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枢号驶离华夏龙脉光网,朝着云南抚仙湖方向疾驰的第七日,舱内的寰宇灵核突然泛起淡蓝色的水灵光纹,与沈清玄腕间双鱼玉佩的气息产生剧烈共振。原本稳定的灵脉监测图谱上,抚仙湖区域的灵脉曲线陡然攀升,数值从平稳的650跃升至890,且还在以每分钟5个单位的速度上涨,图谱边缘浮现出的上古篆书,与《滇海虞衡志》中记载的“滇中灵脉,藏于澄江,水龙蛰伏,千年一醒”的符文完全吻合。
“是抚仙湖的灵脉异动!”凌越猛地操控星枢号悬停在云贵高原上空,青金色星力注入探测仪,屏幕上瞬间投射出抚仙湖的实时影像——湖面本应澄澈如镜的水域,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银灰色薄雾,雾层下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水下盘旋,黑影掠过之处,湖水翻涌成螺旋状的暗流,而薄雾最浓郁的湖心区域,正有一道淡蓝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夹杂着微弱的龙吟,与秦陵龙脉的龙威同源,却更显清冽与古老。
阿依古丽快速调取抚仙湖的相关档案,指尖划过泛黄的纸质扫描件与最新的卫星数据,声音带着难掩的震颤:“你们看这些记录!1992年,潜水员耿卫在抚仙湖底发现疑似古滇国的水下古城遗迹,此后三次下水探查,均在同一区域失联,搜救队只找到他的潜水头盔,头盔表面刻着无人能识的蝌蚪状符文;2006年,一架小型观光飞机在抚仙湖上空失联,残骸至今未被打捞,当地渔民称曾看到飞机坠入湖面时,水下有‘巨爪’将其拖入深渊;2025年春,抚仙湖周边村落突发怪病,村民出现嗜睡、幻听症状,医院查不出病因,唯有靠近湖边的村民症状更轻,老人们都说,是‘湖底的老龙在召人’。”
沈清玄翻开随身携带的《云南通志·灵脉卷》,这是玄阳道长临行前赠予她的孤本,书页边缘已泛黄起卷,其中一页用朱砂批注着:“抚仙湖古名‘澄江海’,为古滇国祭龙圣地,其下藏有古滇灵脉枢纽,名‘水龙渊’,渊底蛰伏上古水龙灵脉,乃华夏水脉之根。水龙每千年苏醒一次,醒时引动滇海灵脉,若遇浊灵侵扰,则会以异象示警,召灵脉守护者前来镇厄。”她指尖抚过书页上的水龙图腾,图腾竟化作一道淡蓝色的虚影,与寰宇灵核的光纹交织,一段模糊的上古信息涌入脑海:“水龙困,灵脉浊,滇海危,契者至。”
卓玛摩挲着梵音道珠,道珠的淡红色灵光与抚仙湖的水灵光柱产生跨空域共鸣,道珠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纹:“《梵道同源录·水脉篇》记载,古滇国曾与上古灵脉联盟立契,以水龙灵脉镇守滇中水系,抵御玄水浊灵。如今道珠感应到的灵脉气息中,除了水龙的召引,还有浓郁的玄水浊灵气息——这种浊灵生于水脉失衡的阴寒之地,能吞噬水龙灵脉,污染整个西南水系,与我们在蓬莱仙岛遇到的水浊灵同源,却更具隐匿性与腐蚀性。”
星枢号抵达抚仙湖上空时,已是暮色四合。湖畔的澄江县城炊烟袅袅,却难掩一丝诡异的沉寂,街道上行人寥寥,偶有路过的村民神色疲惫,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怪病的症状。一位身着青色布衣、手持青铜罗盘的老者,早已在湖畔的禄充风景区等候,他是抚仙湖灵脉守护者“滇水翁”,须发皆白,周身泛着与湖水同源的淡蓝色灵光,只是灵光边缘已染上灰黑色的浊灵气息。
“沈清玄仙长、凌越仙长,你们可算来了!”滇水翁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沙哑,他将罗盘递到沈清玄面前,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湖心方向,“三个月前,湖心突然泛起银雾,水下古城的符文开始发光,随后村民便染上怪病。老朽曾三次潜入水下探查,每次靠近古城核心,就会被一股强大的水浊之力反噬,如今灵脉之力已消耗大半,再拖下去,不仅水龙灵脉会被吞噬,整个西南的水系灵脉都将不保。”
沈清玄将双鱼玉佩贴近罗盘,玉佩的淡蓝色灵光瞬间覆盖罗盘,疯狂转动的指针渐渐平稳,指向湖心深处:“罗盘上的符文是古滇国的灵脉契约符文,与水下古城的符文同源。从指针的指向来看,玄水浊灵的核心就在水下古城的‘祭龙殿’,而水龙灵脉的封印,也在那片区域。”
凌越调出水下古城的三维模拟图,这是根据耿卫当年的探查草图复原的,图中古城呈方形,分内外两城,内城有宫殿、祭坛、水井等遗迹,祭龙殿位于内城中央,正是罗盘指针的最终指向:“古城的建筑风格与古滇国一致,根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古滇国‘以滇为号,其王尝受汉赐滇王之印’,而水下古城的规模,远超史料记载的古滇都城,显然是灵脉联盟与古滇国共同建造的灵脉枢纽,而非普通的王城。”
当晚,众人在湖畔的渔村休整。子夜时分,湖心的银雾突然暴涨,淡蓝色的光柱愈发浓郁,龙吟之声清晰可闻,连渔村的屋瓦都在震颤。沈清玄腕间的双鱼玉佩与灵脉契约印记同时发烫,她猛地起身,推开窗望向湖心:“水龙要苏醒了!玄水浊灵正在趁机攻击封印,我们必须立刻下水!”
