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芝加哥的风雪中抽身后，马刺队的航班在多伦多的寒流中降落在皮尔逊国际机场。三月的加拿大冰原寒意刺骨，Air canada centre外飘扬的枫叶旗被冻得硬挺，边角卷成锋利的弧度，仿佛在预示这场比赛注定要在冰与火的碰撞中决出胜负。猛龙队这个赛季的势头如同加国的极光般耀眼，德玛尔·德罗赞的中距离跳投精准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凯尔·洛瑞的控场与三分更是球队的双核发动机，再加上尤纳斯·瓦兰丘纳斯那座移动堡垒般的内线吨位，足以让任何西部强队在客场打起十二分精神。
赛前战术分析会上，猛龙主帅德韦恩·凯西用激光笔在录像屏幕上划出德罗赞的出手热区，红色光斑在右侧45度区域密集得发亮：“看这里，他在这个位置的中距离命中率高达52%，简直是自动提款机。吉诺比利，你得贴到他脸上防，用你的经验干扰他的节奏，别给他任何舒服的起跳空间。洛瑞的挡拆后三分是杀招，帕克你绕掩护要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快，不能让他在三分线外站定了出手。至于瓦兰丘纳斯，”他顿了顿，看向战术板上的立陶宛人头像，“这大家伙低位单打慢得像冰河移动，但他的转身勾手几乎无解，邓肯，你要用下盘顶住他，就像钉在地上的桩子，别让他轻易转身。”
猛龙队的更衣室里，德罗赞正反复观看上一次对阵马刺的录像。画面里他三次被吉诺比利的假动作晃飞，其中一次还被结结实实盖了个大帽，回放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次不会了。”他把黑色发带狠狠勒在头上，护腕里露出的“永不屈服”纹身被肌肉绷紧的线条拉扯着，像一道燃烧的伤疤。洛瑞则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页面上记着：“帕克突破时左肩会先探，右侧是防守弱点，可利用交叉步变向。”
马刺队的备战室里，波波维奇正用冷水拍打脸颊，寒意让他的眼神更显锐利如鹰。“德罗赞的中距离就像邓肯的勾手，是他吃饭的家伙，”他用毛巾擦着脸说，“我们要像堵堤坝似的逼他去投三分——那小子的三分命中率只有31%，等于给我们送分。洛瑞的挡拆很贼，格林你要提前换防，别让他和瓦兰丘纳斯形成错位大打小。至于那个立陶宛大个子，”他转头看向邓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转身时重心全在右脚，你卡住他的左腿，他就像被冻住的机器，转不动了。”
邓肯默默点头，指尖在战术板上轻轻敲了敲瓦兰丘纳斯的名字。上赛季这个人用28分14篮板的大号两双让马刺队在多伦多铩羽而归，今天他要带着球队讨回这笔账。
比赛开始前，Air canada centre突然响起《o canada》的旋律，全场球迷齐刷刷起立合唱，歌声里的冰原气息仿佛要透过空调系统渗进球员通道。德罗赞闭眼深吸一口气，热身时特意在右侧45度连续命中五个中距离，每个球都擦着篮筐前沿入网，落地时特意朝马刺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像是在宣告主权。
跳球环节，瓦兰丘纳斯用2.13米的身高轻松赢过邓肯，长臂一伸将球拨给洛瑞。洛瑞推进到前场，立刻与瓦兰丘纳斯在弧顶完成挡拆，帕克绕掩护慢了半拍，洛瑞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果断三分出手，篮球如炮弹般钻进篮筐——3-0，猛龙队开局就点燃了主场气氛，红色的浪潮在看台上翻涌。
马刺队的进攻来得沉稳如旧。帕克推进后与邓肯在低位挡拆，瓦兰丘纳斯果然放弃对位的格林协防过来，邓肯手腕一抖将球分到侧翼，格林接球时，诺曼·鲍威尔的补防刚到位，格林一个交叉步变向晃开对手，三分出手命中，3-3平，随队而来的马刺球迷发出银黑色的欢呼。
