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黑石山的轮廓映照得格外清晰。林砚一行人背着行囊,带着三器和那枚陨铁碎片,朝着黑石山的方向出发。身后的梅院渐渐远去,神树的影子缩成一个小点,林砚回头望了一眼,仿佛能看到小满躺在兽皮上的模样,看到三尾玄狐静静守护的身影,心头便充满了力量。
“黑石山地底的入口,就在陨铁坑的西侧,那里有一个隐蔽的溶洞,古籍上称之为‘灵元洞’,神树的根系就从那里延伸到地底核心。”周老拿着兽皮地图,在前面引路,“但溶洞里布满了暗河和岔路,还有混沌之气残留,必须格外小心。”
姜垣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拿着石斧,劈砍着路边的荆棘:“我之前去过陨铁坑西侧,确实有个溶洞,只是里面太黑,又有奇怪的声响,族人都不敢靠近。”
林砚走在中间,怀里揣着那枚沾有神树树脂的陨铁碎片,碎片的暖意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小满在默默陪着她。她时不时摸一摸剑柄上的蝴蝶剑穗,心里默念着:小满,等着我,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陨铁坑,坑底的石台依旧安静,陨铁核心泛着淡淡的幽蓝,之前的打斗痕迹已经被岁月的痕迹掩盖。西侧的溶洞入口果然隐蔽,被茂密的藤蔓遮挡着,若不是周老提醒,根本发现不了。
姜垣用石斧砍断藤蔓,溶洞的入口显露出来,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巨兽的嘴巴,里面传来“滴答”的水滴声,混着隐约的风鸣,让人不寒而栗。
“我先进去探路。”姜垣点亮火把,刚要迈步,就被林砚拦住。
“我去,玄光镜能照见危险。”林砚接过火把,握紧玄光镜碎片,“你们跟在我身后,保持距离,一旦有情况,立刻撤退。”
她深吸一口气,举着火把,率先走进溶洞。溶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顶部悬挂着许多钟乳石,水滴落在钟乳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火把的光芒有限,只能照亮身前几米的范围,更远的地方,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玄光镜的蓝光在掌心亮起,顺着溶洞的墙壁蔓延,照见墙壁上布满了与神树树干相似的纹路,只是这些纹路更加细密,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指引方向。“跟着这些纹路走,应该就能找到神树核心。”
众人顺着纹路,一步步向溶洞深处走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两条路都布满了纹路,一条通向左侧,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显然是暗河;另一条通向右侧,光线更暗,隐约能看到尽头有微弱的光芒。
“该走哪条?”姜垣问道。
林砚刚要动用玄光镜探查,怀里的陨铁碎片突然发烫,竟是朝着左侧暗河的方向微微震动。与此同时,她胸前的凤翎玉也轻轻发烫,与碎片的震动遥相呼应。
“走左侧。”林砚果断说道,“陨铁碎片和凤翎玉都有反应,神树核心应该在暗河的尽头。”
众人跟着她走进左侧的岔路,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很快,一条宽约丈许的暗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漆黑,却泛着淡淡的幽蓝,显然是被陨铁的气息浸染所致。河面上没有桥,只有几块零星的岩石露出水面,勉强可以落脚。
“只能踩着岩石过去了。”苏婉看着暗河,“河水有混沌之气残留,不能沾水。”
林砚点点头,率先踏上一块岩石。岩石湿滑,她小心翼翼地站稳,又探身去够下一块岩石。就在这时,脚下的岩石突然松动,她身体一晃,险些掉进河里。
“林队!”姜垣伸手想要拉她,却已经来不及。
林砚下意识地挥舞玄光镜碎片,蓝光化作一道绳索,缠住了旁边的钟乳石,才勉强稳住身体。她低头看向脚下的河水,只见水面下隐约有黑影晃动,像是某种水生异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小心,水里有东西。”林砚提醒道,将玄光镜的蓝光扩散开来,照亮了水面——竟是一群长着獠牙的黑色怪鱼,身体布满黏液,正围着岩石游动,显然是被混沌之气感染的异兽。
周老从背包里掏出草药粉,撒向河面:“这是驱兽粉,能暂时赶走它们。”草药粉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层白雾,怪鱼果然受惊,纷纷向河中心游去。
“快过!”林砚招呼众人,踩着岩石快速过河。苏婉和周老跟在她身后,姜垣断后,族人们则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踩着岩石。
就在最后一名族人即将踏上对岸时,河中心突然涌起一道巨浪,一条比其他怪鱼大上数倍的黑色巨鱼跃出水面,朝着那名族人扑来,獠牙闪着寒光。
“小心!”林砚大喊着,玄光镜的蓝光化作一道利刃,朝着巨鱼砍去。巨鱼吃痛,发出一声尖啸,却依旧不肯退缩,尾巴狠狠拍向岩石,将岩石拍得粉碎。
那名族人失足落水,瞬间被混沌之气浸染,发出痛苦的哀嚎。姜垣见状,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将族人拉上岸,自己的腿却被巨鱼咬伤,鲜血直流。
“姜垣!”林砚立刻冲过去,凤翎玉的白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巨鱼的攻击,又将白光注入姜垣的伤口,净化混沌之气。
苏婉则举起玄鸮石,红光暴涨,射向巨鱼的眼睛。巨鱼被红光击中,痛苦地挣扎着,身体渐渐被红光包裹,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河水中。其余的怪鱼见状,纷纷逃向河底,再也不敢露面。
众人终于安全抵达对岸,姜垣的伤口被处理好,虽然疼痛,却并无大碍。“多谢林姑娘。”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林砚摇摇头,看向暗河尽头——那里的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元气息,正是神树核心散发出来的。
“我们到了。”周老激动地说道,“前面就是神树核心的所在地!”
林砚握紧怀里的陨铁碎片,心里默念着小满的名字。小满,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找到神树核心,马上就能救你醒过来了。
她带头向前走去,光线越来越亮,灵元气息也越来越浓郁。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一株巨大的神树根系盘踞在那里,根系的中心,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晶体,泛着耀眼的绿光,正是神树核心!
核心周围,布满了混沌之气形成的黑雾,像是一层屏障,阻止任何人靠近。而在黑雾的边缘,赫然站着几名玄鸮会的成员,正是之前逃走的残党,他们显然也找到了这里,正试图用陨铁武器破坏黑雾。
“又是你们!”为首的残党看到林砚一行人,眼神阴鸷,“神树核心是玄鸮大人的,你们休想夺走!”
林砚眼神一冷,握紧手里的剑:“玄鸮会的余孽,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一场新的战斗,在神树核心的所在地,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林砚的心中不仅有仇恨,更有守护的信念——为了小满,为了所有人,她必须夺回神树核心,唤醒沉睡的魂魄,终结这场跨越时空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