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神?哪来的狂妄小儿,敢在我们举人面前招摇?”
赵金自信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张彦。”
这个名字对普通百姓可能没什么影响。
但本届的举人谁不发怵这个名字?
那可是今年的解元郎!
“那就是张彦,好小啊。”
“听说裴大学士给他送了请帖他没来,还以为是已经站队了其他人呢。”
“本届出来的举子都是裴大学士的门生,他就是想跟别人,也会被当成细作。”
“听听他能做出来什么诗吧,这次上面坐着的可是大诗人苏遮的得意弟子裴照,论写诗吊打张彦轻轻松松。”
张彦抬眼便看清了人群中被簇拥的裴大学士,以及那位得意弟子裴照,两人眉宇间的相似度极高,原来是父子。
裴照笑吟吟地拿着自己新作的诗,满目高傲地递给他道:“来吧解元郎,让我们看看你写诗有多厉害,要是输了,就学犬吠三声认输如何?”
苏悯之气红了脸,斥责道:“谁都知道苏遮老先生指导你写诗多年,你这样欺负一个少年,赢了又有何意义?”
裴照哈哈大笑:“斗诗而已,苏兄不会斗不起吧,枉你祖上还跟我老师同出一门,结果非拜师顾松溪,自甘堕落。”
苏悯之据理力争:“我老师也很好啊!当初就是他亲自去祥符县救的我!”
裴照:“小恩小惠。”
苏悯之:“你!”
张彦接过裴照手中的诗,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巍巍高阁临江渚,帝子遗风镇豫章。云栋曾栖彭泽雁,珠帘自卷楚天霜。千秋形胜归图牒,万里波涛入酒觞。今日群贤歌盛事,丰碑重树颂裴公。”
张彦:……
真狗腿的以景颂人。
裴照哼哼道:“有本事作出比我这首还强的诗吗,解元郎?输了可是要学犬吠的,当时候全京城的人都能看见。”
裴大学士捋着胡子,假模假样地劝架:“都是自家门生,随意切磋切磋罢了,学什么犬吠?丢的还是自家人的脸。”
张彦听得心中唏嘘,这老头话里的轻视都快溢出来了,谁愿意站队这种人?
裴照狗仗人势,打量了这些举人没人敢赢他,于是咳了咳道:“好吧,那就算张彦他认输了,我今日就放他一马。”
苏悯之:??
赵金:???
谁放谁一马,你不要太荒谬了!
这俩人都是祥符县来的,知道张彦十岁时作的诗,到现在还挂在诗榜第一,你在张彦面前炫耀作诗,跟班门弄斧有什么区别?
张彦也笑了,他淡声道:“既然裴兄这么想切磋,那我就随意写写了。倘若裴兄真输了,也不必犬吠,留在这邀月楼里写到能超越我这首诗再回家即可。”
少年说话时宽厚随和,也没裴照那么咄咄逼人,众举人们都对他好感激增。
裴照一口应下:“简单!”
赵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简单?张彦只要把春望拿出来,能让你半辈子都走不出这邀月楼!
但张彦的决心可能没这么轻。
他虽然不爱与人争执,但最讨厌狂妄自大的人,要比就比个让对方一辈子都超越不了,从此绝了跟人斗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