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非洲之行6
“冯海鹏,帮唐愚按住伤口!”顾沉舟回头,看见唐愚的嘴角又渗出鲜血,脸色白得像纸,冯海鹏正慌慌张张地找纸巾。
冯海鹏应了一声,用袖子按住唐愚的胸口,声音发抖:“唐哥,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唐愚咳嗽了两声,抓住他的手腕:“我没事……顾总,萨尔玛呢?”
顾沉舟看了眼后排的萨尔玛,他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袜子,眼睛里全是恐惧:“在后面,跑不了。”
这时,后面的吉普车突然加速,超过了他们的皮卡车,横在路中间,试图逼他们停下。
金隆骂了一句,踩刹车的同时打方向盘,皮卡车往路边滑,差点撞在树上。
“李峥,打他们的轮胎!”顾沉舟喊。
李峥立刻端起枪,对准吉普车的后轮胎,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轮胎爆了,吉普车失去平衡,翻倒在路边的沟里,车斗里的男人被甩出来,惨叫着滚进草丛。
剩下的一辆吉普车见势不妙,调转车头往回开,李峥对着它的背影扫了一梭子,却没打中。
“呼——”金隆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顾总,后面没人了。”
顾沉舟回头看了眼,确认追兵已经消失,才靠在座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萨尔玛的血,以及刚才开枪时蹭的火药味。
“唐愚,你怎么样?”他问。
唐愚靠在冯海鹏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死不了……就是肋骨疼,可能断了两根。”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冯海鹏:“帮他润润嘴,别让他说话太多。”
冯海鹏接过,拧开盖子,给唐愚喂了两口。唐愚喝完,咳嗽了两声,冯海鹏赶紧拍他的后背。
顾沉舟转头看向李峥,他正靠在座位上,擦着枪上的灰尘:“刚才的子弹够吗?”
李峥点头:“够,柜子里的弹夹我拿了五个,应该能撑到安全的地方。”
顾沉舟又看向金隆:“还有多少油?”
金隆看了眼油表:“还有半箱,应该能开一百公里。”
顾沉舟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无信号。他皱了皱眉,把手机收起来:“找个地方停一下,我们找点物资。”
如今金沙萨不知什么原因,城里已经打了起来,显然再去城里不是个好主意。他们的目的是去科卢韦齐,不过从金沙萨到科卢韦齐,有好远的路,要去哪里,必须要准备一番。
其实顾沉舟来之前,就在随身空间里准备好了物资的,有吃的喝的,还有药品和燃料。
不过贸然拿出来,只会暴露自己的随身空间,因此他必须要找个借口。
于是等车子停好,顾沉舟对金隆说道:“老金,你腿脚不好,你在这里和冯海鹏看着唐愚,其余的人去周围找物资,拿着枪,我这里还有点美金。”
“如果对方愿意收 美金,咱们就给人美金,要是不愿意,那么就用枪说话,反正现在这里这么乱,咱们为了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沉舟说着,开始分派任务。
“峥子!带两个保安,去找辆车来,最好是加满油的。”他们一行加上萨尔玛,一共有九个人,挤一辆车短途没什么,但要是去到科卢韦齐还这样,人可受不了。
李峥听了,点了点头,带着金隆的两个保安,朝着北面摸了过去。
看到李峥走了,顾沉舟又对王强和刘阳说道:“你们去找点吃的,要赶紧的。”
顾沉舟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美金,递给二人说道:“对方要是愿意卖,就给钱,要是不愿意,那就用枪,不用客气,知道了吗?”
两人在国内要是当过兵的,当下一人拿了一支AK-47,点头示意知道。
顾沉舟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目光扫过后排绑得像粽子的萨尔玛——这家伙正缩在座位角,嘴里的袜子浸着口水,眼睛瞪得溜圆,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老鼠。
“顾总,唐哥的伤口又渗血了。”冯海鹏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带着颤音。顾沉舟回头,看见唐愚靠在座椅背上,胸口的衬衫被血浸得发黑,嘴角还挂着未擦干净的血沫。
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云南白药(其实是从空间里摸的,借口早想好——“刚才在萨尔玛办公室抽屉里翻到的”),扔给冯海鹏:“先给他敷上,别让血渗得太厉害。”
冯海鹏赶紧接过,拆开包装,小心地把药粉撒在唐愚的伤口上,唐愚疼得抽了口气,却咬着牙说:“没事,死不了。”
“顾总,你听!”金隆突然开口,手指着窗外。
顾沉舟竖起耳朵,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比他们的皮卡车声音更响。
他立刻端起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里,两束车头灯刺破夜幕,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是自由军的车!”李峥的声音远处传过来,“哥,他们有两辆越野车,速度很快!”
顾沉舟大声喊道:“峥子,带唐愚他们往东边开,我断后。”
“不行!”李峥急了,“哥,你一个人怎么扛?”
“少废话!”顾沉舟吼道,“再磨叽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李峥沉默了两秒:“哥,你小心点!”
