显现出几行新的字迹:“陨星谷暗域核心下,藏有上古裂隙,为暗域与三界最初连接点,此裂隙需以五灵古玉与本源之心共同封印,否则暗域将有新主降临。”
“新主降临?”陆青玄皱眉,“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消灭的暗域之主,还有其他暗域生物在等着通过裂隙出来?”
林小远点头,握紧本源之心:“这道裂隙才是真正的隐患,之前的暗域之主只是看守裂隙的‘守门人’。它故意留下残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就是想趁我们不注意,打开裂隙,让里面更强的暗域生物出来。”
话音刚落,裂隙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黑色浊气如同潮水般涌出,比之前暗域之主的浊气更浓郁,更具腐蚀性。五人刚布下的五灵光笼,在浊气的侵蚀下,光芒瞬间黯淡了一半。
“必须立刻封印裂隙!”林小远将本源之心按在节点上,“陆大哥,你们用五灵古玉激活节点的封印纹路,我来引导本源之心的力量,堵住裂隙!”
五人立刻行动。陆青玄、炎山、水柔、青瑶、阿木分别站在节点的五个方位,将古玉嵌在对应的凹槽中,五系灵韵顺着凹槽蔓延,与节点的纹路相连,形成一道完整的封印阵图。林小远则将自身灵韵全部注入本源之心,莹白的光芒顺着节点纹路,流向裂隙,与浊气展开对抗。
裂隙中的咆哮越来越响,浊气中渐渐浮现出一道道模糊的身影——那是暗域生物的轮廓,有覆盖着鳞片的巨兽,有长着多只手臂的怪物,它们正试图冲破本源之心的光芒,从裂隙中钻出来。
“灵韵不够!”阿木的声音带着颤抖,土系古玉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我们的灵韵消耗太大,封印阵图撑不了多久!”
林小远心中一急,突然想起父亲的灵韵残息——之前雷玉中浮现的父亲虚影,曾在关键时刻帮他凝聚雷系灵韵。他立刻将雷玉贴在本源之心上,在心中默念:“爹,帮帮我!”
雷玉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一道金色的虚影从玉中浮现,正是林啸天的灵韵残息。虚影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掌按在本源之心上,一股纯净的灵脉之力从虚影体内涌出,融入本源之心。
本源之心的光芒瞬间暴涨,莹白的光芒中夹杂着金色的灵韵,顺着裂隙蔓延,将里面的浊气和暗域生物的轮廓彻底压制。五人也趁机催动最后的灵韵,五灵古玉的光芒与本源之心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五彩光罩,将裂隙牢牢封住。
“砰!”裂隙中传来一声巨响,暗域生物的冲击被光罩挡住,浊气也渐渐消散。节点上的封印阵图彻底亮起,五系纹路与本源之心的光芒融为一体,将古老裂隙彻底封印。
暗域核心的震动渐渐停止,周围的暗域之力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五人瘫坐在地上,古玉从凹槽中飞出,落在各自手中,光芒都黯淡到了极致。林小远收起本源之心,父亲的灵韵残息也渐渐消散,虚影消失前,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终于……封印了。”阿木靠在岩壁上,疲惫地笑了笑,“我们不用再打了吧?”
水柔拿出传讯玉符,尝试联系墨尘道长。片刻后,玉符亮起,墨尘道长的声音带着激动:“小远!你们成功了!陨星谷的暗域浊气全部消散,各地的锚点也恢复了正常,三界的灵脉正在快速复苏!”
五人听到这话,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林小远看着掌心的雷玉,又看向节点上稳定流转的封印纹路,心中却没有完全放下——父亲手记的最后一页,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迹没有显现,那字迹似乎在暗示,这道古老裂隙只是暗域的“第一道门”。
“我们得尽快返回灵虚山。”林小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封印了裂隙,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清理暗域残留的浊气,帮助受损的灵脉恢复,还有……”他顿了顿,看向众人,“找到父亲手记中那行没显现的字迹,弄清楚暗域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门’。”
陆青玄点头,也站起身:“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不过,我们至少赢了这一场,值得庆祝。”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灵韵酒,递给众人:“这是我珍藏的好酒,等回到灵虚山,我们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