凌越早已备好灵脉潜水装备,这种装备能抵御水下的浊灵侵蚀,还能借助灵脉之力在水下呼吸。卓玛将梵音道珠系在潜水服外,道珠的淡红色灵光可形成音波屏障,净化周围的浊灵气息;阿依古丽则将沙灵咒融入潜水靴,沙灵之力能稳固水下的灵脉波动,防止暗流突袭;滇水翁坚持要一同前往,他取出一枚古滇国的青铜鱼符:“这鱼符是祭龙殿的通行信物,老朽熟悉水下地形,能为你们引路。”
五人乘坐星枢号的小型潜水艇,朝着湖心银雾最浓郁的区域下潜。随着深度增加,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湖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潜水艇的探照灯穿透银雾,隐约可见水下的石质城墙,城墙斑驳的表面刻满了蝌蚪状的古滇符文,符文泛着微弱的淡蓝色灵光,与银雾的灰黑色气息相互抗衡。
下潜至150米深度时,潜水艇的探测仪发出警报,屏幕上显示前方水域的浊灵浓度已达720,远超安全阈值。滇水翁操控潜水艇避开一道旋转的暗流:“前面就是古城的外城城门,城门后的‘灵脉水道’是进入内城的必经之路,水道中布满了玄水浊灵的触须,一旦被缠住,灵脉之力会被瞬间吞噬。”
沈清玄将双鱼玉佩的灵光注入潜水艇的防护盾,淡蓝色灵光与防护盾的青金色星力交织,形成一道双层屏障:“凌越,你用星脉溯源印斩断浊灵触须;卓玛,用梵音净化水道中的浊灵气息;阿依古丽,用沙灵咒稳固水道的灵脉;我和滇水翁负责操控潜水艇,冲破水道的封锁!”
潜水艇缓缓驶入灵脉水道,水道两侧的岩壁上,无数灰黑色的浊灵触须如藤蔓般垂下,触须上泛着腐蚀性的黏液,滴落在防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凌越祭出星脉溯源印,青金色星力化作万道光刃,斩断迎面而来的触须,被斩断的触须化作黑水,消散在湖水中;卓玛吹出悠扬的梵音,淡红色音波如潮水般扩散,净化着水道中的浊灵气息,被净化的区域泛起澄澈的蓝光;阿依古丽吟诵沙灵咒,土黄色灵光顺着水道蔓延,与岩壁的灵脉符文共鸣,稳固了水流的波动。
就在潜水艇即将驶出水道的瞬间,水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玄水浊灵屏障,屏障由浓缩的浊灵气息凝聚而成,泛着令人窒息的阴寒,屏障中央,隐约可见一张狰狞的鬼脸,正是玄水浊灵的先锋分身。“想进祭龙殿?先留下命来!”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浊灵触须从屏障中涌出,朝着潜水艇疯狂袭来。
沈清玄眼中闪过厉色,将灵脉共生印的紫金色灵光注入双鱼玉佩,两道灵光交织成一道淡蓝紫金双色的光刃:“破!”光刃精准地劈在屏障的鬼脸眉心,只听“咔嚓”一声,屏障裂开一道缝隙,鬼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浊灵气息瞬间溃散。潜水艇趁机冲出水道,驶入古城的内城区域,而此刻,内城中央的祭龙殿方向,一道更加强烈的龙吟声传来,带着绝望的嘶吼,显然水龙灵脉的封印已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