德罗赞的第一个进攻回合就直奔自己的热区，右侧45度接球后，面对吉诺比利的贴防，连续两个胯下运球后突然干拔起跳。吉诺比利经验老道如狐狸，没有贸然起跳封盖，而是伸手干扰他的视线，德罗赞的投篮果然偏出，邓肯抢下篮板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下试图卡位的瓦兰丘纳斯——无需言语，这场无声的较量已经开始。
猛龙队的进攻回合，洛瑞再次挡拆，这次格林果断换防，洛瑞被迫传给瓦兰丘纳斯。立陶宛人在低位卡着邓肯要球，背身顶了三下没顶动，转身时果然如波波维奇所说，左腿被邓肯死死卡住，勾手时失去平衡，球砸在篮脖子上弹出。帕克抢下篮板发动快攻，王朝在中场接到球，面对特伦斯·罗斯的防守，突然一个加速变向，杀入禁区后在空中拉杆躲过瓦兰丘纳斯的补防，反手上篮得分，5-3，马刺队的替补席上响起掌声。
德罗赞很快用标志性中距离回应：他在右侧45度借掩护摆脱吉诺比利，接球时吉诺比利的指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但他还是强行起跳，滞空到吉诺比利落地后才出手，篮球空心入网，5-5。“这就是多伦多的得分王！”解说员嘶吼着，德罗赞对着替补席捶了捶胸口，肌肉在球衣下贲张。
首节中段，洛瑞的三分开始发威，连续两记远射帮助猛龙队将比分拉开到13-7。波波维奇立刻叫暂停，对着球员吼道：“绕掩护！帕克你是在散步吗？格林去防洛瑞，帕克防鲍威尔！”
调整后效果立竿见影，格林的速度让洛瑞的挡拆失去效果，连续两次传球失误。马刺队趁机打反击，王朝快攻中分给跟进的约翰逊，后者隔着罗斯完成暴扣，13-9，银黑色的旗帜在客队看台摇晃。瓦兰丘纳斯立刻用低位单打回应，这次他学聪明了，先转身假动作骗邓肯起跳，再趁机勾手得分，15-9，主场球迷的欢呼震得场馆嗡嗡作响。
首节结束，猛龙队以24-18领先。凯西在更衣室里拍着战术板强调：“保持对德罗赞的喂球，他的手感来了就别停。洛瑞你多突破分球，别总飘在外面投三分。”波波维奇则给球员们递上热可可，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第二节用迪奥和米尔斯的挡拆打瓦兰丘纳斯，那大家伙防不出来，让他在三分线外冻着。”
次节替补对抗，迪奥果然拉到三分线外，瓦兰丘纳斯像头犹豫的熊，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米尔斯已经借掩护杀入禁区，接迪奥传球轻松上篮得分，20-24。猛龙替补控卫科里·约瑟夫立刻反击，他是马刺旧将，太了解马刺的防守习惯，一个变向就过掉米尔斯，上篮得分的同时造成犯规，加罚命中后，27-20，他进球后没有庆祝，只是默默跑回半场。
米尔斯用一记三分还以颜色，27-23。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交替上升如拉锯。本节中段，王朝重新登场，面对特伦斯·罗斯的防守，他没有硬突，而是连续利用格林的掩护跑位，在底角找到空位，接迪奥传球三分命中，28-29，他落地时特意拍了拍迪奥的胸口，法国人的笑容在灯光下泛着暖意。
德罗赞再次登场时，吉诺比利换防到他面前，两人的对位瞬间充满火药味。德罗赞接球后突然加速突破，吉诺比利伸手断球时被吹犯规，德罗赞两罚全中，31-28。但吉诺比利立刻用反击回应：他在中场断下约瑟夫的传球，如灵蛇般杀入禁区，面对瓦兰丘纳斯的补防，空中扭身将球传给跟进的王朝，后者暴扣得分，30-31，妖刀落地时对着裁判摊摊手，仿佛在说“刚才那犯规可不值当”。
半场结束，猛龙队以42-38领先。凯西对着战术板怒吼：“防守轮转要快！别让他们的三分开了！看看你们的脚步，比冰面还滑！”波波维奇则慢悠悠地用马克笔在战术板上画圈：“第三节我们打邓肯和格林的高低位，让瓦兰丘纳斯跑起来，累垮那座移动堡垒。”
下半场易地再战，马刺队果然变招。邓肯在高位持球，格林突然从底线空切，瓦兰丘纳斯被迫跟着跑，庞大的身躯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邓肯手腕一抖将球塞给格林，后者轻松上篮得分，40-42。德罗赞立刻用中距离回应，他这次故意晃开吉诺比利，在左侧45度出手——这个非热区的投篮依然命中，44-40，他回防时对着吉诺比利挑了挑眉。
