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挥手,钱宁上前拎着米石田后领,将他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都起来吧!”
“草民、臣、奴婢不敢!”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道者,天地之大道!虽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也当上无愧于天地,中无愧于家国,下无愧于良心!
大明非我汉人之大明,乃我炎黄子孙之大明,我炎黄子孙之中华!即我之中国!
有教无类,孤欲尔等教化万民、万众一心、心向大明、心向中华!建立四海承平、海晏河清、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千秋万代之大明!
尔等若心有所虑、力有不逮!现在可开口,孤任你去留,绝不为难!”
“殿下,老奴知错了!日后必当尽心竭力!”
“都起来吧!温祥呢?”
“回殿下,温祥,奴婢派他去沙岛负责选址去了!”
“命他回来,今后这皇庄小学,便交给他,让他也一并跟随读书!”
怪不得,若温祥在,恐怕早就将这事端上报了!
不说还忘了!
“今日围观孩童,莫日根持刀行凶之际,逃窜者,罚!禁闭三日、饿一日、打扫校舍一月、《慎子·知忠》每人抄写百遍,错一字者,加倍!字迹潦草者、加倍!
勇于向前者,奖,每人赏银一两、年终考核加分!记录在案!
尔等退下,三省吾身!”
响鼓也要重锤敲!这些文人,一旦文过饰非,会比任何人都擅长找借口、找理由推诿!
既然王文素驾驭不了你们,我便派一个认真、执拗之人来看管你们!若是仍心怀不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省吾身第一句可是,“为人谋而不忠乎!”
为孤谋而不忠,那是叛逆!
还有一件事,
“高凤,带徐鹏举前来!”
“殿下,臣见驾!臣今儿下午便看到您了,但想着您必有要事,故未敢上前惊扰!”
朱厚照看着手中学生们的作业,没有理会小社牛!
徐鹏举自说自话,后来感觉到殿下的冷漠,也便闭住嘴,老老实实跪在那儿!
这是哪儿做错了?
没有啊?虽然下午我没上前帮忙,但我也没逃不是!不是咱胆小,那莫日根实在是凶悍!避其锋芒,待其疲弱一击毙命!兵法上可是有说道的!
咱那不是胆怯,是策略!
只是,这样说,殿下会信吗?
“徐鹏举!”
“臣在!”
“孤问你!今儿对战,莫日根突发狂症,你为何逡巡不前?”
“回殿下,臣胆怯!臣知错了!”
还好,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小社牛没有一错再错!
小社牛则是想。咦,为何我将实情脱口而出?
“你可知米石田平日对莫日根等人的诱导?”
“殿下,臣知晓!”
“为何不上报?”
“殿下,臣不知道此事会如此严重啊!”
是啊,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纵使再聪明,也没有如此的洞察力!
“你很有钱是吧?”
“殿下,臣留在京城,家父给臣留了一些银两!臣从未乱花,都用在周济同学了!”
同学在皇庄管吃管住,用你周济!我看你这是老毛病犯了!
“徐鹏举,回去抄写《墨鱼自蔽》十遍。高凤,你负责监督,三日内交到,错一字,加倍,字迹潦草,加倍!
徐鹏举,饿两天,功课、学业照旧!
高凤,你将徐鹏举随身银两、值钱物品,与学业无关之物尽行收缴!余一物,你二人各领十板儿;
徐鹏举接受徐家奴仆院工、亲朋故旧,私相馈赠者,你二人各领二十板儿!”
“老奴、臣遵命!”
二人跪些退下,走到院里,小风一吹,均感后背发凉!
“高公公,让您跟着咱吃瓜落了!抱歉啊!”
“小公爷,无碍的。老奴只是一奴婢,不敢当您这一歉!”
“切,若是太子殿下身边其他内侍,咱才不会呢!您可是忠心耿耿、精诚志勉的忠臣!咱心里对您敬重着呢!”
“不敢不敢,太子殿下能信任老奴,这是老奴天大的福气!”
“您老博览群书,小子向您请教,这《墨鱼自蔽》,是那本书里的典故?”
“适才老奴也在仔细回想,但无忧头绪!容老奴回去翻阅翻阅!”
“那就劳烦您了!这个铜镇纸,是宣宗皇爷赏给我家的,说是炼制宣德炉剩余材料所制!我放在身边怕丢了,麻烦您老帮我收着!”
“这,老奴遵命!”
唉,这孩子,太聪明!润物细无声啊!
但愿你能明白殿下对你失望之处!你是大明战神故中山王嫡亲血脉,这胆气、勇略,唉!
今儿不是时候,过后找机会吧!
“老大,救命啊。”
徐鹏举一回到宿舍,直接冲到陈昭苏床铺前,开口求救!
陈昭苏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这是唱哪一出啊?好么央儿的,没人追杀你吧!这是?
“殿下出难题了?”
“嘿,要么说你是老大呢,兄弟最佩服你这儿,算无遗策!”
“少拍马屁,殿下说啥了?怎么没命人打你一顿板子!”
“呸,王锃,你这乌鸦嘴!咱是谁,殿下舍得打咱板子?”
“呦,今儿看你那熊样,要不是看到殿下在那儿,你早转身溜了是吧!”
“那叫溜吗?那叫避敌锋芒、迂回制胜!”
“切,胆小鬼,丢人!丢你祖上的人!”
“王锃,咱兄弟说笑归说笑,不兴带家大人!你要是这么说,我夸你成不了王振,顶多一汪直!”
“王振是谁?汪直又是谁?”
“你两个闭嘴!”
见陈昭苏开口了,徐鹏举、王锃都闭嘴了!
三人中,王锃年纪最大、徐鹏举与陈昭苏同年,但徐鹏举抢跑了几天!但,三人之中,以陈昭苏为首!
无他,功课除体育外,样样独占鳌头,而且遥遥领先!往往同龄人犯错,陈昭苏出主意,一击必中,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陈昭苏身边聚集了十几个孩子,均以其马首是瞻,核心成员便是 王锃、徐鹏举,还有下午的那个乔四行!
“老大,殿下出一题,命我回来抄写《墨鱼自蔽》,这是啥典故,出自哪儿?兄弟一无所知啊?我无所不能的老大,您拉兄弟一把?!”
徐鹏举一开口,众人皆大眼瞪小眼!这是啥?墨鱼王锃倒是知道,煎炒凉拌均可,辅以大葱、醋汁,可与韭菜、黄瓜、冬笋搭配,味道鲜美……
“咕……”王锃肚子里突兀地发出响声,这是,饿的?不,应该是馋虫的悲鸣!
“我让你用脑子想,没让你用肚子想!”
王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话说,这可有日子没吃到海鲜了!
“咕……”
“那个,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先想着!”
羞惭满面的王锃作势捧着肚子,带着对海鲜的无限思念,速速登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