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卷着多瑙河的水汽,掠过中欧平原的麦田。大明与法兰西联军的营寨连绵百里,玄色的龙旗与蓝底金鸢尾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炮口的寒光刺破晨雾,映照着远处维也纳城高耸的尖塔。
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依旧在维也纳城头飘扬,只是那面绣着双头鹰的旗帜,在联军的兵锋之下,已然染上了几分摇摇欲坠的颓势。
中军大帐内,林越指尖压着羊皮地图,目光扫过代表三路大军的红线。十二万联军将士,如三把淬了火的尖刀,正朝着神圣罗马帝国的心脏刺去。北路军四万五千人,由他亲率,自尼德兰出发,剑指普鲁士;中路军五万人,吴三桂统领,以雷霆之势直扑维也纳;南路军两万五千人,李定国麾下,兵锋指向巴伐利亚。这三路大军,将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彻底绞杀这个盘踞中欧数百年的庞然大物。
“传我将令,中路军卯时出发,务必在三日内抵达多瑙河防线!”林越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帐内的将领们齐声应诺,甲胄碰撞的脆响,汇成一片肃杀的雷鸣。
与此同时,维也纳城内,神圣罗马帝国陆军元帅卡尔·冯·列支敦士登正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营帐,脸色凝重如铁。八万守军,是帝国能调集的全部精锐,多瑙河的天险,加上维也纳固若金汤的城防,本是他抵御联军的底气。可当看到联军阵中那些冒着黑烟的蒸汽战船时,他的心头,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寒意。
他听闻过这种钢铁巨兽的威力,在安特卫普之战中,正是这些战船封锁了河道,让荷兰人的援军寸步难行。如今,这些战船出现在多瑙河上,无疑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
卯时三刻,号角声划破天际。吴三桂一身银甲,手持长枪,策马立于中路军阵前。五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线膛枪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八十门重型线膛炮被牵引到河岸,炮口直指多瑙河对岸的帝国防线。
“渡河!”吴三桂一声令下,蒸汽战船率先驶离河岸,船身两侧的明轮搅动着河水,掀起滚滚白浪。船上的火炮齐鸣,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对岸的防御工事上,炸起漫天烟尘。帝国守军的火绳枪也开始还击,铅弹打在战船的铁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难以伤其分毫。
“放!”明军炮兵统领一声怒吼,八十门重型火炮同时开火。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对岸的堡垒。坚固的石质堡垒在炮火的轰击下,如同纸糊一般,轰然坍塌。守军的惨叫声、哭喊声与炮火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多瑙河防线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步卒渡河!”吴三桂挥舞着长枪,率先跃下战马,踏上冲锋的战船。两万五千名明军士兵紧随其后,他们手持线膛枪,腰挎弯刀,眼神锐利如鹰。法军的两万五千名士兵也不甘落后,在将领的率领下,向着对岸发起冲锋。
帝国守军试图组织反扑,骑兵挥舞着马刀,嘶吼着冲向河岸。可迎接他们的,是明军线膛枪方阵的齐射。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骑兵纷纷坠马,鲜血染红了多瑙河的河水。
激战半日,联军成功突破多瑙河防线,兵锋直抵维也纳城下。吴三桂下令将八十门重型火炮全部部署在城墙外,炮口对准了西南角的城墙——那是他通过侦察兵得知的,维也纳城防最薄弱的地方。
“日夜轰击,不得停歇!”吴三桂的命令,拉开了维也纳围城战的序幕。
火炮的轰鸣声,成了维也纳城此后十五日的主旋律。炮弹日复一日地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卡尔元帅组织守军加固城墙,甚至将城内的教堂钟鼎熔铸成炮弹,进行殊死抵抗。可联军的炮火,如同永不停歇的雷霆,不断啃噬着城墙的根基。
城内的粮草日渐短缺,伤兵的哀嚎声遍布街巷。原本高昂的士气,在日复一日的炮火中,渐渐消磨殆尽。有些士兵开始偷偷越城投降,带来了城内的消息——守军的弹药即将告罄,士兵们已经开始以草根树皮为食。
吴三桂得知消息,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知道,破城的时机,已经到了。
第十五日的清晨,天还未亮,联军的炮火骤然密集起来。八十门重型火炮同时对准西南角的城墙,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城墙在炮火的轰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轰隆——”一声巨响,西南角的城墙轰然坍塌,露出一道宽达数十丈的缺口。
“杀!”吴三桂振臂高呼,率先向着缺口冲去。两万五千名明军士兵组成的冲锋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线膛枪的齐射声此起彼伏,将试图封堵缺口的守军成片扫倒。
法军则从东南门发起强攻,牵制着城内的守军。一时间,维也纳城内杀声震天,刀光剑影映红了天际。
卡尔元帅亲自率领亲兵,镇守在缺口处。他挥舞着长剑,斩杀了数名明军士兵,可终究是螳臂当车。明军的线膛枪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陆军元帅,轰然倒在血泊之中。
主帅战死,守军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明军与法军在城内会师,他们沿着街道推进,清剿残余的守军。维也纳的百姓们躲在门窗后,惊恐地望着这些身着异服的士兵,眼中充满了敬畏与不安。
当太阳升起时,大明的龙旗与法兰西的鸢尾旗,一同插上了维也纳的城头。
吴三桂策马入城,望着满城的狼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翻身下马,走到卡尔元帅的尸体旁,微微颔首。“可敬的对手。”他轻声说道,随即下令厚葬这位败军之将。
不久后,捷报传到林越的北路军大营。林越望着地图上被染红的维也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知道,神圣罗马帝国的中枢,已经被他斩落。接下来,便是普鲁士与巴伐利亚,便是整个中欧。
“传我将令,北路军加速推进,目标——柏林!”
号角声再次响起,传遍了中欧平原。三路大军的铁蹄,踏碎了神圣罗马帝国的余晖。维也纳的烽火,不仅是帝国覆灭的开端,更是大明席卷欧陆的序幕。
多瑙河的水依旧在流淌,只是河水之上,已然飘满了双头鹰旗帜的碎片。而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明龙旗,正以燎原之势,向着欧陆的每一个角落,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