“回防！”邓肯在篮下喊了一声，帕克迅速发球，王朝在中场接到球，德罗赞补防过来时，他突然将球传给右侧的格林，格林三分出手命中，43-44。洛瑞见状，连续两次强行突破，造成帕克犯规，四罚全中后，48-43，他罚中最后一球时，对着马刺队替补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波波维奇再次调整，让王朝去防洛瑞，帕克盯防德罗赞。这一变化立刻见效：王朝的速度让洛瑞的突破屡屡受阻，而帕克对德罗赞的习惯了如指掌，连续断下两个传球。马刺队趁机打出一波8-0，51-48反超，客队看台的欢呼声第一次压过了主场球迷。
凯西紧急暂停，换上阿米尔·约翰逊加强防守。这位以机动性着称的大前锋果然打乱了马刺的节奏，他像只敏捷的猎豹连续两次抢断迪奥，帮助猛龙队将比分追至53-53。第三节结束时，双方战成58平，Air canada centre的呐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寒流仿佛都被这热烈的气氛烤化了。
末节决战成了德罗赞与邓肯的巅峰对决。德罗赞在右侧45度连续命中三个中距离，其中一个还是面对邓肯补防的后仰跳投，64-60，他落地时振臂怒吼，球衣被汗水浸成深色。邓肯则用低位单打回应，他在瓦兰丘纳斯头顶连续两次勾手命中，还造成犯规加罚得分，66-64，老石佛进球后只是默默跑回半场，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训练。
比赛还剩三分钟时，洛瑞的三分让猛龙队以72-68领先。波波维奇叫了最后一个暂停，战术板上只画了一个简单的战术：“帕克和邓肯挡拆，其他人全部拉开，给他们来个最简单的。”
暂停回来，帕克与邓肯果然在弧顶挡拆，瓦兰丘纳斯犹豫的瞬间，帕克已经杀入禁区，吸引德罗赞补防后，将球回传给弧顶的邓肯。老邓肯面对空篮没有直接攻，而是突然将球分到右侧底角——王朝在那里已经空了，鲍威尔的补防慢了半拍，王朝三分出手，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在喧嚣中格外清晰，71-72，他投中后用力捶了下地板，震起一片细小的灰尘。
猛龙队进攻，洛瑞试图复刻开场的三分，这次格林贴身紧防，像块磁铁似的粘在他身上，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邓肯抢下篮板，帕克推进到前场时，德罗赞突然犯规，送帕克上罚球线。两罚全中，73-72，老帕克罚中第二球时，对着洛瑞眨了眨眼。
最后24秒，猛龙队握有绝杀机会。洛瑞运球过半场，与德罗赞在弧顶交叉掩护，德罗赞借掩护摆脱帕克，在右侧45度接球——正是他的热区，红色的激光束在他脚下闪烁。吉诺比利飞身扑防，像道白色闪电，德罗赞强行起跳，投篮出手的瞬间，吉诺比利的指尖擦到了球皮，篮球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砸在篮脖子上弹了出来，瓦兰丘纳斯抢下篮板补篮，却被邓肯从背后结结实实封盖，球出界的同时，终场哨声响起。
Air canada centre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瞬间冻结。马刺队球员们在客场紧紧相拥，邓肯看着记分牌上的73-72，脸上第一次露出浅浅的笑容，像冰雪初融。王朝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手心全是冰——多伦多的寒流再冷，也冻不住马刺队骨子里的韧性。
返程的飞机上，格林把王朝的三分绝杀录像反复播放：“你看洛瑞的补防，他其实慢了0.5秒，下次我们可以故意等他一步，让他来不及回防。”王朝点头时，看到邓肯正对着窗外的冰原发呆，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轮廓分明。或许老石佛正在想，这只是常规赛的一场胜利，真正的硬仗，还在季后赛的冰原上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