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既白:【你不是五音不全吧?】
温郗:“应该吧,我自认为唱歌还挺好听的。”
温郗上辈子本来也是打算学个乐器打发一下无聊的病房时光的,但她的怪病让她没办法较长时间集中精力弹奏乐器。
尝试了几次后,不想再让母亲担心,温郗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她觉得自己唱歌还不错。
虞既白沉默了一瞬:【五音不全的人一般都觉得自己唱歌没问题。】
温郗:……
“师!父!”
虞既白看着炸毛的小徒弟,自觉转移了话题:【我待会领你去一趟考评司,更改一下你的身份牌,顺便把你亲传弟子的东西领回来。】
温郗:“好。”
没过多久,虞既白便领着温郗来到了考评司。
考评司是青云道院七司之一,负责各峰弟子人员变迁,年终考核等一应事宜。
考评司并不像温郗想象中的那样庄严肃穆,它坐落在青云峰西北方向,青瓦灰墙,看起来更像是山脚下的农家院落。
院子里也没什么精致的装饰,只种有一棵老梅树。
穿过院子进入正屋,光线半明半暗,靠墙立着几排顶到天花板的木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玉简类的东西,每卷玉简下面坠有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是哪一项考核的数据或者成绩。
温郗跟着虞既白进来时,带起了一阵微风,那些木牌轻轻晃动着,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虞既白径直走向端坐于长桌后的执事,两人之间出现一道光幕。
那圆脸女修抬眸看到虞既白的时候愣了一下:“阁下是?”
虞既白垂眸,袖中骤然多出一块令牌,递到了女修面前:【清弦峰,虞既白。】
女修眨了眨眼,更加疑惑:“青云道院有这个峰吗?不好意思我是十年前刚入职的……”
虞既白无奈:【可以找一下你们司长吗?】
避世百年,青云道院里的确很少有人认识他了。
女修反应过来:“哦哦,好,我现在就去传音。”
她起身一股脑跑进了后院,没过多久,温郗的眼前便骤然出现一位身材矮小的男修,他的头发是黑白相间的,尽数盘在头上,眯缝眼,粗眉,手里拿着一把青玉尺。
温郗的眼前出现一行字——
【考评司司长,公孙陵,性格公正,眼里只有榜单数据,不讲私情。】
虞既白在为她解释。
公孙陵扫了一眼虞既白,拱手道:“虞峰主,不知您今日来此是?”
虞既白侧首看向温郗:【带她更改身份玉牌。】
【自今日起,青云道院第一千零一代弟子萧温郗入清弦峰,为我关门弟子。】
公孙陵有些惊讶地看着温郗:“您竟然收徒了……院长他们那边……”
虞既白:【那边都知道了,她也已经拜过师了。】
公孙陵:“好,我知道了,但恐怕要稍等一会,虞峰主,毕竟清弦峰百年未收徒,最新款的身份牌我们还没来得及给清弦峰制作……”
虞既白:【没关系,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公孙陵:“我一会就去找墨峰主,大概晚上的时候能给您送过去,您看?”
虞既白:【可以。还有弟子服之类的补给,也不要忘了。】
公孙陵:“好,我晚上一起给您送过去。”
虞既白微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到公孙陵的声音响起——
“虞峰主,您是只收了徒打算封闭教导,还是……从今往后,清弦峰也不再封山,参与青云道院一应活动……”
虞既白眸子闪了闪,低头看向了身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在打量不远处的自动计量的秤,乌黑闪亮的眼眸里是掩不住的好奇。
继续封山的话,她这个年纪会孤独无聊的吧……
罢了,何苦拉着她陪自己一起受罪……
虞既白收回视线:【自今日起,清弦峰面世。】
公孙陵拱手,有些激动:“明白。”
温郗听到这句话还没回过神来,视线中便骤然出现一张骨节分明的手掌。
她抬眸,男人浅棕色的眼眸里带着柔和的暖意——
【我们回去吧。】
鬼使神差地,温郗将手放进了男人的掌心,温热的触感将她包围。
温郗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好。”
——————
回到清弦峰后,虞既白询问温郗想不想要转一转,温郗连忙点头。
进峰第一件事当然是把各地方都认全,这样以后万一把虞既白气的半死,还能最快找到躲的地儿。
小明:‘……你真是太有追求了。’
温郗:‘谢谢夸奖。’
山峰的北方,矗立着一株粗壮的槐树,树干极粗,两人合抱才能抱住,树皮是深深的灰黑色,上面树纹遍布,枝叶不算也别茂密,但每一根枝条都用力伸向天空。
古槐树下,散落着几个低矮的树桩,表面已经生了杂草
东南方向则是有一大片花圃,小花立于杂草中,风一过,那些花骨朵便微微摇曳,从远处望去格外美好。
路过一片茂盛的林子时,温郗越看越眼熟。
温郗:“这片林子好……它有名字吗?”
虞既白:【未央林。】
温郗:“好名字。”
北斗未央,东方既白。
她眼眸微睁,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所以,新生宿舍后面那片林子也是……”
虞既白微微颔首:【嗯,算是未央林的另一端,林子中有个传送阵可以连接彼此。】
温郗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师父,那传送阵的触发点在哪?”
虞既白在温郗逐渐惊恐的目光下,领着她站到了一棵槐树下。
【就在这,触摸树干即可完成空间转换。】
温郗:……
所以那天晚上不是虞既白耳朵好,是她大爷的误触了转移阵法,被送到了清弦峰。
然后她大半夜的在别人地盘摇头晃脑地唱喜羊羊……
天啊!
温郗现在尴尬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还曾担心说是不是虞既白脾气不太好,毕竟总感觉那天晚上他有点凶巴巴的。
但她做的这些事情在虞既白这个当事人看来,就是纯纯的挑衅啊喂!
虞既白要是真脾气不好,当时就把她扔出清弦峰了,怎么可能还只是简简单单的【难听】两个字。
他甚至都没说她吵。
他真的,她哭死。
虞既白看着表情丰富的小徒弟,眼底带上一抹疑惑。
温郗干笑了两声:“师父,我说我第一天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虞既白:【信,那里的阵法我找墨微尘加强过,你根本不可能看出来。】
温郗:“师父……您不是能在整个道院瞬移吗?怎么还要设置这种阵法啊?”
虞既白垂眸解释道:【不是我设的……我只是没有抹去。】
“哦,”温郗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那以后我可以用吗?”
虞既白:【可以,我不会过多限制你。】
温郗:“师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