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清叶完全无视了小书灵们可怜巴巴的辩解，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呜~”
五只小书灵发出委屈的呜咽声，扇动着晶莹的翅膀，慢吞吞地飞到清叶面前，排成一排，低着小脑袋，一副准备挨训的模样。
大精灵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依次在每只小精灵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力道恰到好处，让她们在空中滴溜溜地翻了个跟头，才晕头转向地重新稳住身形。
顾意在旁边轻咳一声没敢出声，毕竟还真是自己主动走过来的，虽然这些小东西也确实活泼得过了头。
“这些是书灵，妖精族的一种，算是精灵族的分支。”清叶驱散了那几只还在眼泛泪花的小书灵，转而面向顾意，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她们是文字的化身，天生喜爱书籍，自从我接管这座大图书馆以来，一直是她们在暗中帮忙整理和维护一到七层的所有藏书。”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高耸的书架缝隙间，那里正有无数双好奇的小眼睛在偷偷张望。
清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鼻音微微上扬，那些窥视的目光便瞬间被吓得缩回书页之中。
看来，这位精灵图书管理员，在书灵群体中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崇高威慑力。
“这么多书籍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完成清扫和整理，所以每个书架里都会有三到六只书灵负责清理灰尘和摆放归位。”
一个书架三到六只……顾意环顾第三层这接近百个高大的书架，心中粗略一算，那整个大图书馆一至七层，岂不是生活着三四千只书灵？
难怪藏书能保持得如此井然有序，可自己之前来了这么多次，竟然连一只都没察觉到过，她们的隐匿能力着实惊人。
清叶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顾意跟上，向通往更高层的楼梯走去。
“因为这些小妖精心思单纯，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诱骗走，加上她们天性调皮，总喜欢搞些恶作剧捉弄访客，所以我严令她们在不许白天跑出来。”
她继续道：“只不过，这一阵子大雪下个不停，几乎不会有人来大图书馆，我看她们憋得难受，就让她们白天也可以出来透透气……结果，偏偏你就这个时候来了。”
说到这里，清叶似乎微微喘了口气，或许是因为自己解释得过于详细了，她确实是头一次对顾意连续说这么多话，气息都略微有些急促起来。
两人沿着螺旋楼梯向上走去。
沿途，仍有一些胆大的书灵看到清叶后，会飞过来乖巧地问好，然后用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盯着顾意打量一番，才在被清叶眼神警告后，嘻嘻笑着飞走。
果然，这些小妖精的性格大抵都是如此活泼外向。
顾意甚至瞥见有几只特别顽皮的，正坐在通往八层楼梯口那两具静止不动的铠甲傀儡的肩甲和头盔上，晃着小脚丫嬉戏打闹，直到清叶的目光扫过，才一溜烟地钻回书里。
当顾意的脚踏上第八层的地板时，他眼前的空间不仅如同以往一样放大一倍，更有一股滞涩感瞬间包裹全身。
他感觉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极其缓慢，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中。
“怎——么——回——事——？”他试图开口询问，却发现连声音都变得异常迟缓，被拉长成了古怪的音调。
顾意的思维速度并未受到影响，因此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动作与意识脱节的停滞感。
他和清叶两个人的速度都似乎变成了x0.25倍速，像是在表演什么默剧。
“徒弟？你怎么来了？”艾芙的声音从桌子后面适时响起。
紧接着，只听见一声响指声，周围的时间流速逐渐加快，顾意和清叶的动作也恢复了原有的速度。
清叶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默默走向她常坐的那个位置，拿起一本书看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师，这是什么情况？”顾意活动了一下手脚，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似乎与他身处黑洞“事件视界”附近时体验到的时空扭曲感有几分相似。
“哦，这个小东西啊，”艾芙手指一勾，将顾意传送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是我尝试创造星空魔法时，无意间捣鼓出来的一个副产物，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你那个黑洞周围的感觉？”
顾意点了点头：“感觉是有点类似，但好像只影响了物质运动的速度，对思维和魔力流动的干涉似乎不明显。”
“那不重要。”艾芙摆了摆手，显然对这个偶然的发现并不十分上心，她更关心顾意的来意，“话说，你怎么今天突然跑来了？我不是记得你前阵子刚来过吗？”
顾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您不是说让我在去王城之前来图书馆见您吗，而且，我上次过来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是吗？”艾芙闻言抬起头，望向窗外依旧纷飞的白雪，“明明我感觉才过去几天而已……都怪这雪下个没完没了，害得我的时间观念都有些混乱了。”
那总该分得清白天和黑夜吧？
顾意看着老师那副理直气壮抱怨天气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才发现出评分了，只有六个三星或以下，还是有四个是阅读未满半小时的，给我定6.4是何意啊，书城的流量都给我腰斩了......）
（各位随手写一下有字书评吧，当然要是差评的话就不用写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