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港硝烟未散,焦黑的战船残骸在退潮后露出狰狞的轮廓。指挥帐内,萧玦凝视着舆图上朱砂标注的敌军路线,副将的声音沉重:“沿海防线压力巨大,水师战船已损失过半。”
“传令,”萧玦下令,“将火油分派沿岸城镇,以火攻拖延登陆之敌。同时急报京城,请周尚书调拨木料,加急赶造战船。”
副将刚领命而出,凌薇便捧着防疫汤入帐:“沿海已现疫情,这是给兵士的预防汤药。”她将汤碗递过,目光落于舆图,“须尽快寻到慕容渊的破绽。”
话音未落,一名内侍惨白着脸冲入帐中:“元帅!王妃!陛下突发重病,太医院束手无策,命二位即刻回朝!”
汤碗坠地。凌薇强压心惊,迅速安排青州防务与医疗事宜后,便与萧玦、陈巧儿星夜驰返京城。
皇宫内气氛凝重。周尚书迎上,焦虑道:“陛下自昨日午时发病,症状诡异,太医院竟诊不出病因。”凌薇疾步踏入寝殿,只见皇帝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她把脉后,眉头紧蹙——脉象浮乱,既非风寒,亦不似寻常中毒。
她仔细询问发病前后细节,宫女颤声答:“陛下只在御花园散步后,饮了一盏太医院所呈安神茶。”凌薇检验残渣与相关物品,却未见异常。
此时,太医院院判出列,声音惶惑:“臣等百法用尽……此病蹊跷,恐是天谴示警。”礼部尚书李嵩随即附和,力主举行盛大祭祀以祈天恕。
“荒唐!”凌薇厉声打断,“不行医道反求虚祀,是置陛下安危于不顾!”萧玦亦冷声喝止,命凌薇全力诊治,同时封锁皇宫、彻查接触之人,并加强京师守备。
凌薇闭门研治,详查皇帝近月饮食记录,目光最终锁定一味由王医官每日呈进的“滋补汤”。面对质询,王医官神色仓皇,言语支吾。凌薇取汤验之,加入特制药剂后汤色顿变淡蓝。
“‘牵机引’变种之毒,”凌薇目光如刃,“你竟敢以此谋害陛下!”
王医官瘫跪于地,供认受太后余党胁迫。然其被押下片刻后,竟口吐黑血而亡,手中紧攥一枚刻有“影”字的玄铁令牌。
“影组织……”萧玦眼中寒芒骤现。
皇帝病情时有反复,凌薇以银针勉力维持。朝堂之上,李嵩再倡祭祀,附和者渐众。值此人心浮动之际,凌薇于检验药材时有了关键发现:一味枸杞表面附有极细异粉,经辨认为西域奇毒“迷魂草”。此毒长期微量服之,症状正与皇帝相符,而解药需北疆雪山之巅的“醒神花”。
她急遣密使往北疆求药,不料途中遭影组织截杀。萧玦改派精干人员伪装行商,方将消息送至镇守北疆的林靖远处。五日后,醒神花可至京城。
然变数又生。李嵩率众官强请祭祀,甚至将法器祭品直陈殿外,几近逼宫。凌薇手持毒粉证据当众揭破:“陛下乃中毒,何来天谴?李大人再三阻挠诊治,意欲何为?”罪证当前,李嵩孤立被擒。
当夜,影组织竟潜入皇宫纵火,欲趁乱弑君,幸被及时扑灭。五日期至,醒神花到,皇帝服下解药后渐趋平稳,握二人手道:“幸得卿等。”
风波暂平,暗卫却报:影组织京城西郊据点已空,仅留书威胁将狙杀萧玦与凌薇。旋即,战王府夜遇突袭,激战中黑衣人遗落一枚刻“慕容”徽记之玉佩。
“慕容渊!”萧玦怒极,“原来影组织亦为其爪牙。”
圣旨遂下:萧玦率军直扑青州港,剿灭慕容渊主力;凌薇留守京师,清剿影组织余孽。分别之际,两人执手相嘱,皆以“珍重”为念。
萧玦大军方发,凌薇正全力追查,突接北疆飞马急报:慕容渊大军忽转向北,欲与黑石部合流,北疆防线危殆!
凌薇心下一凛——此乃声东击西之计!她即刻催动密报符,急令萧玦转道,驰援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