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带着药箱疾步踏入景仁宫时,内殿已乱作一团。贤妃守在榻边,泪眼婆娑,几位御医围着昏迷的五皇子束手无策,太医院院判满头大汗地说:“殿下脉象沉细,气息微弱,似是中了慢性毒,却查不出毒素来源,臣等……臣等无能!”
“让开!”凌薇挤开御医,快速为五皇子搭脉,同时调动“读医眼”——淡蓝色光屏瞬间浮现:病症:慢性曼陀罗中毒,毒素微量持续摄入,导致中枢神经抑制,表现为昏迷、呼吸浅促,毒素来源与日常饮食相关。辨证:毒邪内陷,心神蒙蔽。
“是曼陀罗毒!”凌薇厉声说道,“快取绿豆、甘草、金银花各五钱,水煎灌服!再准备银针,我要施针醒脑!”她一边吩咐宫女,一边取出银针,在五皇子“人中”“百会”“涌泉”三穴快速施针。银针入穴的瞬间,五皇子手指微微动弹,呼吸渐趋平稳。
半个时辰后,五皇子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母后”。贤妃喜极而泣,紧紧握住凌薇的手:“苏姑娘,多亏了你!轩儿这几日饮食与往常无异,怎么会中曼陀罗毒?”
凌薇沉吟道:“曼陀罗毒常混入香料或糕点中,不易察觉。殿下近日是否食用过外来的点心或香料?”贤妃思索片刻,突然脸色一变:“昨日苏凌雪派人送来一盒‘芙蓉糕’,轩儿吃了两块!”
“苏凌雪!”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此事与苏家脱不了干系。贤妃娘娘,您立刻派人将芙蓉糕的残渣送去太医院检验,我回济世堂后,会立刻追查假药作坊的源头,定要将幕后主使揪出来!”
安顿好五皇子,凌薇马不停蹄赶回济世堂。黑虎已等候在门口,神色凝重:“王妃,属下查到线索了!昨日跟踪苏凌雪的丫鬟时,发现她频繁往返城郊的破庙,庙后似乎藏着一个隐秘的作坊!”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凌薇点了点头,带上沈从安和十名精锐护卫,与黑虎一同前往城郊。马车行驶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越往城郊,人烟越稀少。半个时辰后,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出现在眼前,庙后隐约传来舂捣药材的声音。
“行动!”黑虎一挥手,护卫们分两路包抄,凌薇和沈从安则跟在黑虎身后,悄悄绕到庙后。庙后果然有一间低矮的土坯房,房门紧闭,窗户用黑布蒙着,门缝中飘出刺鼻的劣质药味。黑虎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的景象让众人震怒——地上散落着大量劣质药材和假药半成品,几个工人正慌乱地往药袋里装着掺了泥沙的“当归”,墙角的木架上摆满了印着“济世堂”字样的假药罐!
“不许动!”护卫们立刻上前,将工人制服。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的男子试图从后门逃跑,被黑虎一脚踹倒在地。“你是什么人?竟敢造假药冒充济世堂!”黑虎厉声喝问。
男子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却嘴硬道:“我……我只是个小本生意的,不知道什么济世堂!这些药都是我自己配的!”
凌薇走到木架前,拿起一个假药罐,罐底的落款与济世堂的正品只差一个偏旁,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她冷笑一声:“你这假药罐的仿造手艺倒是不错,可惜画蛇添足。济世堂的‘济’字是三点水,你这罐底却是两点水,分明是故意混淆视听。”她蹲下身,看着男子,“说!是谁指使你造假药抹黑济世堂?这些劣质药材从哪里来的?”
男子仍试图抵赖:“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赚钱!”沈从安上前一步,拿起一包掺了毒芹的“柴胡”:“你可知这掺了毒芹的假药会害人性命?若今日不招,休怪我们不客气!”
黑虎将男子拖到墙角,指着地上的账本:“这账本上记录着你与苏府的往来款项,去年十月到今年三月,苏府共给你汇了五百两银子,你还敢说没人指使?”男子看到账本,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
在护卫们的严刑逼供下,男子终于松口,哭喊道:“我说!我说!是苏府的柳氏夫人指使我的!我是她的远房表哥,去年她找到我,让我在城郊开这个假药作坊,专门仿造济世堂的药材,再找人散布谣言,说济世堂用假药害人……她还说,只要毁掉济世堂,苏凌雪就能成为京城最有名的贵女,苏家也能攀附二皇子……”
“柳氏!”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她给你的假药配方和济世堂的药材样本从哪里来的?”
