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麦浪刚刚收割完毕,京城便迎来了三年一度的科举大典。不同于往年的肃穆刻板,今年的考场之外,多了几分躁动与期盼。新帝林越登基以来,新政迭出,肃奸佞、减赋税、整新军,桩桩件件都让天下士人看到了大明复兴的希望。而此次科举,更是传出了“废除八股、革新考题”的消息,让无数寒门子弟与务实之士翘首以盼。
御书房内,林越正与内阁首辅徐石麒、礼部尚书钱谦益商议科举事宜。钱谦益虽为江南士绅领袖,却也深知八股取士的弊端,只是顾虑重重:“陛下,八股文沿用百年,已成定制。骤然废除,恐遭天下士人非议,尤其是那些专攻八股的老臣与学子,怕是难以接受。”
林越放下手中的奏疏,沉声道:“朕革新科举,并非要彻底否定传统,而是要摒弃空谈误国的陋习。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急需能办实事、解难题的人才。若依旧以刻板的八股文取士,选拔出的不过是些只会引经据典、纸上谈兵之辈,于国何益?”
徐石麒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明末以来,党争不断,空谈盛行,皆因科举取士重文采而轻实务。此次革新,正是要扭转这一风气,选拔出真正能安邦定国、惠及民生的人才。”
最终,林越拍板定论,下旨修改科举考试内容:废除八股文的刻板格式要求,首场考经义,侧重儒家经典的实际应用;第二场考策论,包含军事策论、经济实务、科技常识三类考题;第三场考诗赋,保留对文采的考察,但权重降低。同时,林越明确规定,考题需紧密结合时政,如“如何改良农具以增粮”“如何加强城防以御敌”“如何规范漕运以利民生”等,皆在出题范围之内。
除了考题革新,林越还扩大了科举录取范围。以往科举,多为世家子弟与官宦后代垄断,寒门子弟出头无望。林越下旨,降低对考生出身的要求,允许寒门子弟、基层吏员、甚至工匠子弟参加考试,只要有真才实学,便可入朝为官。同时,林越在京城设立“武学馆”与“工学馆”,武学馆培养军事人才,教授战术谋略、火器使用;工学馆培养科技人才,钻研农具改良、火器制造、水利工程等实务,两馆学子毕业后,可直接参加科举复试,择优录用。
消息传开,天下士人震动。寒门子弟们欢呼雀跃,认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而那些专攻八股的世家子弟与老臣,则纷纷上书反对,认为林越的改革“违背祖制”“离经叛道”。林越不为所动,下令凡阻挠科举革新者,一律革职查办。同时,他命礼部严格审核考生资格,严禁任何官员借机打压寒门子弟,确保科举公平。
科举考试如期举行。京城的贡院内,数千名考生齐聚一堂,年龄最小的不过十五岁,最大的已有六十余岁;既有身着锦衣的世家子弟,也有衣衫朴素的寒门学子,还有几位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的工匠子弟。考场之内,考生们奋笔疾书,以往八股文的空洞套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时政问题的深刻分析与务实建议。
考生李时珍,出身寒门,曾为基层吏员,深知百姓疾苦。在策论考试中,他针对“如何改良农具以增粮”一题,详细阐述了自己多年观察总结的经验,提出了“曲辕犁改良方案”,不仅能提高耕作效率,还能适应不同地形,言辞恳切,方案可行。
考生徐光启的弟子宋应星,自幼喜爱钻研科技,此次参加科举,在“科技常识”考题中,详细描述了自己设计的“水车改良图纸”,并提出了“煤炭炼焦法”,可大幅提升铁器质量,对火器制造与农具改良意义重大。
考生戚继光的后人戚继祖,自幼习武,深谙军事,在“军事策论”考题中,针对“如何加强城防以御敌”,结合山海关防御的案例,提出了“多层防御、步炮协同”的战术理念,与林越的御敌策略不谋而合。
考试结束后,礼部官员按照林越的要求,将试卷密封,送往皇宫。林越亲自审阅试卷,摒弃了以往“重文采、轻实务”的评判标准,重点考察考生的务实能力与创新思维。他常常为一份精彩的策论拍案叫绝,也为一些空洞无物的答卷摇头叹息。
审阅过程中,林越发现三份试卷尤为出色。除了李时珍的“曲辕犁改良方案”、宋应星的“科技革新建议”,还有考生陈子龙提出的“火器改良补充方案”,针对线膛枪的装弹速度问题,设计了“可拆卸弹仓”,可大幅提升射击效率。林越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将三人直接任命为实职官员:李时珍任农桑司主事,负责农具改良与农业推广;宋应星任工学馆副督办,协助徐光启钻研科技实务;陈子龙任军工局主事,参与火器改良。
与此同时,林越还发现了科举中的舞弊行为。两名考官接受世家子弟的贿赂,暗中泄露考题,并将寒门学子的优秀试卷替换为世家子弟的劣等试卷。林越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将两名考官革职查办,押赴午门斩首示众,同时取消涉案世家子弟的考试资格,终身不得参加科举。林越下旨昭告天下:“科举乃选材之本,公平为第一要义。凡营私舞弊者,无论官职高低、出身贵贱,一律严惩不贷!”