顾沉舟抬头,看见李峥上了皮卡,他回头对金隆说:“老金,你开车,照顾好唐愚。”
金隆脸涨得通红:“顾总,我跟你一起……”
“别添乱!”顾沉舟打断他,把枪塞给金隆,“你腿脚不好,留着命帮我看着萨尔玛——要是他敢跑,直接崩了。”
金隆咬了咬牙,点头踩下了油门。
顾沉舟看到他们跑远,立刻朝着另一边的一辆皮卡跑去。
他有随身空间,要开个车门实在太简单了,心念一动,车门就被他打开,进到里面,再次发动随身空间,车子就被启动了。
他盯着后视镜,看见那两辆越野车越来越近,车头的涂鸦清晰可见——是自由军的标志。
他踩下油门,皮卡车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朝着与金隆相反的方向驶去。
“追上去!”自由军的喊叫声从后面传来,夹杂着枪声。
子弹打在皮卡车的后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顾沉舟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从车窗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后面的越野车被炸得歪了歪,车头冒起黑烟。但另一辆越野车却没停,反而加速追了上来,车斗里的男人端着AK-47,对着顾沉舟的车扫了一梭子。
顾沉舟猛地打方向盘,皮卡车往路边滑了几米,避开子弹。他回头,看见那辆越野车已经逼近,车斗里的男人正举着枪对准他的脑袋。
他冷笑一声,突然踩下刹车——皮卡车猛地停下,后面的越野车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了上来。“砰”的一声,顾沉舟的头磕在方向盘上,眼前发黑。
他咬着牙抬头,看见那辆越野车的车头变形,司机正挣扎着要下车。他立刻端起枪,对准司机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血花溅在挡风玻璃上,司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车斗里的男人吓得往后爬,顾沉舟推开车门,跳下车,对着他的腿扫了一梭子。男人惨叫着滚下车,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顾沉舟走过去,朝对方的脑袋上补了一枪。他转身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是枪上膛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看见刚才被炸歪的那辆越野车的司机正举着枪,对准他的后背。“去死吧!”司机吼道,扣动扳机。
顾沉舟往旁边一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地上扬起灰尘。他立刻举枪,对准司机的胸口,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司机倒在地上,手里的枪掉在旁边。
顾沉舟扶着车站起身,肩膀传来刺痛,伸手摸了摸,满手是血。
此时,远处又有车辆跑的声音传来,顾沉舟手臂受伤,不敢再开车了,赶紧朝着一边的住宅区跑去。
跑到一条小巷子里,他才有时间查看自己的伤势,很幸运,只是擦伤,看着流了一身血,其实没有伤到骨肉,只是皮肤被子弹划伤了。
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药箱,找了些绷带胡乱的缠上,好歹是止住了流血。
然后把药箱收到随身空间里,就打算等着外面的车子离开后,再找一辆车,把随身空间里的补给拉了,然后和李峥他们去汇合。
等了有一刻钟,外面的声响果然小了不少。道路上安静了下来。
顾沉舟顺着来到大路上,开始寻找起汽车来。
这刚果金的汽车相比国内少的多了去,好不容易碰到一辆丰田皮卡,却发现这车子不知道是几手的了,用随身空间启动,发现档位都挂不进去。
他可是要去科卢韦齐的,这车子肯定开不到就要出问题,没奈何,只能舍弃了重新找。
刚才他开来的那一辆车况还行,可惜被撞了一下,已经开不成了。
就这么走了一条街,非常幸运的看到一辆八成新的福特皮卡停在一个院子前面。
顾沉舟心中大喜,赶紧上前查看,发现果然是一辆好车,公里数竟然只有五万公里。
他当即大喜,赶紧把用得着的补给物资,从随身空间里,送到了皮卡的车兜里。
什么食物,武器,汽油,还有药品,满满的装了一车兜。有了这些东西,前往科卢韦齐就有保证了。
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发现皮卡左边的小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披风的男子,抬着把猎枪出现在顾沉舟面前。
看到对方端着枪,顾沉舟第一时间就发动随身空间,想要把对方枪里的子弹给收了。
然而却发现对方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顾沉舟盯着那支猎枪的枪管,手指已经摸到了背在背上的AK-47,但看清对方枪膛里没有子弹后,他慢慢放下手,嘴角扯出一点带着血腥味的笑——刚才肩膀的擦伤还在疼,说话时牵动肌肉,倒让这笑多了几分狠劲。
“朋友,我没打算抢你的车。”他用生硬的英语说,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美金,“这是买车钱,够你买辆新的了。”
穿披风的男子蒙了半张脸,戴了副眼镜,猎枪的木托磨得发亮。
他盯着顾沉舟手里的美金,又看了看皮卡后斗里堆得满满的物资——压缩饼干的包装纸在月光下泛着白,汽油桶的金属色闪着冷光——喉结动了动:“你是华夏人。”
对方说的是汉语,顾沉舟瞬间愣住了。此时之间对方把遮着面部的布条扯开,露出一张华夏男子的脸庞来。
对方应该有四十多岁,带着眼镜,看着不是医生就是律师的模样。
顾沉舟此时才注意到,这个小院外墙上,竟然挂着一副红十字的标志,在标志下面,分别用中英文写着:“左志新全科诊所”
“华夏人?”顾沉舟说道。
听到顾沉舟说汉语,对方明显松了口气。缓缓地把手里的猎枪放了下来。
顾沉舟往前凑了半步,借着月光看清对方脸上的眼镜——镜片上有道细微的裂痕,镜腿缠着旧纱布,“我是顾沉舟,从国内来的,遇到战乱......”
左志新的猎枪垂了垂,披风下的手攥了攥,喉结又动了动:“我叫左志新,开诊所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红十字标志,“里面有三个病人,都是被流弹擦伤的,刚才听见动静,以为是抢东西的……”
顾沉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诊所窗户,里面漏出微弱的煤油灯光,隐约能听见有人咳嗽。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沓美金,比刚才那叠更厚,塞进左志新手里:“这是买车钱,再加医药费。”
左志新的手猛地缩了一下,像被烫着似的,但很快又攥紧了:“太多了……这辆车是去年从南非运过来的,不值这么多。”
“值。”顾沉舟指了指皮卡后斗的物资,“我有个朋友也受伤了,多余的钱,能不能请你出一次诊!”他顿了顿,又补充,“我随身带的,不是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