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星纹祭坛的石门重新锁好,又请守卫在钟楼周边加强戒备后,四人踏着夜色返回市政厅。藏书阁的灯依旧亮着,桌上摊开的灵脉图纸被凤核的金光映得格外清晰,时间之核的纯净能量透过锦盒,在图纸上投下一圈淡淡的白光。
玄黎将锦盒放在图纸中央,星纹罗盘铺在一旁,指尖划过罗盘上跳动的刻度:“刚才祭坛的星纹与时间之核共鸣时,我感应到风城有三处灵脉点能量异常。”他拿起炭笔,在图纸上圈出三个位置,“一处是东郊的古泉,一处是西郊的乱石岗,还有一处是市中心的夜市底下——那里人流量大,最容易被‘影’组织钻空子。”
林砚俯身看着图纸,指尖点在夜市的位置:“夜市是风城最热闹的地方,常年聚集着商贩和游客,黑暗能量混在人群里很难察觉。‘影’组织要是想动手,这里确实是最佳选择。”她想起之前黑袍人说的“下一个灵脉点”,眉头微蹙,“我们得尽快去探查,尤其是夜市,今晚正好是月末大集,人肯定更多。”
张诚把短刃别在腰间,顺手拿起一块剩下的麦饼:“我去准备些净化符和照明符,上次矿坑里吃了光线暗的亏,这次得提前备好。”他说着转身跑向储物间,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林澈捧着净化水晶坐在桌边,水晶的白光与锦盒的光芒相互呼应,她轻声道:“时间之核的能量很稳定,能暂时压制灵脉的波动,但要是‘影’组织用强腐蚀性的黑暗法器破坏灵脉,恐怕撑不了太久。”她指尖抚过水晶表面,眼底带着一丝担忧,“而且他们的首领一直没露面,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不管对方实力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玄黎一边整理古籍里的灵脉记载,一边回应,“我刚翻到《风城灵脉考》里说,夜市底下的灵脉是分支枢纽,连接着东郊和西郊的两处节点,一旦被破坏,另外两处也会跟着紊乱,到时候整个风城的灵力都会失衡。”
说话间,张诚背着一个布包跑了回来,包里装满了符纸和简易法器:“都准备好了!照明符、束缚符、净化符应有尽有,还有这个——王伯给的钟楼钥匙,要是祭坛有动静,我们能快速赶过去。”
四人不再耽搁,趁着夜色赶往市中心的夜市。刚走到街口,就听到喧闹的人声夹杂着商贩的吆喝声扑面而来,红灯笼沿着街道两旁挂了一路,暖红色的光映在来往行人的脸上,一派热闹景象。烤肉的香气、水果的甜香、香料的浓郁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夜色里。
“人也太多了。”张诚踮起脚尖往里面望,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得街道水泄不通,“黑暗能量藏在这里,根本没法精准感应。”
林澈将净化水晶握在掌心,闭上眼睛凝神感应,片刻后睁开眼,指着街道深处的一个拐角:“那边有微弱的黑暗能量波动,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四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挤过去,沿途避让着挑担的商贩和嬉戏的孩童。走到拐角处,只见一个不起眼的布摊前围了几个人,摊主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袍,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摊上摆着些刻着奇怪纹路的小饰品,纹路泛着极淡的紫光——正是简化版的彼岸纹路。
“就是他!”玄黎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星纹能量,“他在卖带有黑暗能量的饰品,用来掩盖真正的波动,肯定是‘影’组织的人。”
林砚轻轻点头,示意大家分散行动:“张诚,你去摊位另一边吸引他的注意力,林澈,你用水晶感应他身上的能量源头,我和玄黎负责牵制。”
张诚立刻会意,装作好奇的样子凑到摊前,拿起一个刻着纹路的玉佩:“老板,这玉佩多少钱?看着倒挺特别。”
灰袍摊主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声音沙哑:“五十文,这可是辟邪的好东西。”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个黑色的“影”字标记,与之前黑袍人的令牌图案一致。
就在这时,林澈突然轻喝一声,净化水晶射出一道白光,直逼摊位下的一个木盒。灰袍摊主脸色大变,猛地伸手去挡,却被白光震得后退一步。玄黎趁机甩出星纹光带,缠住他的手腕,林砚则快步上前,打开了那个木盒——里面装着三枚黑色的晶石,晶石上刻满彼岸纹路,黑暗能量正从晶石里缓缓渗出,与周围的灵脉能量隐隐抗衡。
“你们找死!”灰袍摊主怒吼着,另一只手掏出一把紫色粉末撒向众人。张诚早有防备,甩出一张风符,将粉末吹向一旁,粉末落在地上,竟腐蚀出几个小小的坑洞。
周围的行人见状吓得纷纷后退,喧闹的夜市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惊恐地看着这边,不少人开始往街口跑去。
“别让他跑了!”林砚催动凤核,金色光带缠住灰袍摊主的腰,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林澈的白光再次亮起,笼罩住木盒里的黑色晶石,晶石上的紫光渐渐黯淡,黑暗能量被一点点净化。
灰袍摊主看着晶石被净化,眼底满是绝望,他猛地用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却被星纹和金光死死困住。“首领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嘶吼着,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和之前的黑袍人一样,竟是服毒自尽了。
玄黎松开星纹光带,灰袍摊主瘫软在地,彻底没了气息。他捡起地上的木盒,看着里面被净化成白色的晶石:“这些是用来污染灵脉的‘腐灵晶’,还好发现得早,要是埋进地下,夜市底下的灵脉就毁了。”
张诚看着围观的人群,皱着眉头道:“这里人太多,刚才的动静肯定会传开,说不定会引起恐慌,而且‘影’组织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盯着。”
林砚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立刻对玄黎使了个眼色:“玄黎,你和林澈把晶石带回藏书阁,顺便通知守卫过来处理这里的事。张诚,跟我去追那个黑影!”
“好!”玄黎和林澈立刻抱起木盒,朝着市政厅的方向跑去。林砚则和张诚纵身跃起,顺着屋顶追了上去。
黑影跑得极快,在屋顶上灵活地穿梭,月光下,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通讯用的黑色令牌,正不断按着上面的纹路。林砚和张诚紧追不舍,穿过几条街道后,黑影突然拐进一个废弃的巷子,消失在黑暗里。
两人跟着走进巷子,巷子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霉味。张诚点燃一张照明符,火光映亮了巷子的每个角落,却没看到黑影的踪迹,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枚掉落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行小字:“西郊乱石岗,明日三更。”
“是他们的集合地点!”张诚捡起令牌,兴奋地说,“这下能一锅端了!”
林砚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眉头却没有舒展:“这会不会是陷阱?他们接连两次有人自尽,说不定早就料到我们会追来,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过去。”
“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去!”张诚握紧短刃,眼神坚定,“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这次正好能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到他们的首领!”
林砚看着令牌上的字迹,又想起夜市里被净化的腐灵晶,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你说得对。我们先回去和玄黎、林澈汇合,制定好计划,明日三更去西郊乱石岗一探究竟。”
月光穿过巷子的缝隙,洒在两人的身上,巷口的风带着寒意吹过,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坚定。虽然前路可能布满陷阱,但为了守住风城的灵脉,为了不让“影”组织的阴谋得逞,他们必须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