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清新的灵气掠过灵脉山,吹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黑气。林砚走在山路上,凤核在掌心渐渐褪去灼热,只余下一抹温润的暖意,她下意识攥紧玄黎的手,指尖传来的力道让人心安。阿石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弯腰捡起路边尚未完全消散的邪气凝结物,用破邪符一点,看着符光与黑气交织成白烟,便笑得眉眼弯弯。
“慢点跑,山路还滑。”张诚快步跟上,伸手扶了阿石一把,自己却因脚下碎石踉跄了一下,腰间的酱肉油纸包晃了晃,香气飘了出来。阿石立刻转头盯住他的腰,“张诚哥,我刚才出力那么多,能不能先吃块酱肉?”
“就你嘴馋。”张诚笑着拍开他的手,却还是拆开油纸包,递了一小块过去,“省着点,到了主城再让掌柜的给你做一大盘。”林澈走在旁边,看着两人打闹,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几分,她收起地图,转头对玄黎和林砚道:“从这里到中境主城还有二十里,顺着官道走,约莫两个时辰能到。”
玄黎点头,目光落在林砚微微苍白的脸颊上,伸手拢了拢她肩头的竹制披风:“刚才催动凤核耗了不少灵力,要是累了,我们就先在前面的茶寮歇会儿。”林砚摇摇头,却还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发间的凤凰玉簪蹭过玄黎的衣袖,“没事,有你给我渡的灵力,撑得到主城。”
日头升至正中时,众人终于踏上了中境主城的青石板路。与青竹镇的清雅不同,主城街巷热闹非凡,酒旗招展,两侧商铺里摆满了各式法器、丹药和灵植,只是往来行人脸上仍带着几分未散的凝重,偶尔有人提起灵脉山,语气里满是庆幸。
城主府坐落在主城中央,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气势恢宏,守卫见玄黎等人腰间佩着法器,又听闻是平定灵脉山危机的修士,立刻恭敬地引着他们入内。议事厅里,中境城主正对着一幅灵脉分布图皱眉,见众人进来,当即起身,快步走上前:“诸位就是毁掉邪晶、除掉暗阁副阁主的英雄吧?多亏了你们,中境才得以保全!”
玄黎拱手回礼:“城主客气了,守护灵脉是我辈修士的本分。”林澈随即上前,将灵脉山的经过一一细说,从落仙驿站的疯癫修士,到祭坛下的邪晶,再到副阁主的阴谋,桩桩件件说得清晰明了,最后补充道:“灵脉核心虽已初步修复,但仍需派修士定期巡查,以防残留邪气作乱。”
城主连连点头,命人取来四枚储物袋:“这是一点薄礼,里面有丹药和灵石,聊表谢意。另外,我已让人备下宴席,诸位务必赏光。”阿石看着储物袋眼睛发亮,却还是先看向玄黎,见他点头,才喜滋滋地接了过来。
宴席间,张诚与城主府的修士推杯换盏,说起斩杀黑袍守卫的经历,眉飞色舞;阿石则捧着一盘灵果,吃得不亦乐乎;林澈正与城主商议灵脉巡查的细则,神色认真。玄黎给林砚夹了一块清蒸灵鱼,轻声道:“等这里的事了了,我们就回风城。我已经让人提前收拾了院子,种上你喜欢的凤凰花。”
林砚心头一暖,夹起鱼肉递到他嘴边:“好,还要把阿石、张诚哥和林澈也请来做客。”玄黎张口吃下,眼底漾着笑意:“都听你的。”
宴席散后,众人在城主府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便辞别城主,踏上回风城的路。不同于来时的紧迫,归程格外轻松。阿石坐在马背上,抱着储物袋哼着小曲;张诚时不时指着路边的风景说笑;林澈靠在车辕上,翻看着一本灵脉古籍;玄黎则与林砚同乘一马,缰绳松松握在手中,任由马匹慢悠悠地走着。
夕阳西下时,他们抵达了风城城门。远远望去,风城的灯火已次第亮起,温暖的光芒透过城墙缝隙洒出来,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人间。守门的士兵见是玄黎等人,立刻打开城门,笑着拱手:“玄黎大人,林姑娘,你们可回来了!”
走进风城街巷,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茶馆里传来说书人的声音,酒肆里飘出酒香,孩子们在巷口追逐打闹。阿石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糖画摊:“我要吃糖画!要画凤凰的!”张诚笑着付了钱,看着阿石举着糖画蹦蹦跳跳,无奈地摇了摇头。
玄黎牵着林砚的手,走到一处院落前,推开木门——院子里果然种满了凤凰花,虽未到花期,却已枝叶繁茂。“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玄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两只交颈的凤凰,“给你的,以后无论我去哪里,玉佩都会带着我的灵力,护你周全。”
林砚接过玉佩,贴在胸口,抬头看向玄黎,眼底满是星光:“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不远处,林澈和张诚正帮阿石收拾房间,笑声传了过来。晚风拂过凤凰花枝,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安稳的时光伴奏。月光洒在院落里,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灵脉危机已过,伙伴在侧,爱人相依,这便是他们历经凶险后,最珍贵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