“配方是柳氏派人送来的,药材样本……是她偷偷从济世堂开业时赠送的药材包中取的!”男子颤抖着说,“她还让我在假药中掺少量曼陀罗粉,让人吃了出现轻微中毒症状,好坐实济世堂用假药害人的罪名……”
真相大白!凌薇让人将男子和工人捆绑起来,带上账本、假药罐等证据,立刻前往开封府。开封府尹包拯听闻此事,亲自升堂审理。男子在公堂上供认不讳,将柳氏如何指使他造假药、散布谣言的经过一一供述,账本和假药罐也成为铁证。
“苏姑娘,此事已涉及谋逆同党与蓄意害人,本府定会上奏陛下,严惩幕后主使!”包大人面色凝重地说,“只是柳氏身为吏部尚书夫人的表亲(此处修正:柳氏是苏鸿夫人,非吏部尚书夫人,应为“苏鸿夫人”),苏府势力不小,恐怕会从中作梗。”
“包大人放心,我已有应对之策。”凌薇站起身,“我会将此事禀报陛下,同时联系周大人和长公主,确保柳氏无法脱罪。”她知道,柳氏是苏家的主母,拿下柳氏,就能撕开苏家勾结二皇子、藩王的口子,为彻底清算苏家奠定基础。
离开开封府,凌薇直接前往皇宫。皇帝听闻柳氏指使造假药、毒害五皇子,震怒不已:“好一个恶毒的妇人!竟敢勾结二皇子,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忠良、毒害皇室子嗣!传朕旨意,立刻查封苏府,将柳氏捉拿归案!”
禁军奉命前往苏府时,柳氏正在府中焦急地等待作坊的消息。当禁军冲入内殿,将锁链戴在她手上时,她还在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苏府主母!我要见陛下!”
“柳氏夫人,你指使亲戚造假药抹黑济世堂、毒害五皇子的证据确凿,陛下已有旨意,带你回开封府候审!”禁军统领冷冷地说,将她押出苏府。苏鸿得知消息后,匆忙从吏部赶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氏被押走,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柳氏落网,苏家的末日不远了。
苏凌雪躲在房间里,吓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凌薇竟能如此快地查到柳氏头上,更没想到柳氏会把所有事情都供认出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苏凌雪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试图从后门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黑虎抓住。
“苏小姐,想去哪里?”黑虎冷笑一声,“王妃说了,你也是同谋,该去开封府一趟!”苏凌雪被押到凌薇面前,她看着凌薇,眼中满是怨毒:“苏凌薇,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都是你们苏家自找的。”凌薇语气冰冷,“你们勾结二皇子、藩王,谋害皇室成员,危害江山社稷,就算我不追究,陛下也不会放过你们。”她让人将苏凌雪也送往开封府,与柳氏一同候审。
苏府被查封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早就该查苏家了!他们勾结二皇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苏神医真是为民除害!”济世堂外再次围满了百姓,这一次,他们是来为凌薇庆贺的。
萧玦走到凌薇身边,握住她的手:“恭喜你,终于拿到了柳氏的罪证。接下来,就是彻底清算苏家与二皇子、藩王的勾结了。”
“嗯。”凌薇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只是苏鸿还没招供他给藩王送布防图的事情,柳氏和苏凌雪也未必会说实话。我们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能将苏家彻底扳倒。”
正在这时,秦风派人送来密信:“王爷、王妃,北疆传来消息,李公公已与藩王汇合,藩王大军已加快行军速度,预计下月初三就能抵达京城!另外,二皇子在狱中试图越狱,被禁军当场抓获,他声称有重要线索要向陛下禀报,似乎想揭发苏鸿与藩王的秘密交易。”
“二皇子想揭发苏鸿?”凌薇和萧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萧玦沉吟道:“看来二皇子是想弃车保帅,用苏鸿的命换自己一条活路。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苏鸿彻底招供。”
凌薇点了点头:“我立刻去开封府,提审柳氏和苏凌雪,让她们指证苏鸿。同时,让周大人在朝堂上弹劾苏鸿,拿出他送布防图的证据。双管齐下,苏鸿就算想抵赖也难!”
开封府内,柳氏和苏凌雪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凌薇先提审苏凌雪,将二皇子要揭发苏鸿的消息告诉她:“你父亲为了自保,很可能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和你母亲身上。你若现在指证苏鸿与藩王勾结,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
苏凌雪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知道父亲的为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我指证!”苏凌雪哭喊道,“我父亲确实给藩王送过布防图,是去年冬天,他让管家偷偷送去的!还有,他还与二皇子密谋,想在藩王攻城时打开城门……”
凌薇让人记录下苏凌雪的供词,又去提审柳氏。柳氏得知苏凌雪已招供,加上二皇子要揭发苏鸿的消息,也彻底崩溃,将苏鸿与藩王、二皇子勾结的细节一一供述出来。
拿到两人的供词,凌薇立刻将证据呈给皇帝。皇帝看完后,龙颜大怒,下令将苏鸿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周大人也在朝堂上弹劾苏鸿,拿出他送布防图的证据。苏鸿在铁证面前,终于低头认罪。
苏家彻底垮台,柳氏、苏凌雪、苏鸿被打入天牢,等待他们的将是斩首的刑罚。百姓们得知消息后,纷纷涌向济世堂,为凌薇送上锦旗,称赞她“为民除害、公正不阿”。
然而,危机并未完全解除。秦风再次送来消息:“藩王得知苏家垮台,二皇子被抓,震怒不已,决定提前攻城,三日之后就会抵达京城!”凌薇和萧玦立刻召集将领,召开军事会议。京城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生死决战,即将在三日之后展开……