此举震慑了所有官员与考生,再也无人敢轻视科举公平。经过严格筛选,最终有三百名考生脱颖而出,成为新科进士。
数日之后,新科进士见面会在皇宫大殿举行。三百名新科进士身着官服,列队站在大殿之下,神情肃穆而激动。林越身着龙袍,走上高台,目光扫过众进士,沉声道:“诸位皆是大明的栋梁之才,朕之所以革新科举,就是要选拔出像你们这样能办实事、解难题的人才。朕希望你们记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摒弃空谈,深入基层,倾听百姓心声,解决实际问题。若敢贪赃枉法、推诿扯皮,朕定不饶你们!”
众进士齐声高呼:“臣等遵旨!不负陛下所托!”
随后,林越按照考生的特长与意愿,对新科进士进行了任命:擅长军事者,派往边关或新军任职;擅长经济实务者,派往户部、农桑司;擅长科技者,派往军工局、工学馆;擅长民政者,派往地方州县。同时,林越特意挑选了十名优秀进士,派往京郊州县任职,让他们深入基层,体验民生,积累经验,为日后担当大任做准备。
新科进士们走马上任后,迅速展现出了务实能干的特质。李时珍到农桑司任职后,立即组织工匠改良曲辕犁,并亲自前往京郊农田,指导农民使用新农具,不到一个月,便得到了百姓的广泛认可;宋应星在工学馆,与徐光启合作,成功改良了水车与煤炭炼焦法,为大明的科技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陈子龙在军工局,成功研制出可拆卸弹仓,大幅提升了线膛枪的实战性能;派往京郊州县的十名进士,深入基层,倾听百姓诉求,解决了许多积压已久的民生问题,如修复破损的水利工程、规范市场秩序、打击地方恶霸等,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拥护。
科举革新的成效立竿见影,不仅为大明选拔了一批实用型人才,更扭转了明末以来空谈误国的风气,形成了“务实做事、重才轻门第”的良好氛围。天下士人纷纷转变观念,不再专攻八股,而是潜心钻研实务,武学馆与工学馆的报名人数激增,大明的人才储备日益充足。
御书房内,林越看着各地传来的奏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徐石麒入宫觐见,道:“陛下,科举革新大获成功,新科进士们务实能干,各地民生、军事、科技都有了新的进展。天下士人皆称赞陛下英明,认为大明复兴指日可待。”
林越摇摇头,道:“科举革新只是第一步。人才是大明复兴的根本,我们不仅要选拔人才,还要培养人才、留住人才。日后,朕还要进一步完善科举制度,设立更多专门的学堂,培养各类专业人才。同时,要建立健全官员考核制度,奖优罚劣,让真正有才干的人能得到重用,让投机取巧者无处遁形。”
徐石麒躬身道:“陛下高瞻远瞩,臣佩服。有陛下如此重视人才,大明必定能人才辈出,重现往日辉煌。”
林越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科举革新的成功,为大明的复兴注入了强大的动力。有了这些务实能干的人才,新政的推行将更加顺利,新军的整训、火器的改良、民生的恢复都将迈上新的台阶。而这一切,都将为大明应对满清与李自成的挑战,奠定坚实的基础。
京城的阳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新科进士们怀揣着报国之志,奔赴各地任职,他们的身影,如同点点星火,照亮了大明复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